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秦楚楚喊道,“妈妈买的新家,特别漂亮的新家。”
电话那边隐约传来一个牙牙学语的声音:“姐,姐姐……”
秦楚楚似乎离电话远了一点:“不对不对,那个不是那样玩的……”
秦百川还想再问她点什么,电话被秦湘接过去了:“喂?百川啊,我们到家了,也安顿下来了,打个电话给你报个平安。”
昨天秦湘刚下飞机就给他打过电话了,秦百川怕给她添麻烦,就没再联系她,现在彻底放心了:“嗯,安顿下来就好,楚楚睡得太晚的话第二天会感冒,你记着让她早点睡。”
秦湘说:“嗯,好,我也正要弄着她去睡觉呢……你现在在哪?在医院?刚才打你电话怎么没接?”
“没,没在医院,”秦百川说,“我在家呢。”
秦湘太熟悉他弟弟这种遮遮掩掩的语气了,不用猜就知道:“在家?有情况呀……那我不打扰你了,成了记着告诉我一声。”
“哎不是,我……”
嘟一声,电话挂了。
秦百川对着手机哭笑不得,他现在这……已经算是成了吧?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又好像还没成。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转眼就到了物业费官司宣判的这天。
早晨,何其听见浴室里刷牙的声音,艰难地睁开眼睛。
醒过来后第一个感觉是累,身上每个关节都酸酸的,皮肉像是凝固了,活动一下都很困难。
他打了个哈欠,还是没能想起来“我是谁、我在哪、今天要干什么”。
揉揉眼睛,才发现枕头被子的颜色不太对。这是……我怎么在这张床上?
秦百川刷完牙走进来,看到他眼睛眯着,还没睁开,就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何其,起床了啊,今天早晨八点宣判,不能去晚了。”
何其努力睁了睁眼睛,看到秦百川的手从他眼前闪过。
手……
他忽地一下坐起来,又抱住膝盖把脸埋进臂弯里,嗓子有点沙哑:“……我起来了……嗯。”
秦百川觉得好笑,又不敢笑出声来,最后伸手刮了他耳朵一下,出去了。
何其望着他的背影出神。
昨天,算是又往前走了一步吧。那今天……
何其从床上下来,蹭到浴室去刷牙。秦百川已经在厨房里热早餐了。
何其拿起牙膏,对着牙刷一点点往上挤,边挤边问秦百川:“之前打的赌你还记得吗?”
秦百川轻轻把碗放下:“……记着呢。”
“嗯那就好,”何其鼓起勇气说,“要是胜诉了,今天晚上你就输给我做男朋友吧。”
秦百川克制住笑意,打开冰箱取鸡蛋:“那要是败诉了,你就输给我吧。”
结果那天晚上还是没约成。
晚上七点秦百川才到家,进门就看到放在鞋柜上的判决书,胜诉。
何其已经做好饭在等他了,秦百川换了鞋进餐厅一看,南瓜粥,鸡蛋羹,玉米排骨汤,凉拌土豆丝,都挺清淡的。
何其已经不怎么脸红了,唯独眼神飘来飘去的还是有点躲闪,指着盘子里那一摞超市买的酱香饼说:“今天就委屈你喝粥啦,不够你就多吃点饼……我就不吃那么多了。”
秦百川拿过勺子坐下:“没问题,吃不饱晚上不是还有一顿嘛。”
何其扶着额头气不打一处来,他发现秦百川特有耐心,但这份耐心是用荤话换来的。
饭吃到一半,秦百川的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脸色就变了,跟那边说:“行,我我马上就过来。”
何其一懵,他俩住在一起快半个月了,秦百川每四天值一次班,不值班的时候,晚上也会被医院叫过去,有时候电话后半夜来,他就得后半夜去。
挂了电话,秦百川挺抱歉地跟何其说:“我的一个病人,大咯血,正抢救呢,我得过去。”
何其点点头:“那你快去,别耽误了。”
秦百川过来亲了他脸颊一下:“等我回来。”
何其把他送到门口,门一关,家里静悄悄的,又剩下何其一个人。
挂钟滴答滴答响,何其回到餐桌前,没了胃口,仰头对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
“啊啊啊啊啊……”
他有种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既视感。
晚上十点,秦百川给他发短信,说病人的情况不太好,让何其别等他了,早点睡。
何其回说,好,你别太累了,饿了记着吃东西。
秦百川:( ̄3 ̄)/
何其无话可说,把手机扣在床头柜上倒头就睡,然后就失眠了。
天知道他准备多久了,就像中学的时候为了期中考复习了整整一星期,然后碰上教委下来检查,考试取消了。
真是让人脑壳痛。
早晨四点天蒙蒙亮了,窗外的鸟聚在树上,见到光亮就开始叫,叽叽喳喳连成一片。
何其失眠到现在脑仁疼,爬起来吃了早晨的药,躺回去终于睡着了。
八点钟秦百川回来了,他今天休班。
屋里没有动静,他悄悄推开何其卧室的门,看到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何其埋在被子里,满屋都是睡觉的气味。
秦百川轻手轻脚挪到床边,挨着何其躺下了。
毕竟一晚没合眼,何其迷迷糊糊地转身过来抱他,他也只来得及哼了一声“乖”,然后就陷入了深眠。
俩人睡醒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秦百川是被饿醒的。
昨天的晚饭热一热,总算把肚子填饱。
何其往厨房收拾着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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