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高胸中野望的展现!
温玉为了先下手为强让他忌惮,索性将这幅画绘在了衣裙上穿了出来。效果果然如她预料的一般好,饶是赵高城府深似海,看到自己的野望被展露在他人眼前,即便他人不知晓,赵高也平稳不了自己气息。
这是在昭示,你的命门握在了我的手中!
这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碰撞出的诡异张力波及到了认真观看颜路、胜七对战的张良。张良眉峰一皱,眼见得温玉与赵高对视,越来越有势成水火之状,仿佛一言不合便会大打出手一般,他不着痕迹的伸出手,轻轻的握了握温玉的手,翻转指尖在她掌心写下一个“静”字。
温玉自然明白,她低头一看自己的衣物,哼了一声,不太愿意再穿这一件墨色江山图,即使这是她自己亲手所绘。
温玉环顾一周,剑道馆中诸人的目光皆落在颜路胜七二人身上,赵高也转开了目光,未曾再看她。她见无人注意,十分冷静的伸手拿了茶杯,一杯水“哗啦”倒在了裙幅上。裙身上的水墨立刻晕染开来,原本好好的一幅画现在却变成了一团墨色的脏污。
张良被这水声惊动,转头看了一眼,温玉淡然且主动的倒了一杯水在自己衣裙上,不免有些无言。
张良:“......”
张良压低声音道:“你便是要离开也不至将这衣裙毁了吧?”
温玉将茶杯放了回去,漫不经心的对着童子招了招手,道:“正好我现在也不是很想再看到这件衣裙,又能借此轻易退去,一杯水能做成这事,我又为何不做?”
话语之间,立刻有童子过来听她吩咐,便去向扶苏禀报。扶苏闻言看了过来,见她果然蹙眉看着自己的衣裙,目光之中又隐隐有告罪之意,遂点头应允。温玉拱手行礼,不声不响便退了出去。
这一番举动又惊动了李斯赵高等。李斯倒无甚反应,赵高见她身上的墨色江山已化作一团看不出轮廓的水墨,杀气如针尖一般刺了过来。
她这样是在暗示,我会把你计划破坏的干干净净?(温玉:我真的没别的意思,你想的太多了。)
温玉只当自己感觉不到这股杀气,她头也不回,不慌不忙走了出去。待温玉不急不缓的换完衣服,颜路与胜七早已比试完毕,虽说颜路胜了一筹,但却在李斯的筹谋的之下,竟让扶苏判了个负。
此刻,最后一场比试,帝国方由道家天宗的晓梦出面,儒家则出了伏念,二人也顺理成章的将比试场地挪到了曲水回廊之上。
温玉也想看看这理念截然相反的道家与儒家,一个主张出世一个主张入世,到底能碰撞出些什么火花,便也踱步到了这回廊边上,远远观望着二人比试。她站的不显山不露水,此时回廊中的诸人并未关注到她的到来。
天宗晓梦,看起来也如谢湛一般,修道修的冷淡无情,灭绝人欲。只是谢湛是外冷内热,一向只注意自己看得起的人;而这年纪轻轻的晓梦,眼中似乎则只刻了四个字:天道无情。
只是她是从小闭关,甚少沾染人情世故,方修得这“天道无情”四字,这样的人,便是在大唐纯阳,也是少见的很。温玉看的有趣,不免低声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她站立之地离着楚南公颇近,这句可当得上是低声喃喃的话语自然也被楚南公、公孙玲珑听到。
楚南公还未如何,公孙玲珑想起数月前被她捏成齑粉的牡丹花,恨恨盯了她一眼,又不敢多看,咕哝道:“好好一个儒家的人,说什么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毫无仁爱之心。”
温玉瞥了她一眼,道:“公孙先生可是对老子这句话有所见解?不妨说出来让我等一同见识一番。”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楚南公等人都能听见,楚南公转头道:“公孙小姑娘,你怎会说出‘毫无仁爱之心’之言?”
公孙玲珑没想到楚南公竟会有此一说,不免讪讪道:“老子此句可不就是这么个意思?我当是没有理解错。”
楚南公摇了摇头,温玉笑了一声,笑声中说不尽的阴冷之意,聚音成线直贯公孙玲珑双耳,道:“公孙先生此言差矣,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应当是天道无情,对于万物一视同仁,无论其身份高低,都不过是刍狗罢了。你是,我也是。”
温玉这句话简直是说不尽的狂妄之意,公孙玲珑早就变了颜色,她这意思是说扶苏、始皇帝都是刍狗?
公孙玲珑压低了声音,道:“你竟然敢如此大逆不道?”
温玉毫无惧色,甚至挑衅似的冲她勾了勾手指,“这句话,可只是只有公孙先生你一个人听到,你要是说出去,你猜猜看谁会相信呢?届时不尊公子与陛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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