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青反唇相讥:“你不是自由自在,你是耻度高。即使是以妖精的标准,你的耻度也经常令我耳目一新叹为观止。”
对妖精们来说,穿衣服是件很头疼的事。他们习惯了在原形与人形之间自由切换,但衣服却不好处理。一些道行高的妖精会用净化过的戾气幻化成衣物贴合在身体上,省去了穿脱的麻烦。但净化过的戾气很容易被中和掉,偶尔会有当众祼奔之虞。只有像赤熛这样放荡不羁耻度无敌的,才会对此满不在乎。赤熛有句名言:做蛇要蜕皮,做人要脱衣。
“爷就是这么风骚,不论做人做妖做人|妖。”赤熛无比潇洒地甩了甩长发,“不服的话,来pk一场?我这么久没跟你pk过了,真有点怀念。”
苗青知道,赤熛是在怀念他们和其他妖友们曾经共度的一段时光。妖精们之间多半都是萍水相逢的缘分,修行路漫漫,大家各有各的劫数,各有各的执著。道行低的时候还会聚一聚,等到修得的段位高了,反而会彼此疏远。当初共同摸爬滚打、交流切磋过的那一群妖友,如今还在论坛里有联系的只剩下寥寥几个。
苗青心里微微惆怅,但口头上对赤熛的提议嗤之以鼻:“要点脸行不?我的道行都损成这样了,你跟我pk?”
“那,用原形来打架总公平了吧!”
“打就打,。”
妖精都是说风就是雨的性格,一蛇一猫当即现了原形,在客厅里拉开战场。苗青仗着敏捷度高,率先一爪子拍在赤熛头上,亮出两颗犬齿张嘴就咬。赤熛也不吃亏,吐着信子用身体缠住苗青,尾巴像鞭子似地啪啪抽打。两个滚成一团,从床上滚到地上,又从客厅滚进厨房。
厨房地上铺着塑料纸,刚择好的一捆菜整整齐齐在上面摆着。田晋江正用盆子接水准备洗菜,只见猫蛇一团从地上滚过,猫毛与菜叶齐飞,泥土共蛇鳞一色。
“出去!!”田晋江只恨洗菜盆不能变成个法器,活活收了这两个妖孽。
猫蛇一团急忙滚了出去。田晋江一想还是不对,追到客厅喊:“不许打坏东西,不然我卖了你们两个来赔!”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4 章
大概是这句话给两个妖精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压力,赤熛的尾巴不小心一甩,打翻了餐桌旁边放置杂物的小架子。只听磬令空咙一阵乱响,各种小东西散了一地。
“卧槽你们干了什么!”田晋江抄着洗菜盆,三两步从厨房冲出来。
一猫一蛇看见闯了祸,吓得双双贴墙立正站好,满面惊恐盯着那个盆,好像担心田晋江会把他们扣进盆里,端到灶上一锅炒了。
田晋江查看了一下,架子上倒是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只不过是些零零碎碎的小摆件,还有一大叠报纸。
这份《a市快报》是装宽带附送的,每天有人塞到他家门口的报匣里。田晋江平时很少看报纸,总是好几天才想起来取一次。这一叠报纸是他今天刚取的,随手搁在了架子上。
田晋江蹲下来收拾那些杂物。贴在墙上假装壁画的一猫一蛇赶忙将功补过,钻进床脚柜底,把那些滚到犄角旮旯里的小玩意衔出来。
拾起报纸时,田晋江的目光偶然在其中一个版面上停了一停。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有一行标题:《深夜报社,失业男子向街边小吃摊连续投毒》
田晋江忽然觉得,好像有根神经被戳了一下。他读了一遍报道正文:某男子因失业和家庭破裂而产生了报复社会的心理,购得一包药粉,于某月某日深夜在xx路与xx路附近连续两次向路边小吃摊的食物中投放。该男子已自首,幸未造成严重后果。
田晋江突然想起了一个几乎已经被他完全忘却的人——那个深夜,他在拉面摊子上遇到的那个奇怪的陌生男人。
时间,地点,都对得上。
田晋江的后脊爬上了一道寒意。当时的情形是,他把钱包放在桌上,到别的摊位找零钱。回来时,就看到那个奇怪的陌生男人站在他的桌边。
他虽然觉得那男人的举止怪异,但只往小偷的方面想,没考虑更多。直到此刻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如果男人想偷钱,应该拿了钱包就走,根本没必要在桌边逗留。况且田晋江的钱包是敞开着的,里面唯一的一张钞|票被他拿去换零钱了,一看就知道是空的。
那个奇怪的男人之所以站在那里,目标并不是钱包,而是盛拉面的碗。
苗青见他神色有异,变回了人形,拿过报纸来看。
“xx路与xx路附近……那就是我们家这一带。”苗青沉吟了一下,“那天晚上,这一带的确有很重的戾气。我怕你有危险,出去找戾气的来源,但走到半路突然被另外的戾气干扰,追踪不到了。”
“另外的戾气?”
“那天晚上散播戾气的人不止一个,后来潜入我们家的那个小偷也是其中之一。我赶回家处理那个小偷,打算之后再出去找你。然后,你就回来了。”苗青放下报纸,打量着田晋江的神色,“怎么,难道你遇到这个人了?”
“我……我想是的。”田晋江有些颓然地坐到沙发上,讲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苗青和赤熛听了,一个蹙了蹙眉头,一个耸了耸肩膀,都没有做声。
“说话呀,你们俩怎么同时静音了?”田晋江左看右看,“突然变得这么安静,怪瘆的。”
“我们俩静音的原因是不一样的。我在思考,他在后怕。”赤熛拍着苗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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