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想到去了连家堡之后事情却接踵而来,根本没有给他机会,再加上师父身受重伤,他更是彻底将此事抛诸了脑后。
现在他已经明显感觉到意识越来越薄弱,体内的寒意也越来越重,内心不由懊悔不迭,看师父着急伤痛的样子,更是心疼不已。
柳筠见他眼睛再次阖上,惊得脑中阵阵嗡鸣,心口的疼痛比之前受伤更甚百倍,着急慌忙地在他脸上拍了又拍:“四儿!醒醒!四儿!”
唐塘迷迷糊糊睁开眼,愣了一会儿才恢复意识,他不知道自己在现代还能不能醒过来,若是醒了还能不能再回到这里,可实在是担心师父,张了张嘴,吃力道:“湖里……有一个洞……通到我家乡……”
柳筠一愣,还没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就被他这种交代后事的语气给吓到了,紧拢的眉下,满眼痛苦,贴着他的脸颊哑声道:“别说话了……等你好了再说……”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云三匆忙的脚步声,“师父!备好了!”
柳筠连忙腾出一只手颤抖着将唐塘胸口的银针拔了,一边替他解衣服一边焦急道:“药拿来了么?”说完见唐塘眼睛再次缓缓阖上,心里更慌,另一只手立刻输入更多的真气。
“拿了!”云三一进来就迅速将热水放下,疾步走到床前,掰开唐塘的嘴巴给他喂进去一颗补血的药丸,又抬起他的下巴替他顺下去,重新走回去拧帕子准备给他清洗伤口。
唐塘已经逐渐失去意识,半天都没睁开眼,只有手在凭着本能费力挣扎着想要抬起来。
柳筠胸口难受得透不过气,连忙紧紧抓住他的手,声嘶力竭:“四儿!看看我!四儿!四儿!”
唐塘内力远不如柳筠,心口中剑哪里能像他那么硬撑,能拖到现在全凭一口气。
柳筠见他脸色已经白得近乎透明,心头的恐惧达到极限,手指哆嗦着抚上他的脸侧,声音几乎碎裂:“四儿……我们明日成亲……可好?”
唐塘眼睫连颤数下,却是半晌都未能睁开,嘴巴张了张,半丝声音都没能发得出来。
柳筠眼底血红,慌慌张张地夺过云三手中的帕子替他擦伤口,边擦便焦急哽咽道:“四儿!结发执手,相伴一生,你点头应允过,可不能反悔!”
唐塘再次张了张嘴,极困难地深吸一口气,等到吐出时已成游丝。
柳筠口中再次涌起一股腥甜,眼中的慌乱接近疯狂,俯身一把将紧紧抱住,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闭上眼将眼底的悲恸悉数掩去,凝咽半晌,紧贴他耳边沙哑道:“四儿……你说我不是命煞孤星……教我如何相信……”
唐塘双眼紧阖,眼角滑出两行清泪,手微微抬起,在半空顿了顿,无力地垂了下去。
柳筠霎时全身僵住,一滴泪自半空垂落,却始终不肯睁开双眼,只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
云大、云二将外面擒住的人稍作处理后匆忙赶到师父的院子,刚进院门便发现气氛不同寻常,心头一禀,连忙飞身冲了进去。
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息,床上的唐塘被师父紧抱在怀中,毫无生气;云三蹲跪在床边,握着唐塘的手,竟是满面悲恸。
两人对着屋内的情形愣了半天,由不可置信到惊怒交加再到伤心悲痛,怎么都无法接受眼前看到的事实。他们离开才数个时辰而已,唐塘原先还活蹦乱跳的,怎么转眼就无声无息了?
柳筠对云大、云二冲到床边凌乱急促的脚步身仿若未闻,如雕塑般,紧紧抱着怀中的人,一动不动。
云大和云二刚刚站定在床前,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动作,就被唐塘透明到极点的脸惊骇到了,齐齐惊惶出声:“师父!四弟他……”
柳筠双臂收紧,猛地身子一僵,手中再次收力,突然一脸惊恐地抬起头朝唐塘脸上看去。
唐塘原先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庞此时已经变成了半透明,云三也明显感觉到手中的触感发生了变化,惊得直接从地上弹起,一脸惶急地看着他的脸。
柳筠眨眨眼,以为自己是在噩梦中,手臂再次收紧,却明显感觉到衣服里面变得有些空荡,手中的重量也在逐渐减轻,顿时惊得忘了呼吸,紧张焦急地抬手去摸唐塘的脸,眼看着手指即将碰上,却直接穿了过去,顿时大为惊骇。
“怎么回事!”云大、云二、云三同时出声,看着眼前的衣服一点点瘪了下去,脑子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连忙伸手去抓唐塘的手,结果再次如同镜中花水中月般,抓了个空。
柳筠的眼中被满满的惊惧所充斥,手指颤抖着隔空描摹唐塘脸部的轮廓,却再不敢去试图触碰,嘴里不停地低喃着:“四儿……四儿……”直到怀中只剩下一堆衣物,突然如同被人卡住了喉咙,再发不出半点声音。
屋内突然陷入死寂,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柳筠双眼直愣愣地盯着手中的衣物,过了很久都没动一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柳筠将手中的衣物捏紧,张开嘴,轻声道:“你们出去。”
云大三人担忧地看了他一眼,知道此时最伤痛的是师父,虽没有应声,却非常有默契地退后一步准备安静离开,将此处留给师父一人。
柳筠突然再次出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衣服,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里面的尸体拖出去扔了。”
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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