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铭道:“南公子有事要见大人,大人看……”
汪云崇点头道:“也好,我也正要找他。”
汪云崇踏进屋来的时候,南叠枫早已吃过早膳,正一个人站在窗边对着外面被雪覆上一层皑白的枯树出神。窗子是大开着的,此时虽然无雪,但早晨的凛风还是寒意十足,南叠枫就这么迎着风站着,却也丝毫没有觉得冷的意思。
汪云崇挥退岳铭,自己走了进来,道:“这棵枯树就如此好看,惹得你连这寒风都不顾?”
南叠枫回头看他一眼,道:“大人精神不错啊,想来昨夜在陆大人那儿休息得不错。”
汪云崇脸色一沉,向外头看了一眼,皱眉道:“岳铭这个多嘴的东西……”
“头一回听说,大人也会怕人多嘴的。”南叠枫继续望向那枯树,道:“再说也不能怪岳铭,他一个小卒,只道我和大人是相熟的,这才没有忌讳。”
“这是什么话,难道你我不熟么?”汪云崇笑着走上来,凑近道。
温热的气息袭过来,沁得被凛风吹冻的脖颈一颤,南叠枫微微缩了一下,道:“大人觉得跟我很熟么?”
汪云崇再靠近几寸,眼神故意落在那伶薄的润唇上,道:“难道不是么?”
南叠枫微微捏紧指节——那日在乌沙小客栈里的情景浮上来,南叠枫只觉得莫名的一股气涌上来,瞥眼看着汪云崇,讥讽道:“大人是官,我是贼,这要怎么个熟法?”
汪云崇倒是没想到南叠枫为了客栈里的那件事竟然气到现在,一扯嘴角,大咧咧地往墙上一靠,斜睨道:“你是找我来吵架的么?都是男人,亲一下就要命了?”
南叠枫听得此话,猛地转过头来,瞪着汪云崇,道:“原来大人有这么个道理,不错,都是男人,所以可以今天亲这一个,明天再上那一个的床!大人对陆大人存的也是这般亵玩之心么?!”
汪云崇被南叠枫没头没脑的火气冲得一怔——亵玩?
忆起那日乌沙客栈里,突然拉住南叠枫那一刻的失神,失神到几乎忘记了接下去的所为,只觉得那在怀中的,似乎是天下无双的奇珍,让人无法释手。
那是头一次,完全不知道是如何开始的亲吻,却也是头一次,清晰地记得唇齿间彼此交换的气息。
这也算是……亵玩么……
汪云崇深吸一口气,道:“让你觉得是亵玩……我跟你道歉。”
南叠枫没料到汪云崇竟会不再辩解,真个儿肃起神色道歉起来,当下倒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仔细回想一遍自己方才说过的话,南叠枫闭上眼来,这是中了哪门子的邪?当真是乱七八糟!
还有……什么叫做“让你觉得”?
南叠枫伸手关窗,转身走出两步,却又觉得关上窗之后的室内愈发逼仄,于是转回去又将窗打开,再重又转身,走到屋子的另一边。
不大的一间屋子,两人之间硬是隔出两丈多的距离来。
“劳大人走这一趟,其实……”南叠枫换过话题,道,“也就是想问问遮天令的事罢了……”
汪云崇也回过神来,接话道:“我一早就去了宫里,但在宫门外就给拦下来了,皇上说临近新岁,最近都得陪着太后和小公主,让我在卫督府这儿等着召见,可能……还得等上个一两天罢。”
“嗯。”南叠枫低头应了一声,本是可以接着这话再谈下去的,奈何脑中混沌不明,却怎么也说不出第二个字。
“至于……”汪云崇也费劲起来,脑子里本来想好的一连串事情此时竟忘了个干净,“至于……”连道了两个“至于”却怎么也至于不出来,终于甘心放弃,愤恼地一甩胳膊,道:“算了,也没什么大事,我过两天再来。”说罢挥袖而出。
南叠枫叹出一口气,右手扶上额头。
韩承希和董之弦各自应了一声,起身出去。汪云崇突然想起什么,叫住韩承希,道:“希,有没有清北公主为什么突然搬进宫的消息?”
韩承希摇摇头。
“没事,这也不打紧,回去吧。”汪云崇摆摆手。
看着希、弦出了书房,汪云崇一个人在房中坐着,不着边际地愣了许久的神,这才起身也准备回屋。
锁上书房房门,叮嘱看守的侍卫几句,抬头看看并不清朗的月色,乏意袭了上来。
“崇哥。”刚走出几步,便给一个声音唤住。
声音是陆之冉的,汪云崇转头去看,见陆之冉自一边的墙角走出来,头发上沾着一些未融的细雪,脸色极白,想来是在外边站了许久。
“站这里干什么?”汪云崇后退两步,握住他的手,触感冰凉入骨,不禁皱眉道:“没事干嘛冻自己?”
陆之冉慌忙把手抽回来,不住地自己往手心里呵气,道:“看主书房里的灯一直没熄,不知道崇哥和两位副领要谈到什么时候,就干脆在这里等了。”
汪云崇再次把他的手握过来,放在手心捂着,道:“下次别这样了,要找我的话派个人过来说一声就好了。”借着月色笼火看到陆之冉微红的双颊,心中没来由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摸摸他的头,道:“我累了,去你那里睡吧。”
陆之冉惊喜起来,不过——
看着汪云崇进了屋,熟门熟路地取过面巾擦了把脸,再迅速地除去外衣中衣爬上床,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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