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叠枫听得此话,猛地转过头来,瞪着汪云崇,道:“原来大人有这么个道理,不错,都是男人,所以可以今天亲这一个,明天再上那一个的床!大人对陆大人存的也是这般亵玩之心么?!”
汪云崇被南叠枫没头没脑的火气冲得一怔——亵玩?
忆起那日乌沙客栈里,突然拉住南叠枫那一刻的失神,失神到几乎忘记了接下去的所为,只觉得那在怀中的,似乎是天下无双的奇珍,让人无法释手。
那是头一次,完全不知道是如何开始的亲吻,却也是头一次,清晰地记得唇齿间彼此交换的气息。
这也算是……亵玩么……
汪云崇深吸一口气,道:“让你觉得是亵玩……我跟你道歉。”
南叠枫没料到汪云崇竟会不再辩解,真个儿肃起神色道歉起来,当下倒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仔细回想一遍自己方才说过的话,南叠枫闭上眼来,这是中了哪门子的邪?当真是乱七八糟!
还有……什么叫做“让你觉得”?
南叠枫伸手关窗,转身走出两步,却又觉得关上窗之后的室内愈发逼仄,于是转回去又将窗打开,再重又转身,走到屋子的另一边。
不大的一间屋子,两人之间硬是隔出两丈多的距离来。
“劳大人走这一趟,其实……”南叠枫换过话题,道,“也就是想问问遮天令的事罢了……”
汪云崇也回过神来,接话道:“我一早就去了宫里,但在宫门外就给拦下来了,皇上说临近新岁,最近都得陪着太后和小公主,让我在卫督府这儿等着召见,可能……还得等上个一两天罢。”
“嗯。”南叠枫低头应了一声,本是可以接着这话再谈下去的,奈何脑中混沌不明,却怎么也说不出第二个字。
“至于……”汪云崇也费劲起来,脑子里本来想好的一连串事情此时竟忘了个干净,“至于……”连道了两个“至于”却怎么也至于不出来,终于甘心放弃,愤恼地一甩胳膊,道:“算了,也没什么大事,我过两天再来。”说罢挥袖而出。
南叠枫叹出一口气,右手扶上额头。
腊月二十一这天,卫督府上终于清闲下来,有家室的都相继赶回去过年了,没有家室无牵无挂的,都聚在卫督府里,闲来无事便置办起过年的玩意儿来。
离除夕已经不到十日,在连续吃了数次的闭门羹之后,这天汪云崇终于等到了召见。
换上富丽堂皇的官服,跨上棕红高头大马,疾驰到华阳门口,下马步行而入,迎面正遇上一人,着绣金武将朝服,步子沉实稳健,极有大将之风。
汪云崇定睛看去,不禁眉梢一挑——来人居然是新近归京颐养天年的老将之一,佐明兰。
佐明兰看见汪云崇倒不意外,三两步迎了过来,拱手道:“汪大人,许久不见哪。”
汪云崇如今官阶与他相同,但敬他是老将,又常年在外征战的,微微躬身回礼道:“佐将军与三年前得胜回京时相比,神采是更好了,果然是老当益壮。”
“哈哈哈,”佐明兰看起来心情不错,捋着胡须笑起来,道:“汪大人这话老夫真是不敢当,这次我们几个老头子回来,就是因为不中用了,皇上也想给我们留点面子,看我们这些老骨头要埋在边关,不好看。”顿了一顿,上前两步,道:“听说汪大人在武大典上大展身手,替朝廷在百川山庄里立了一把威风,这可是大功一件哪。”
佐明兰和佟耀顶都有近七十岁的年纪,算是同等军功的人物,只不过佟耀顶的命要比他好一些,是老祺王一并带去边关的,很早就显出头角来。而佐明兰虽有将帅之才,但由于早年并没有挨着老祺王,军队里的视线没怎么往他那儿集中,所以直到近四十岁才被老祺王发现,调到身边委以重任,算是大器晚成了。不想这之后不到一年老祺王就身死殉国了,于是佐明兰的将位就一直比佟耀顶矮上一点儿,后来人说起征边的两大将帅,也都是“佟佐、佟佐”这么说的,从来都是佟在前、佐在后。
好在这个佐明兰生性比较直爽,对这种名义上些微的差距也不怎么上心,加上他与佟耀顶一直也是兄弟相称,更加不计较这些小节。老祺王对他而言有知遇之恩,惋惜老祺王殉国未能继承大统也很自然,后来凭空冒出来个云端来,硬生生顶了本来该属于云肃的皇位,佟耀顶跳脚,这些刀枪上打拼的人重义气,他也就跟着生气起来,但几年下来见云端治国也治得挺漂亮,也就渐渐没了意见。这次回京来,皇上无嗣、皇宫失窃的事情虽有跟着谏了几本,但听说汪云崇在百川山庄赢了论武大典,倒还是诚心相贺的。
汪云崇自然是打听过这个老将军的性子的,于是谦恭道:“不敢不敢,许多地方还要向佐将军多多请教。”
“诶,”佐明兰摆手道,“老夫在边外打了几十年的仗,都是跟蛮子打交道的,是粗人,这京城里头朝廷里边的事情是细活,我在这儿是外行,汪大人就不要过谦了。”
两人客客气气地聊了一会儿,汪云崇言说皇上召见,不能让皇上久等,便先告辞离开,两人再互相施礼,彼此别过,往相反方向走去。
未走出两步,佐明兰忽然转过身来,喊住汪云崇,汪云崇心底奇怪,却也不能表出,只得面带笑意地又转过去,问道:“老将军还有事么?”
“没有没有,”佐明兰也是笑意盈盈,道:“只是忘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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