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於露出慌张神情出口阻止的宗义,国经问「小椋」:「你出身何地?」
「小的生於斑鸠。」
「父母亲还在世吗?」
「亲兄弟因得到传染病而死,把我接去的叔父将我卖到寺裡,之后就再也没听过叔父的消息了。」
「那麼叫你『斑鸠的小椋』就没什麼问题。我会告诉父亲,你是我花三百文买的下人,的确是三百文没错吧?宗义?」
「谢,谢谢您!」小椋感激涕零,哭著跪了下去。
「可是少爷……」
本想要插嘴的鬼瓦,看到国经瞪了他一眼只好闭上嘴。
「小椋,你要好好认真工作喔。」
「一定会!一定会!」
看他感激到抽泣地不住抖动的身子,国经心想(真是捡到个好东西哪)。
就这样,带著增为两人的僕役回到京城,马上前往业平邸第。
如果业平大人不在家,就準备去藏人所町屋找,幸好省去了这道工夫。
被带到上回的同一个高殿,正享用著僕人送上来润喉的小点心时,业平大人出现了。
「听说你跑了一趟南都,但是没什麼收穫啊?」
开门见山就把重点说得明明白白。
「虽然找到了拓尊,可是跟这次的事情却没有关係。」
「这是真的吗?」
业平如此反问,国经便把宗义叫来。
宗义把调查状况说明过后,业平大人逐一深入地质问著,让宗义连些微小地方都呈报上来。
「原来如此,这次的调查看来是没有错了。」
听到业平做出如此结论,国经才放下心,消除内心的紧张。
「有个能干的家仆,真是比什麼都重要哪。」
结果业平大人还是在话中揶揄著国经带来的报告,不是自己亲力而为,不过这也是事实,况且宗义还没有获得该得的褒奖。
国经开口说明:「实在很丢脸,因为不习惯走道路导致脚和腰部很痛,一直倒在床上,多亏了宗义跟小椋,才不至於空手而返。」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国经很少有机会骑马哪。」
业平大人虽然觉得好笑地笑著,但是口中说出的话却出乎意外地温柔,让国经觉得颇有光采。
「说到这,后来可有任何诸兄大人的消息……」
「还没有!」业平大人的笑容收了起来,忿忿地吐出一句话来:「他到底是在干麼!」
「听卖艺的人说,以买卖人口谋生的难波津鬼八太夫相当可疑,马上就冲去调查,可是从这裡到难波津骑马飞奔过去也不需要一天。而且,千寿被抓走到今天已经是第四天。」
国经曲指算著,边喃喃说话时,马上就被业平吼著制止他说下去。
「别说了!」
业平大人焦急地如热锅上的蚂蚁。
「少爷。」从母屋传来年轻女子呼唤业平大人的声音,接著又说:「有书信送来了。」
「是谁?」
业平大人明显露出不高兴的模样,待女回答:「是藤原诸兄大人和千寿丸少爷送来的。」
「什麼?」
一言不发地踢开坐垫站起身来,快步跑向侍女的业平大人,直接把侍女捧著的文书箱盖掀起扔在一旁,一把抽出书信展开阅读。
他的眼神似乎相当忙碌地读着信。
「什麼?什麼!」嘴裡唸著,等到读完信时大骂:「混蛋诸兄!」说著就把信丢在地上。「搞什麼,什么叫『两人都平安无事』!隔天早上就把人救出来的话,干麼不早点通知我啊!竟然还敢说『我们要直接前往唐国』?简直是笨蛋!有没有脑袋啊!啊——气死人了,不长脑袋又这麼漫不经心,这个混帐傢伙的脑袋,我实在很想亲手把它给扭下来!」
业平大人生气怒吼著,脚边还踩踏著丢在地上的书信,虽然嘴上忿忿駡个不停,可是眼神中却带著安心的神情,駡人的语气裡听得出雀跃的欲喜,让国经忍不住笑了开来。
平日彆扭得很,连在诸兄大人面前都矜持得从没表现出来的真心,过上发自真心喜爱的好友的事情时,就出现这能够让人窥探到他内心的漏洞。不论是在别墅时的那种表情,或是现在……
边想边微笑著,却被业平大人看见駡道:「有什麼好笑的!」
被一针见血说中心事,国经赶忙正了正神色说:「为了值得贺喜的事情而开心啊。」
「啊啊,是啦是啦!因为那傢伙的好事,让我高兴到头顶都开花,蝴蝶跟著在旁边飞舞了啦。」
哇啦哇啦地怒吼完,业平大人拿起另一封信回到座位,国经把诸兄大人被践踏的信捡了起来读。
「……怎麼会是,橘岳见大人?怎麼会……竟然,真的要去唐土?业平大人,这该怎麼办?」
想问问该怎麼处理这严重的事态,但业平大人却把他看完的千寿丸的信递给国经。
「这看了让人想哭。」
苦笑著加上这句话递过书信,边读边恍然大悟地掉下泪水,国经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像兄长般令我尊敬的业平大人,还有平日待我亲切的诸位,将有好长一段时间无法见到各位,真的让我非常难过,可是因为我的事情,给皇上还有东宫殿下带来烦恼,这更是让我心中难耐痛苦悲伤,所以打算前往唐土……
千寿丸信中如此写著。
……自己是引起灾难的源头,本想要单身渡海离开这裡,可是诸兄大人说要与小的同行,一方面觉得十分抱歉,另一方面却也觉得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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