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问完这话,敖则凊的脸色就涨红起来。敖君逸愣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敖则凊端起茶杯啜了一口:“不会是你那风神玉树的新妇子罢?”
敖君逸没承认也没否认:“你说他是想做什么呢?”
“光是这些不好判断,他有说什么么?”
敖君逸嗫嚅道:“他问我为何没有姬妾。”
“这是争风吃醋,打探敌情。”敖则凊来了精神。
“他还说……想要我的心,问我他能不能等到得到它的那一天。”
敖则凊将茶盏重重嗑在桌上:“三弟,干得好啊!新妇显然对你爱慕有加,就是羞于启齿。来,哥哥给你个好东西,下次新妇再来夜袭你,你二话别说,咳咳,用上这个就行了。”
他歪过身去,从床头暗格取出一只白玉匣来,神秘兮兮地塞进他手里:“咳咳,这个用法嘛,你应该明白罢?”
敖君逸狐疑道:“这不会是你刚和十六郎用过,因为不欢而散顺手塞给我了罢?”
“这种东西我会给你用过的?”敖则凊恼羞成怒道,“再说了我没和十六郎怎么样,好歹是成了婚的人,怎么能拈花惹草?”
敖君逸呵呵冷笑了两声,突然后知后觉地绷紧后背:“你说他爱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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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十六郎……
第138章
老早死了阿耶没有指腹婚、邻里关系不佳没有东家女,顶上却有个拈花惹草如饮水的、将踏入泾川的龙鱼虾蟹尽收网中的二哥,泾川龙君还是生来初次遇到爱慕自己的人。
不知该算惊喜还是惊吓的大惊之下,敖君逸脊背发麻。那是背鳍的位置,通常龙在遭逢强敌战意旺盛,或是畏惧至极时,才会背鳍酥麻。
当然还有另一种情况,春日万物繁衍时,有伴侣的龙也会舒张背鳍。
敖则凊啜了口茶,幸灾乐祸道:“眼下暮春已过,怎么三弟的春情姗姗来迟?”
“我并非……”敖君逸面红耳赤,慌忙将烫手的白玉盒丢在了桌上。
敖则凊点点自己的上唇,促狭道:“夏日寻偶不算太迟。弟妹身份尊贵,模样气度也不错,唯一的不足就是生不了蛋。不过往后大哥四妹膝下有的是小龙苗给你过继,抱几个回去就是了。”
敖君逸怒道:“我没有动春心!”
敖则凊慢条斯理掰碎茶饼,洒在茶碾里:“那,把个凡人关在避水处,又不打他杀他,又不放他回家的是谁?四妹么?”
“他罪不至死,但不罚他我心里不舒服。”敖君逸理直气壮地喊道。
敖则凊被他突然放大的嗓门吓了一跳,手中银杵歪到一边,将茶末捣出了茶碾,洒在衣裾上。敖君逸见状咂舌道:“平时都是十六郎在这烹茶罢?没了他你还能干嘛?”
敖则凊莫名其妙地也生起气来,将茶碾扔在他身上:“闭嘴!我买下他才几年,我自己饮茶多少年?”
他下床着履,来回转了几圈,最后走回塌边抓起玉盒硬是塞进敖君逸手里,粗声道:“明晚之前,你要么把新妇子拿下,要么你就把他赶走。”
敖君逸不满道:“凭什么我要赶他走?我要是赶十六郎走,你乐意么!”
“你和新妇子什么关系,我和十六郎又是何关系?你分都分不清,还来对我指手画脚?”敖则凊在他脑门扇了一掌,“小畜生,滚!我要休息了。”
被亲哥哥扫地出门的泾川君,走投无路之下,只好回到自己的寝殿,怀抱着冰冷的衾被,嗅着被上残留的余香入眠。
或许是因为大半夜到处乱跑受了凉,次日一醒来,他就觉得自己浑身滚烫,舌焦口燥如灼。冰鱼听见他辗转反侧,进来查看情况,被他涨红的脸色吓得手足无措,只知道带着一群龙女团团乱转。
不怪她们惊慌,风寒发热于凡人常见,在龙族却是闻所未闻的。连见都没见过的疑难杂症,冰鱼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对症的药方。宫中龙女都被她的凝重感染,泾川沉浸在仿佛龙君已溘然长逝的沉痛之中。
就连没架打就不肯出门的贵主宜生都被她们惊动,久违地华服靓妆打扮起来,来病榻前依依惜别。敖君逸被她们气得哭笑不得,立刻就要起身证明自己有的是力气。
宜生对着他以绢拭目:“三哥,你是不是动春情了?之前二哥刚成人的春日,也是这样。可能当时吓坏了哭得太凶,我现在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
敖君逸凿了她一个栗暴:“我看你这辈子的眼泪,都在饿了没奶吃的时候哭光了。你说得有道理,我可能确实是……咳,你回去罢,叫冰鱼她们都退下,从外面把门锁上。这段时间我谁也不见。”
“可是二哥说,没有伴侣的话很难捱过情动。”宜生爽快地把锦帕团起来塞回袖子,“你不是绑了个嫂子回来么?”
敖君逸一个头两个大:“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几天你们尤其要给我盯住他,别让他进来。”
宜生破涕为笑:“那我替三哥在门外守着,莫说人间子,便是渭水小龙来,也别想进三哥寝殿半步。”
“省省罢,说得我像个凡间的闺中女儿似的,我又不怕他!”敖君逸咆哮着喷出水柱,把宜生赶出寝殿,亲自下榻挂上门闩,才瘫倒在水精铺就的地砖上。
他热得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从内而外都是火气,即使躺在冰冷的水精上,也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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