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叠枫也正抬袖拭着脸,闻言低头轻笑起来。
汪云崇正在四处寻着客店,抱怨了一句后见南叠枫没应声,回头瞥见南叠枫的神情,先是一愕,随即也微微一笑。
在乌沙的那一晚,两人情不自禁地绵长一吻,猛然触动了心底不曾萌动过的弦。从那时起,缭绕的情愫悄然生长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汪云崇移靠过去,弯起膝盖轻轻蹭了蹭南叠枫的小腿,毫无意外地看见南叠枫微微拧起精致的眉瞪了过来。
轻轻勾起嘴角,汪云崇若无其事地转回头继续用目光搜寻街边客店。
在青竹小居与呼延父子长谈后,另一个谜题浮了上来——宁添南。呼延铎说,世人皆以为陵鹤子是天下第一,但其实真正的天下第一,是“六月雪”宁添南。呼延铎不仅见过宁添南惊为天人的一面,更是意外地见过一次宁添南出手,惊世骇俗。
然而,关于宁添南的一切,仍旧是个谜。与宁添南仅有一面之缘的呼延铎无从知晓,师从宁添南十五年的汪云崇被蒙在鼓里,而身为宁添南之子的南叠枫更是全然没了记忆。
仿佛凭空蒸发的宁添南,却隐隐的,关系着某些牵连。为什么来去神秘的宁添南会愿意倾囊教导汪云崇十五年?为什么悉心教养了十五年又将他丢进十二卫后只身离开?为什么亲生的儿子他不仅不授武功反而弃入深山?为什么收养南叠枫的正好是陵鹤子?
虽然呼延铎坚定地说过陵鹤子与宁添南不曾相识,但是冥冥之中,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将这两个绝世高手拼命地牵扯在一起。
让陵鹤子甘心终生不嫁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又是什么让宁添南抛弃了亲生骨肉?
一个接一个的谜题接踵而至,阳灵教蠢蠢欲动,揭开二十年前的各种秘密,一刻也不能再等了。
于是汪云崇提起,他唯一知道的宁添南的一个旧识,正住在玉华山脚下,于是两人次日一早便收拾东西寻来,而呼延父子二人,则是直接先去了百川山庄打听阳灵教的动静。
汪云崇挑了挑眉——说到这里,因为呼延父子两人的突然造访和这几日的连夜赶路,好像——侧眼看了看南叠枫——好久没有亲热了……
南叠枫不知他心中所想,见他望过来,也挑眉起来以示疑问。
汪云崇摇摇头,一边转回头继续寻觅,一边想着今晚好好地来一次把这么多天憋下来的份量都补回来。心念至此,更是放目四周,恨不得眼前立刻就蹦出家客店来。
终于找到一家客店,两人衣衫都已湿了半身,汪云崇自是无碍的,南叠枫虽然比较不耐寒,但到底内力深厚,一时也挨得过去。客店里生意竟是出奇的好,加上因是开春,来往走货的人不少,统共的九个房间仅余下一间,还是刚刚走了客人收腾出来的。
“两位要是不嫌,就先将就一下,明天兴许就有客人走了,能再腾一间出来。”伙计一边引着两人上楼,一边道。山野小民从未见过这么俊逸的人物,说话很是客气。
“哦,不必了,我们明日一早就走,今晚挤一挤就过去了。”汪云崇一边应着,一边回过头朝南叠枫暧昧一笑。
南叠枫既没瞪眼也没搭理他,只待汪云崇转回去继续跟那伙计说话时,提起足尖在他右腿后膝关节上轻轻一踹。
汪云崇全然没有防备,但觉膝上一软,整个人当下就往楼梯上扑去。眼看就要摔个狗啃泥,汪云崇反应也奇快,慌忙左脚往前一跨,双手撑住两边木板,这才险险顿住。
饶是如此,还是弄出了老大一声动静,把那引在当前的伙计吓了一大跳。
南叠枫踱上前两步,勾手将汪云崇扶起来,然后一边扯着汪云崇往前走,一边笑意盈盈地向那伙计道:“你们这里客店可不多哪。”
那伙计被他笑得眼睛都看直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顿时话也说不利索了,结结巴巴道:“是、是啊,就、就是我们这家客栈,也、也是去年才、才开起来的。”
南叠枫依旧拽着汪云崇,点头道:“我看你们这里做生意走货的人也不少,你们老板倒有眼光。”
提到老板,那伙计眼睛一亮,微微挺了挺脊背,顿时说话顺溜起来:“那是,我们莫老爷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商贵,眼光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南叠枫和汪云崇同时一顿:“莫老爷?”
伙计点点头,骄傲道:“就是莫润升莫老爷啊!客观您是外地人兴许不太清楚,但这里十几个镇子,有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莫老爷?”
“莫……润升?”汪云崇一时结舌。
“嗯,莫老爷。”那伙计有些不满汪云崇如此直呼其名,纠正了一下,才续道:“莫老爷的买卖做得可大了,据说京城里都有他的生意呢,这镇上的铺子,十有七八都是莫老爷开的。”顿了顿,眼怀感激道:“莫老爷不仅自己的生意做得好,对我们这些做杂事做伙计的也特别好,一到逢年过节的,都不忘给我们加工钱。”
“莫老爷可现在可是住在玉华山下?”南叠枫问道。
“是啊……咦?”伙计瞪官认识莫老爷?”
“不是,”南叠枫摇摇头,道:“也是路上听人说起的。”
那伙计拍拍胸脯,道:“我就说吧,这里的人没有不知道莫老爷的。唉,两位这里边请,小的就先下去了,两位有吩咐再唤小的就是。”
走进房间,南叠枫关上房门,神色古怪地盯着汪云崇。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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