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这样的……」
完全没有追上来的久远。
久远在想些什么、想要做些什么,和孝从来都不知道,不可能知道。就连刚刚两人的对话内容,他也都不太明白久远的意思。
聪有些小心翼翼,声音却又十分坚定地说着。
「我一直希望能帮上你的忙,我是说真的。可是以现在的情况看来,我就跟那个人说得一样,只是依附着你生存、让你喂养罢了。」
「你不要这样说!我并不是希望你能帮上我的忙才把你留下来的,就算你帮不上忙也……」
和孝慌张地反驳聪说的话,但聪却笑了起来,令他无法再说下去。
「你真的很温柔呢。可是……有时候会让我觉得你很残忍。」
「……我很残忍?」
「是呀!因为,都已经两个月了,你却还没给我为何要待在你身旁的理由。」
「……聪……」
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和孝很想对聪这么说,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反而是脑中响起以前久远说过的话。
——或许哪一天能派上用场吧?
那时和孝心想他真是个冷淡的男人啊。但是久远这句话,让和孝找到留在久远身边的理由。
虽然不知道久远当时为什么那么说,但至少和孝暂时打消离开的念头。
「我先睡了。」
聪走出客厅。
和孝说不出任何一句留住他的话。
后来,宫原告诉和孝以后店里将由久远照顾。
由于他已经听久远说过,所以并没有很惊讶,但是那份很难说是平静的心情占领了胸口。
久远说得重新来过,会是什么意思呢?
如果和孝逃跑他真的会追来吗?和孝甚至萌生一种试着逃跑看看的想法,但最后他骂着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便结束这个念头。
聪在那件事之后什么都没再提起,还是跟以前一样每天等着和孝回来,只是不会再撒娇说想一起洗澡。
当然这也算是好事。如果久远下的重药最终促成聪的成长,那对和孝来说是十分乐见的。然而,即使他这么认为,却还是无法放开胸怀地去迎接聪的成长。
这天和孝跟往常一样在早上回到公寓。
当他正转开门锁时,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拍他。
「柚木先生。」
回过头的和孝,一看到对方的脸就知道大事不妙了,但他并没有出声。聪就在这片门板另一面的地方,要是和孝发出太大的声音,聪一定会飞奔而出吧。
「可以麻烦你跟我们来一趟吗?」
男人是之前曾经来店里找碴的岛田。岛田和他的同伙架住和孝的双臂,察觉出和孝没有反抗的意思后,他一副「算你识相」地笑着。
其实并不是和孝识相,而是他的腰侧被一个坚硬的东西抵着,他想逃也逃不了。但不可思议的是,和孝并没有感到非常害怕,而且他马上就知道了原因。
——脑中浮现久远的脸。
和孝被两人架进电梯。在到达一楼之前,虽然知道自己只是在白费工夫,但和孝还是跟两人说起话。
「如果是为了之前包厢那件事,你们应该知道我并没有决定权吧?」
和孝无法判断在这时说出久远的名字是好是坏,所以只点到为止,但这两人反而一副觉得很有趣似地低声笑着。看得出来他们其实很想放声大笑,只是拼命在忍耐。
「别多话,跟我们走。」
一走到外面,和孝就被押上停在一旁的白色厢型车后座。本来他还以会被蒙上眼睛,但似乎没有这个必要,厢型车马上就开了出去。
大约三十分钟后,厢型车开进小路里,来到一间位置隐密但外观极为普通的旅馆,并直接开进地下停车场。
聪现在一定非常担心,和孝的脑海中浮现聪一个人在房间,担心盯着手表的模样。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嗡地震动着。
一定是聪打来的,没办法接起电话的和孝在心中道歉。
很快就被押进其中一间房间的和孝,在那里看到了一张意外的脸庞。
「……仁科先生?」
这是怎么回事?和孝疑惑地看着仁科,但后者马上就慌张地低下头,他看起来不像是被强制压来的。
「他见不到你,寂寞得不得了啊!」
岛田歪着嘴笑着。
和孝实在无力生气。或许仁科打的主意是顺利的话,他也许能够再次申请成为会员,但他一旦做这种事,bm只会离他更遥远而已。
bm这个俱乐部为什么会被那些vip客人需要,仁科应该不懂吧?
「转过来。」
一把枪在和孝面前晃啊晃,他按照要求转了过去。身上的外套被脱下,双手也在身后被绳子固定住。
「……我不是说了我没有任何决定的权力吗?我只是单纯受人雇用而已。」
「喔,我知道啊。」
岛田一脸若无其事地回答。
和孝注意到他的笑容从刚才开始就带着猥琐的神情。
「仁科社长似乎很中意你。好不容易花了大把钞票进入店里,可是你都不理他,所以他就哭着跑来要我们帮忙他啊。嗯,既然是社长先生难得的要求,那么除了你之外,俱乐部我们也顺便收下啰。」
「……」
和孝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岛田。
他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和孝将视线从岛田身上移到角落的床,仁科正拘束地坐在那里。两人四目相接时,这次仁科并没有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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