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但见云肃飞起一脚,直踹在汪云崇小腹,这一下正正伤中要害,汪云崇生生退出三步,俯下身来,气血翻涌经脉震动,呕出一大口浓艳的鲜血来,溅在满地莹莹白雪上,分外可怖。
韩承希四人这下再难坐视不管,奔上去一把扶住汪云崇。
云裘被云肃的出手吓到,上前一把拉住云肃袖子,道:“哥,你下手这么重干什么!”
云肃扭过头来看着妹妹,恨然道:“放心,哥哥替你做主,他今日若敢拒婚,哥哥便叫他生不如死!”
此时佟、佐二将方才赶到,赶紧下马劝道:“王爷息怒,可别气坏了身子。”
韩承希抬眼怒视,这两个老家伙在边外征战那么多年,弓马比谁都娴熟,此时却偏偏晚了这么久才赶上来,分明是有意纵容祺王爷所为。
佟耀顶避过韩承希视线,转眼看向汪云崇,见他正闭目低低喘息运气,虽知祺王这两下并不能奈他如何,但这苦头可不小,不禁微微一勾嘴角,正要发话,但见东边齐刷刷涌来几百兵卒,着黄衣银甲,一下子将众人围在中心。
这下连同祺王爷和佟佐二将都是一惊——禁军?!
但听一道声音自耀阳门内传来:“休沐之日,朕的耀阳门倒成了戏台子了,真是热闹!”
声音浑重悠扬,绵绵的长音里有股不可退却的威严。
长荣帝云端缓步踱出,身边仅随了叶廷恭一人。
耀阳门外银甲映着白雪,几百禁军和一众人等纷纷跪倒拜见,“万岁”之声响彻云表。
“禁军听令,耀阳门外五里戒严,任何人不得放入,违者立斩。”云端徐徐下令,五百禁军齐声应喝,听得碎步踏雪之声,耀阳门外的大道顿时给堵了个水泄不通。
云端吩咐毕,这才转过视线投向圈中众人,道:“都起来吧。”
众人谢恩起身,云端冷着眼将一众人等各各扫了个遍,森然道:“一大清早在皇宫大门口闹这么大动静,是想让天下人都来看我皇家的笑话么!”
龙颜震怒,众人皆垂头不语。
云端目光移到汪云崇身上,看了眼地上暗红的血迹,面色阴沉下来,道:“朕方才正与叶将军议事,忽然有人来报,说耀阳门外起了不小的是非,原因是……”云端眯起眼来,露出难得一见的凌厉神色,道:“你想拒婚?”
汪云崇此时已缓过气来,上前两步拜道:“微臣自觉身份低微功绩有限,与长公主……实不登对。”
“皇兄……”云裘待要说话,被云端抬手一立止了去,道:“佟将军,这桩婚事本是你牵的线,现在你看这要怎么办?”
佟耀顶躬身道:“是老臣不该妄自引线,本想是一桩难得的美事,却未料让公主受此委屈,老臣罪该万死。”
祺王上前道:“皇上,这如何能怪佟将军,汪云崇先应后悔,这是有意抗旨不遵,其心可诛!”
“祺王,你贵为皇家贵胄,不管以何种理由,都不该当街殴打当朝大臣,何况还是在耀阳门前!”云端横过云肃一眼,冷然道。
云肃握紧双拳,道:“臣知错。”随即又抬起头来,激动道:“可是皇上,汪云崇此举不仅有损裘儿的名声,更有辱我皇家威严,皇上难道听之任之?”
云端一挑眉:“朕何时说听之任之了?”
云肃低头缄口。
云端再转眼去看汪云崇,浓眉紧蹙了起来。
关于赐婚一事,年前他已与汪云崇说过,当时虽是不甚情愿但总归是答应下来了,今日却突然齐服入宫要悔婚,而且不知为何云裘和祺王等人来了个全,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就算自己有意袒护,但这要如何有周旋的余地?
“汪云崇。”
“臣在。”
“朕虽未正式下旨,但此事由佟将军牵线为证,且朕已经与你当面议过,也应了清北和柴大人,与下旨无异。你身为十二卫总领,该清楚这是何罪。”
“抗旨不遵者,除官爵之位,下琅口大牢,候刑部发落。”
“好!朕再问你一遍,这桩婚事你应是不应?”云端拢在袖中的双手捏紧,面色铁青。
“臣……有负长公主青睐。”
“汪云崇你……!”云裘指着汪云崇,道:“你是宁可下牢也不愿做本宫的驸马了!你给本宫听好,此事本宫决不善罢!皇兄……”
“裘儿,此等负心寡意之人要他作甚?!不要为难皇上了!”云肃拉住云裘,不顾她百般挣扎,半拖半喝拉到自己身边。
“我不!”
“裘儿,听话!”
“都闭嘴!”云端断喝一声,云裘云肃这才放手,安静下来。
“汪云崇,朕再问你最后一次,应,还是不应?”这下不消揣测,当今圣上的袒护之意已经明明白白地亮了出来。此时若是再拒,那是说什么也回不去了。
四周不闻一声,禁军侍卫的银甲银刀耀得晃眼,映得雪地上已然干固的血迹更加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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