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南叠枫不置可否,将白巾拿出来拧干,递给汪云崇。
汪云崇接过巾帕拿在手里看了半晌,忽然以极低的声音道:“你……不恨他么……?”
南叠枫从未见过如此小心翼翼的汪云崇,一下子愕住,下意识道:“谁?”
“你父亲……”汪云崇抬起眼。
南叠枫好笑起来,道:“干嘛说得这么生疏,他不是也是你师父么?”顿了一下,反问道:“把你养到十五岁又突然抛你而去,你不恨他么?”
“怎么会。”汪云崇道:“又不是下半辈子都要靠人养活,他已经授我立业的本事,之后的事,本来就是要自己闯的。”
“对啊,那你又何必问我呢。”南叠枫伸手握住汪云崇健壮的小臂,道:“虽然我不知道当时父亲为什么会放弃我,但我不是也好端端地活到现在了么?若是真的跟着那样的父亲,也许倒未必会比跟着师父更好。”微微一笑,伸出另一只手也握上汪云崇另一只小臂,仰头道:“不过我倒是好奇,他不要了我,为什么反倒愿意养你?你有什么好?”
隔着一层衣物,两人的胸膛贴在一起,南叠枫灿亮的星眸近在咫尺,眼里的笑意清冽如三月春水,晃得汪云崇一把将那块早已凉透的巾帕重又丢回水里,揽住南叠枫的腰就吻了下去。
清茶的淡香弥漫向舌根,微微发凉的手游走在他光裸结实的背上,汪云崇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腾出固在南叠枫腰后的一只手来,摸摸索索地就去解南叠枫腰带。
“唔……”南叠枫下意识地抓住汪云崇的手。
“你不是怕冷么,这么湿的衣服还不赶紧换下来?”汪云崇理所当然,再伸手去解他腰带。
南叠枫顿了一下,倒也真的不再阻拦。汪云崇立刻得寸进尺,灼热的唇欺上白玉一般的颈子,一边熟门熟路地拉开南叠枫已经松散的衣襟,露出光洁滑润的肌肤来。
南叠枫微微皱了皱眉,伸手去摸那块浸在水里的巾帕,断续道:“脏……脏死了……先……擦个脸再……”
汪云崇看也不看,抄手一把夺过那巾帕,重又给它丢进盆里,然后两手一个用力将南叠枫腾空抱起放到床上,滚热的身子覆了上去,一边忙而不乱地除去两人间剩下的衣物,一边笑意加深地在他耳边轻啄,道:“擦什么脸,留着一会儿做完了擦……”
后面半句被脸色微红的南叠枫主动献吻堵住,汪云崇当即不再废话,俯身含住那伶薄漂亮的唇,放任隐忍多日的yù_wàng喷薄而出,仔细而汹涌地开始又一次地攻占。
次日清晨,雨虽然不下了,但天色已然阴沉。
南叠枫腰间一阵似酸似痛,皱着眉微睁开眼,见室内一片通明,天已经亮了。
朦朦胧胧地想支起身,却四肢酸软地使不上力,南叠枫晃了晃头彻底清醒过来,这才发觉除了腰上的酥麻以外,自己不仅上身被汪云崇紧紧搂住,双腿也与他缠在一起,南叠枫愣愣地看着紧箍在自己肩上的汪云崇右手,完全不敢想象那绣纹的棉被下是怎样一番景象。
昨夜……到底是怎么睡着的?
只能依稀记得房中充斥着汗水和yù_wàng交混的味道,身子被冲撞得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跟着晃动。
最后,竟不知是睡过去还是晕过去了。
南叠枫横眼看向躺在一边的汪云崇——自从武夷山上下来之后,两人一路紧赶,在马背上颠簸了数日,腰上腿上早有些隐隐的不适。偏偏这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昨夜却又给他不知足地要了好几次,直接导致自己今天醒过来时连想支起身子腰都使不上劲。
最可恨的是,这罪魁祸首居然还这么紧紧抱着自己睡得一脸香甜,叫人怎不火大?南叠枫愤愤地吐出一口气,转过头,俯身在汪云崇右胸口的细小突起上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啊!”汪云崇身子一颤猛然惊醒,一睁眼就见南叠枫正从埋首在自己胸膛上的姿势抬起头来,一双璀璨清亮的眸子犹自带着睡意。汪云崇眨眨眼睛,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汪云崇伸出右手扶住南叠枫的头将他往自己胸口上按,一边笑道:“一大清早就这么热情,你继续啊,刚才很舒服。”
南叠枫直起头来,终于腾出的手一把掐住汪云崇的下巴,沉脸道:“汪云崇,你给我起来!”
汪云崇被他掐着下巴捏得话都说不清楚,只能“咿咿呀呀”地指着那棉被。
南叠枫给他吵得烦了,松了手皱眉问道:“想说什么?”
汪云崇揉揉给他捏的酸麻的下颌,笑道:“你压着我,我怎么起来?”
南叠枫微微一怔,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整个人趴到汪云崇身上,再加上两人裹在被中的下身不着一缕……真是随时都可能天雷勾动地火。
只这一怔的瞬间,汪云崇已然翻身反压了过来,柔软舌头再次滑入,反复舔食着那百尝不厌的淡淡茶香。
满意地自那伶薄漂亮的唇间退出,汪云崇轻轻顺着有些不稳的呼吸,牵起嘴角冲南叠枫浅浅一笑,起身下床,一面散散地穿衣,一面自行李中取出干净衣物递给南叠枫。
南叠枫躺在床上,揉了揉兀自有些昏沉的额角,道:“时隔这么多年,但愿莫润升还能认得出你。”
汪云崇耸耸眉,道:“来都来了,且碰碰运气罢。”
玉华主峰独冠群山,巍峨的峰顶在九霄重云中飘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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