註12:日本的家庭法院是與地方法院並列的、專門處理少年違法犯罪案件和家庭糾紛案件的法院。
註13:日語中“櫻花”(s),和意為“造假以騙客人上當”的s同音。
註14:3ldk即配备3个房間和客廳、餐廳、廚房的住宅;兩代居住宅指的是親子兩代人同住一間住宅的居住形式,房款由兩代人共同支付。
註15:將棋棋子。
註16:此處及接下來的對話中都帶有北海道口音。
註17:即1996年。
4
第二年,平成九年,4月底。
做完和新進職員的業務交接,我從共榮房產辭職了。
和俊樹分手後,輕微的鬱卒持續了一段時間,但並沒有嚴重到影響日常生活,只是無論做什麼都覺得空虛,無論什麼樣的工作、娛樂都不覺得開心。懶得吃飯,聽同事說我瘦了,上秤一看才發現輕了四公斤 。
我開始發覺這樣不好,但減掉的體重並沒有回來。不光是我的心,連身體都失去求生的氣力了吧。不過我的體重還是從此不再下降,工作仍然繁忙,日子流水般過去。總公司以及分公司的電腦研修基本全部完成時,我終於決定向上司遞交辭職報告。
俊樹也來參加我的送別會。在同一家公司,而且是原上司,如果不來就顯得不自然,此外俊樹是真心為我的將來擔心。
“我回了一趟北海道。”
人數少了一半的第二攤酒會上,俊樹佔了我身旁的位置。
“回札幌?”
“不是。札幌那邊……又沒有我的親戚。我想去小樽看看。”
“小樽?”
是麼……俊樹垂下肩膀。歎了一口氣後,壓低聲音說:
“這下要寂寞了……”
“是啊。”
“哪怕只是在公司裡擦肩而過……我也覺得開心。”
“我也一樣。”
這並不是說謊。雖然會痛苦,但也會開心。
爲什麼即便如此也要辭職,連我自己都無法分析清楚。只是我再也找不出留在這個公司有什麼意義。我沒有家庭,也就不需要負起維持安穩生活的責任。媽媽在爸爸死後斷了聯繫,錢大概也回不來了。通過工作我喜歡上了電腦,但並不是非在這家公司用電腦不可。我想換個環境,徹底改換心情。也許會被人說成貪心不足吧,我已經累了,懶得再過日復一日一成不變的生活。
告別的時候,俊樹真摯地注視著我,說:
“偶爾給我個信兒,我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我沒有回答,也沒有點頭,只是掛著微笑。
不會再聯絡了。
我是活蹦亂跳還是病怏怏,抑或死在某個角落——這些俊樹都無從得知吧。雖然我在公司裡和每個人都能恰到好處地交往,卻沒有今後可能繼續保持密切關係的朋友。我不打算讓俊樹對我放心。在忘掉我之前……盡可能地為我擔心吧。
這是我留給俊樹的小小懲罰。
由於是遠距離搬家,我把傢具全部處理掉了。當初一鼓作氣買下的雙人床價格砍得極低,怕是連物品回收人員都會笑話。至於小件舊傢具,則必須由我來出運費。
5月中旬,我來到小樽,租了一間小公寓。為低廉的房租而感動的同時,我意識到自己也變得完全像個東京人了。
我沿著運河獨自散步。
石砌倉庫,造型古樸的瓦斯燈……小樽是個美麗的城市。
高中的時候,我常聽阿縞講起小樽。阿縞的姑媽住在小樽,他經常來這裡玩。而我則連札幌都沒有出過,便對這個感情豐富、傍水而立的城市產生了嚮往。我們還說過,有機會一起來小樽玩。
風吹起來好舒服。還有,北海道的這種悠閒愜意……空氣和東京完全不同。
清爽,輕鬆。回歸北海道人民的我甚至會想,虧我還能待在那片悶熱的土地上。
搬完家幾天後,行李也都收拾完了,我去了小樽的職業介紹所。
由此,我認識到了形勢有多麼嚴峻。在東京待了好些時日,我忘了地方城市並不好找工作。
“您想找的工作是電腦培訓班講師——對嗎?這個……可能有點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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