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感觉柳湘莲说话时候呼出的气息到了自己脸上,止不住的双颊发烫,却硬是一副严肃的表情回答柳湘莲说:“因为我不愿意劳心劳力啊!我不像我爹和爷爷,有那么多的精力心力去给圣人当眼睛和手。我只想过好我自己的日子,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帮天下普通人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就已经是极限了。”
“你口中的微不足道,可是天下间的第一等大事!俗语说,民以食为天。你是想甩开手只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了。”柳湘莲听了薛蟠这“不求上进”的回答,反倒高兴。因为他自己也是个浪荡子,很是不耐烦官场中的一些事情。所以才宁可在市井中和醉金刚倪二之流把酒,也不愿意听自己姑姑的管束,每日里在外面逍遥着。从某一个角度来说,柳湘莲和薛蟠的性格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柳湘莲就这么抱着薛蟠也不嫌累,直到到了地方,才松开手让薛蟠从自己的怀里出来。
薛蟠也不知道这一路上柳湘莲是不是故意的。他就一直在自己耳朵边上吹气不说,因为两个人离得近,每当车子摇晃颠簸的时候,两人的脸颊都会挨碰着,颇有种耳鬓厮磨的感觉,羞得薛蟠不要不要的。
等车停稳了,柳湘莲松了手,薛蟠却觉得有点不适应了。看着柳湘莲直接就撩开帘子下了车,忽然就想起来一句“始乱终弃”来。
“大爷,到地方了。”车外传来车把式的声音提醒薛蟠,这才把薛蟠从刚才的诡异思绪里拉了出来。
随后的日子里,两个人一起在这几百亩的庄子里过起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柳湘莲一时兴起,也换了一身短打的装扮,和庄户们一起下地干活。薛蟠看柳湘莲干活干得满头大汗,就拎着水罐给柳湘莲送水。
柳湘莲精通的昆曲,对黄梅戏也知道一些。看着每当自己觉得有点口渴就屁颠屁颠的递上水碗的薛蟠,忽然就想起了《天仙配》来。
当然,他是不会唱《夫妻双双把家还》的,毕竟这是后来才有的戏剧曲目。只是喝了水之后,到底是拿着水碗对薛蟠用昆腔调笑了两句。
薛蟠不怎么听戏,听了也是听个热闹,自然是不知道柳湘莲在说什么的。只是那句“娘子”他是懂的,忍不住就捶了柳湘莲一下。只是因为身量还没长成,个子有点矮,力道也不太足,远远看去,像是他整个人扑进柳湘莲怀里一样。
柳湘莲笑眯了一双眼睛,握住了薛蟠捶自己的手:“别气别气!你自己想想,我们俩难道不像吗?”柳湘莲说话只说了一半。至于两人像什么,那就是薛蟠要自己想的事情了。
薛蟠气鼓鼓的红着脸夺回了柳湘莲手里的碗:“小爷是爷们儿!纯爷们儿!”
“是是!纯爷们儿!”柳湘莲附和着薛蟠的话,也不在意庄户们看自己的眼神。
玉米的种植,被薛蟠分为了行距一尺距、二尺距和三尺距三种,又细分了株距的几种尺寸。还有一些是按照本地粮食的株距行距种下的。这样对比着种植,等到秋收的时候,就知道哪种方式种出来的地产量最高了。
另外,薛蟠还设定了同一块地可以持续种植玉米的年份,防止因为连续种玉米把地肥给耗了,不利于以后的种植。还找了人留下了不少给粮食治病的方子来,配齐了药物,防止庄稼生虫生病。
不是薛蟠非要费二遍事,而是作为一个城里出生城里长大,除了春游和实习就再没去过农村的人,他能记得玉米的种植是有间距要求这件事,已经是很不错了。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种,只能和庄户们一起摸索了。
到了番茄和胡萝卜,薛蟠又是分了好几种的种植试验区,连浇水的水量都要让人记录下来,作为以后种植的经验。
这样忙碌了一段日子之后,终于把种子都种好了。余下侍弄庄稼的活计,自然是不用薛蟠眼不错的看着的,便和柳湘莲一起打道回府。
如今两个人的关系,是就差一层窗户纸了。只是薛蟠最近总是会想起柳湘莲曾经许下的“定要娶个绝色”的愿望来,心里很不是滋味。
柳湘莲也不知道薛蟠因为什么一时好一时歹的对自己,但是索性薛蟠还小,他很是不急。
柳湘莲依旧把薛蟠送到了梨香院门口才回去,而薛蟠呢,也是在柳湘莲转身之后,同样探出脑袋看柳湘莲走远,才回了院子。一边往正厅走,一边骂自己真是便宜!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心和眼睛呢?非巴巴的看着人家的背影发花痴。
薛蟠进正厅的时候,宝钗正在呢。一看见薛蟠进来,立刻就迎了上去:“哥哥!你怎么黑了?你的小子的?也不知道给你撑伞遮阳!连主子都伺候不好,都该打出去!”
又看见薛蟠的脖子被汗水淹得红了一片,就忍不住眼睛发红:“玲珑快去把紫金霜和百花膏拿来!出去一趟,哥哥也要知道我和妈妈惦记你呢!怎么就不能照顾好自己?”宝钗也是第一次和薛蟠分开这么久,心里觉得特别委屈。
“妹妹莫气!我每日蹲在地里,哪里就非要他们跟着打伞了?晒黑些也是正常的。”薛蟠这是第一次见宝钗红了眼圈,心里很是无措。转头看见薛王氏从碧纱橱后头带着宝琴出来,立刻就求救道:“妈妈快劝劝妹妹吧!”
薛王氏对着薛蟠一阵端详,也和宝钗一样红了眼眶:“你妹妹说的可是一点都没错!主子都没照顾好,都该打出去!你在外头遭罪,这不是揪娘的心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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