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着的是船上的特意跟着出来照顾小公子的两三个丫鬟,叹气的是那一个个汉子。
小厮上前,抽泣两声:“小公子……小公子……他他不行了。老爷”
陈员外大叫一声,身子猛的后退几步,被那小厮即使的扶住:“老爷,节哀”
常佩脸上尴尬的不知所措,虽说这小公子落水好长时间,可是落入甲板的那一下着实不轻,若是这陈员外把儿子的死一
半原因推倒这人身上,那和他认识的自己也就跟着……
这在船舱里还没有站稳,怎么面对这些人?
常佩不自在的咳了咳,抬眼看着鲁源生,却见鲁源生面无表情的,丝毫没有不妥的自知,傍若无人的穿过人群,坐了下
来,不由的偷偷打量周围陈员外家的小厮。
那小厮们个个一脸的愁容,没有一个侧目用着责怪埋怨的眼光看着他俩的,不免心下长长吐了口气。
这常佩其实也未多想,船上之人见了鲁源生的那一脚,心下各各是又惊又怒,可是又不免被那一角被震慑住了,这些做
生意的人哪里遇见过这种踏江飞浪的身手。
当真是怒而不敢言罢了。
第十二章 杀气暗涌(上) [本章字数:2267 最新更新时间:2012-06-05 1610.0]
这陈员外死了小儿,仿佛一下子就苍老了许多,叫人备了些酒菜给另两个人,自己却坐着儿子尸首前哀声叹气的。
常佩叹了几声,也只是说了些“节哀顺变”的话,自己感觉气氛压抑,又加上对面坐着的人面无表情,只靠了船上的那扇窗往外瞧着,说话也不答。
常佩自觉也没有了说话的必要,两个人只是坐在那里,看着船舱的人悲凉集成一片。
不一会,只听江面上一阵呼啸,浪花拍打的声音震耳欲聋,接着是噼噼啪啪的一阵响动。
竟是狂风咆哮,下起了暴雨。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船舱的人们脸上挂着的悲戚还没有完全消失,不得不又布上一层惊惧。
从外面进来的汉子在外面一声吆喝,船舱里的人一拥而出,这个时候也只有那几个帮不上忙的丫鬟还哀伤着小公子的死,捂着手绢,站在船舱里抽抽搭搭的挤着泪。
哭声在这样的天气下,听上去,也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被人送葬,让人心里发麻。
陈员外精神恍惚了一阵,喝断了几个丫鬟的哭声,船舱里猛的安静了下来,使得外面越发喧闹了。
闹的人心里发慌。
陈员外衣袖擦擦自己眼角的老泪,慢吞吞的走到常佩二人的桌子旁说些敷衍寒暄的话,其中自是少不了一些老来丧子的悲苍感慨。
窗外的豆大的雨,接连不断的打在船板上,船只虽然避开了浪花的袭击,却避免不了船板上很快积了水,小厮们手忙脚乱的忙着。
吆喝声,咒骂声,哀叹声此起彼伏。
船头一处,憨夫手里拉着缰绳,傍边是那船夫,后面的赤红马此时却是一反先前之态,显得倒是比人冷静得多,鼻孔里偶尔发出一声响声,身子抖抖,水花四溅而去。
“这马好像……”陈员外的声音虽小,但这次常佩也听得清楚。
鲁源生看着憨夫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
常佩挑了声音:“这马有什么?陈员外有话但说无妨……”
“这马……有些奇怪……”陈员外摇摇头,声音依旧微弱:“反常……”
“……好像……”陈员外这一说,好像真是这般,没有风浪的时候,这马像发了疯似地,而今这风暴只让人心惊胆战,这马却又这般温顺?常佩不免也生出一股子诡异,把脑袋侧到窗外的方向,细细的盯着那马看了起来。
“这马的性子,让老夫想到了白幽……”
“白幽?”
“……白幽乃是北方临界的蛮夷之地的一种宝马,传言此马精通灵性。”
“员外所说的白幽莫非是相传千里寻主人尸首的神驹?”常佩声音又提了几分,眼睛亮了起来:“莫非员外见过这种灵物?”
“……老夫没有这种荣幸,不过,倒是听过白幽的叫声,那时自己还年轻,听说一只灵马追主到了中原,便和那些商家商量好了,在千峰崖逮住…没想到那白幽寻主未得,被蜂拥而来的人们逼上峰巅,竟从千峰崖上坠下……老夫隔了几个山头,只听见哀若江岸猿猴,又惊若轰雷……虽未见到,却是至今记忆犹新……报应啊,逼死灵物,老来丧子也是报应啊……”
“陈员外请节哀……天意不可测,还请员外务堡中身体……不过,这白幽不是浑身雪白,日行千里而得名吗?这……”又看看船外之马,不由微微的摇了摇头:“这马一身赤红怎么可能是白幽?”
“已是十几年,大概是老夫记忆迷糊了,而且这十几年也从未再听过这马出现过……老夫是眼拙了,耳朵也不好使了……哎,老了老了……”
陈员外又感慨了几分,终究也倦了,几个丫鬟拉着便休息而去。
鲁源生只看着窗外此刻正和着那些小厮一同忙的憨夫,眼似冻了三尺的寒冰,泛着冷光的杀念一闪而逝。
初秋的暴雨很是难见,暴雨如注夹着呼啸而来的风一并打在身上,除了木疼以外,就是彻骨的冷,冷的四肢发麻。
憨夫先前在江水之中已经是浑身湿了个浸透,此时消瘦的身子贴着被秋雨侵透的衣服,整个人抖得不成了样子。他两手端着一个大型木盆,笨拙的将积水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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