“他怎么可以,”男孩想,“说我像个小丫头。”他的手紧紧抓着背带,金箔陷进肉里。
菲利普想,这下又搞砸了,他在心里诅咒着他妻子,他儿子,他自己。尽量让声音显得轻松,他说,“我们俩都得自己看,我不比你了解他。”这是假话。通过代理人的报告,他就像和这个人生活了好多年般熟悉他。觉得自己被错待,他有点恶毒,让这男孩爱怎样就怎样吧,还有他的满心期待。
几天后他又派人叫他。
“他们晚上就到了,”菲利普说,“他们会休息到早晨,午餐后我会见他们。晚上会有场宴会,时间不够他们展示夸夸其谈了,你要穿好点。”
他母亲收着他最好的衣服,他在她的房间里找到她,她正给她兄弟写信,抱怨她丈夫。她自己擅长书写,有些事情是不能托给文书。他进来的时候她合上卷轴,把他抱在怀里
“我要穿好点,”他说,“好迎接雅典的使节,我要那件蓝的。”
“我知道什么适合你,宝贝。”
“不,那件穿了去见雅典人很适合,我要穿那件蓝的。”
“嗒-嗒,我遵从殿下的命令,那件蓝的好了,还有胸针……”
“不,除了戒指,在雅典只有女人才带珠宝。”
“但是亲爱的,他们只是使节罢了。”
“不,母亲,他们觉得珠宝很野蛮,我不会带的。”
最近她开始听到他用这种新腔调说话,这使她很高兴,她从未想过这腔调可以用来反对她。
“你会像个男人的,”她坐在原地,靠在他身上看着他。她抚摸他被风吹乱的头发,“来的正好,你看上去像山里的狮子般野蛮,我得自己打理这个。”
夜晚来临的时候他对菲尼克斯说,“我想晚点睡,好去看雅典来的人。”
菲尼克斯厌恶地看着外面低垂的夜幕。“你想看什么,”他嘟囔着,“一伙斗篷上的帽子拉下来的人,今晚这样的雾,连仆人和主人都分不清。”
“没关系,我要看。”
夜晚寒冷而潮湿,雨水沙沙滴落在湖面上,青蛙吵个不停。湖岸上笼罩着浓雾。在派拉的街头,横流的污水冲刷着堆积数日的垃圾流进雨水积成的水塘。亚历山大站在菲尼克斯的房间的窗前,他去叫他起来,他自己已经穿上骑马靴和斗篷,菲尼克斯坐在油灯旁边偎着火盆看书,好像还有整夜好等。“看,骑手们的火把已经到转弯处了。”
“好了,你现在可以看他们了,到时候我会到外面去,还得等一会儿呢。”
“雨下的很大,我们去打仗的话你怎么办?”
“我不参加,阿基里斯,别忘了菲尼克斯在火边有张床。”
“我为你照亮吧,如果你不着急的话。你还没穿上靴子呢。”他向窗外望去,夜色笼罩着浓雾,火把像一串石头上爬行的蠕虫。
“好了,好了,还得好半天呢。”
“他是要跟他们签盟约,还是在做好准备前让他们麻痹大意,像对奥林诺斯那样。”
菲尼克斯把书放在腿上,“阿基里斯,亲爱的孩子,”他换上哄慰的腔调,“对你可敬的父亲佩流斯国王公正些吧。”
不久前他梦见自己在舞台上领导合唱队,悲剧只写好了一页,其余的还在蜡板上,而且潦草不堪,是因为他请求诗人修改了结尾。但是当他回忆台词的时候,只记住了要哭。“是奥林诺斯违背了约定。他们和雅典结盟反对他,所有的人都知道条约破坏者是叛徒。”
“那些骑兵军官们在战场上抛下自己士兵,”男孩抬高了嗓子,“他收买他们这么做的。”
“这行为救了很多人的命。”“
“他们成了奴隶,换上我宁愿去死。
“如果所有人都这么想,就没有奴隶了。”
“我永远也不会用叛徒,永远,等我当上国王。他们来找我的话会杀了他们。不管他们是要出卖谁。就算是我最大的敌人,我也会给他送去他们的脑袋。我像讨厌死亡一样讨厌叛徒。这个菲拉克里特斯就是个叛徒。”
“虽然如此,他做的很好,你父亲对还是雅典人有好感的。”
“如果他们听他吩咐的话”
“好了。雅典人怀疑他要当盟主,当斯巴达在我父亲还活着的那个年代征服他们之前,他们是希腊的盟主。你自己知道这段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阿加门农国王,希腊曾经有战时领袖,一个城邦或一个君主,否则主人向谁呼吁惩罚特洛伊,谁阻挡薛西斯的入侵?只有现在他们像狗一样互相咬,没有主心骨。”
“你好象认为他们配不上领导权,他们怎会那么容易改变?”
两代人耗尽在战场上,他们的精华丧失殆尽。在我看来,雅典人和斯巴达人都受到了阿波罗的诅咒。自从他们往菲坎派了雇佣兵。他们知道付给他们的黄金是哪来的。不管黄金最后用到哪里,都带来了死亡和毁灭,灾难现在还看不到尽头。现在你父亲得到了神的眷顾,看他多么一帆风顺。希腊人都在议论,谁将握着领袖的权杖,这权杖最终会是你的。
“我宁愿,”男孩说,“哦,看,他们越过圣林了,几乎到城里了,快点,我们走吧。”
他们在泥泞的院子里骑行时,菲尼克斯说,“戴好你的兜帽,当他们在会见室见到你的时候,你不想让他们认出,你曾像个乡巴老似的在街上盯着他们看吧。你想从这次出行中得到什么我可猜不出来。”
骑手们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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