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祝医生好像是得意忘形了,刚从鼻子里哼出这么一句来,他俩登时都愣在了现场。
许晃眉毛一挑:这口气、这语调、这神态,怎么就这么熟?
“祝医生,麻烦您跟我出来一下。”
皮笑肉不笑的把这位祝医生让到门外,许晃回身就一把薅住他的衣领:“你到底在干什么?!”
“哎呀,小晃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祝医生才不会叫我小晃!你这死鬼趁早给我交待!”他忽然想到什么:“你、你不会是附在人家身上了吧?!”
“哼,那是抬举这小子了。”
许晃气得要命,抓着他死命摇:“你赶紧给我出来!万一有个好歹,我怎么赔人家?!”
“能有什么好歹,不过是借个身体出来散散步罢了,伤不着他。”“祝医生”满脸醋意的瞟着许晃,“…瞧把你给心疼的。”
许晃使劲压下满心的火气,“我不跟你嚼舌头,你马上给我出来,不然我饶不了你。”
“厚?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饶不了我?”
看着祝医生的脸摆了一副無生欠扁的表情,许晃实在是很想一拳揍上去,可人家的身体他也不好出手,只得另寻办法。他眼睛一转,低下头想了想,忽然抬起头挂上一副笑脸:“随便你,反正你这样看着比较帅气。”
果不其然,那只鬼不出三秒钟就撑不住了,许晃只觉得手上有个凉凉的东西一弹,已经有颗玛瑙珠滚进了他的手心里。反正天大地大自尊最大,虽然好笑一只鬼还讲什么脸面,不过这条倒是百试百灵。他担心的看着对面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祝医生,关切的问道:“医生您没事吧?”
“…咦?许晃?我怎么…”祝医生揉了揉眉头,困惑的打量着四周,“我怎么上这儿来了?”
许晃干笑着编道,“我刚刚就说医生您太劳累了,走路都飘飘忽忽的,昨晚上一定没睡好吧?还是快回去休息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祝医生往外推,想以此搪塞过去,正好孙大娘可能是听到动静也出来了,看到医生在这儿也挺惊讶:“祝大夫又来啦?上午您才来瞧过,俺们老头子没事儿,您别一趟一趟的跑,这不耽误您正事了嘛”
许晃忙接道:“祝医生是说要来看看魏先生的,见我在这儿,就先进来说了会儿话。”
“哦。”孙大娘点点头,“祝大夫瞧瞧我们请来的这高材生,有他在俺老头子才肯休息呢,不然还得有的折腾呢。”
他连忙推辞道:“我真不算什么高材生,不过胡乱教教罢了,还是这十一个孩子听话,不然我也没戏唱啊。”
没想到他这话一出,对面两人都瞪圆了眼,祝医生一脸欲言又止,“我说许晃啊,你说我没睡醒,我看你怎么也有点儿胡涂呢?”
许晃完全不解他的意思,却听孙大娘说道:“俺们这学堂里从来只有十个娃娃,哪儿来的第十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卦 春梦
虽说各种奇奇怪怪的事已经经历不少,可这事也实在是把许晃惊着了。当然他并不敢当面说破,不是怕吓着孙大娘和祝医生,而是怕人家把他当神经病。随便打了个哈哈掩饰过去,许晃回到学堂里,还是暗暗的把底下坐着的孩子们数了一遍又一遍,可每次的结果都一样——十一个,不多也不少,就是十一个孩子。
后来每每再去代课的时候,除去课堂上的内容之外,许晃又多了一个任务,那就是仔细辨认每一个孩子的面貌和举止,看看哪一个像是有鬼气,或者是谁的行为怪异,与大家格格不入,然后再去找孙大娘套话,看到底是哪一家的孩子。
他曾怀疑过角落里的那个小女孩,可之后发现那孩子只是太过内向,虽然她不大与人说话,还是会有别的女孩子找她一道回家;他也疑心过前面第二排坐着的那个黑脸歪嘴小子,后来见了他爹才知道,原来人家一家子就长了这么副尊容。
这么严重的事件,许晃自然也一早就问过無生,却只被懒懒甩过来一句:“碍不着你。”
说是这么说,他心里的惧意也只消退了三分,更何况这只吊儿郎当的鬼根本也没得到他百分之百的信任。他只有一边在心里念叨阿弥陀佛老天保佑,一边战战兢兢的完成他每天的这项苦差事。孩子们当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还只当这小老师太软脚虾,对他的欺负也是与日俱增。
每当这时候他总会念及祝医生的好处来,可惜人家是医生,当然有忙不完的事,不可能天天来他这里坐上一坐。因而每每请不到祝医生,随之而来的就只有某只鬼满是酸气的唠叨。许晃也不理他,谁叫他那天随随便便就附到人家身上,鉴于这令人发指的罪恶行径,许晃毫不留情的给予了重罚——一周不给他精气。但是这事儿也不能做得太绝,所以答应他依旧带着他上课也就罢了。
眼下已经是中伏过半,又有好些天连着没下雨,就算是有山有林,村子里也还是渐渐蒸腾起恼人的热浪来。虽然已经自掏腰包给孩子们买了西瓜解暑,可这么一点点恩惠根本讨不来那些心情说变就变的小鬼们的好,终于这一天,许晃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大早就有几个孩子迟迟未到,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许晃已经确信,这帮倒霉孩子一定是逃学了。他忍着怒火问过班上的女孩子们,多半都说那些男孩子一定是偷跑去水库里游泳了。这下许晃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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