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牧心里一沉,刚想开口喊“小心”,却已经来不及了。
那魔教弟子突然发力挣脱了绳索,转身伸手,直接将自己的五个手指头插进了白画怡的胸口。
鲜血四溅,落满了他白皙的双颊。
“我叫云栖。”他在一脸血污里眼皮不眨地道,“云菁是我娘。”
雨声哗然,所有的人都被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震住了。
白云山庄本就没有武功上乘之人,变故之下,只剩寂静。
“住手!住手!”白依第一个回神,长剑拔出就往两人冲来。
“给我站住!”云栖猛然回头,阴沉沉地大喝一声。
白依脚下一滞。
云栖的手指依旧留在白画怡的身体里,鲜血粘稠,被雨水洗刷,一瞬间就染红了两人。
“你再敢多走一步,信不信我把你爹的五脏六腑统统挖出来?”
白依闻言踌躇立在雨中。
“你放了我爹罢……”他怯怯劝道,“他不仅仅是我的爹,只怕也是你的……”
“闭嘴。”云栖极其不耐烦地打断。
然后他垂下眼帘沉默了一瞬,又冷笑着重新扬起头来。
夜风极大,雨水顺着他的衣领没有温度地灌进去。
“我可没有爹。”他冷冷道。
说完这句他重新低头,睁大眼睛盯住白画怡细细地瞧,好像是在欣赏一件筹谋许久终于得手的猎物。
白画怡身受重伤,已经接不上气,只半睁着眼费力问道:“你叫云栖?”
没有回答。
“这名字是你娘取的?”
还是没有回答。
“你娘……她……她还活着吗?”
云栖闻言一愣,随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说呢?”他弯起唇角反问白画怡。
雨水冲下来,将他的笑容衬得格外孤凉。
白画怡看了他许久,突然也笑了。
“也是。”他轻声道,“她当时身怀六甲,不会武功又受了重伤,被我遗弃在无人的山谷里,我怎么可能还奢望她会活下来。”
说到最后他叹气,又道:“你娘一定很恨我。所以要让你来杀我。”
这最后一句话不知为何惹恼了云栖。
“给我闭嘴!”他突然发力,一把将白画怡按倒在地下。
白画怡却不管他,继续喃喃道:“如若当时我能顾及她的感受,如若当时我武功能再强一些,又如若我当时不那么贪生怕死……”
“这世上没有‘如若’。”云栖再一次强行打断他。
然后他缓缓凑上白画怡,没有温度地嫣然一笑。
“况且我又不是我娘。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他柔和地往白画怡的鼻尖上吹了一口气,“还不如好好留着……等一会儿你在地底下见着了我娘,亲自跟她去说。”
说完这句他猛然睁大了眼睛,留在白画怡胸口里的五根手指顺势狠狠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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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依见状不妙,大叫一声扑上来。
周围那些家丁门生也跟着扑抢上来。
云栖视而不见,手腕一翻,生生就把白画怡的心脏挖了出来。
十几把兵器已经朝他抡了上来,刀光剑影织成一张铁网,将他死死压在底下,万难逃脱。
云栖一点也不想逃。
他只是极度费力又极度厌恶地将白画怡的尸体推得远远的。
然后他抬头看了一眼苍穹,轻轻闭上了自己的双眸。
雨落在他的脸上,从他的两颊流下来,冲走了血水和怨恨,将他的面孔洗刷得格外恬静。
他似乎有些坐不稳,不过他也没有再动,也没有再做任何抵抗,只把自己暴露在所有人的刀剑之下。
在这样一个时刻,楼牧叫了一声。
他叫的是:“小心魔教的暗器!”
魔教的暗器,江湖人人知晓,闻者就算不丧胆,也要小心谨慎上十分百分
这些白云山庄的家丁门生本就根基不深,听到楼牧这么一喊,纷纷本能地收回兵器在周身挥起来,防御偷袭。
楼牧乘机跳进战圈,一把就将云栖扛上肩头。
“不许寻死!”他一边道一边施展轻功飞了出去,“我可不喜欢奸尸。”
“哦。”云栖在楼牧的肩上木然点了点头。
楼牧不由停住,侧头看他。
那一双静水流深的桃花瞳眸里头,寻觅不到一丝一毫试图活下去的渴望和企图。
quot;我的奇经八脉承受不住这样的借力打力之负,已经全都被震断了。”血从他的嘴角不间断地渗出来。
楼牧愣愣地瞧着他。“你没有内力。所以你一路故意骗我的真气蓄在体内,只为今夜能够不计生死,闯庄杀人?”
云栖费力和着雨水吸了一口气,算是默认。
“我想我很难撑过二十四个时辰。”他只是甚为平静地道,“你要真想上我,最好抓紧时间。”
楼牧闻言莞尔一笑。
“我干什么要抓紧时间?”他伸手摸上云栖的脸,“来日方长。我要你长命百岁,一辈子都活色生香地躺在我身底下。”
说完他突然凌空扭身,出其不意地朝白依抓去。
白云山庄这些人的身手,楼牧自然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只一瞬间,他就已经欺身近前,按住白依胸口重穴。只要他内力一吐,白依必然命丧当场。
白依脸色煞白,结结巴巴道:“楼……楼楼主,你这……这是做什么?”
楼牧笑了一笑,十分有耐心地解释道:“我记得白少庄主先前说过,‘本庄机关十分厉害,一般人都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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