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洞宾显然已经病入膏肓,尽管知道了那歌姬雅媞其实是威猛的男子,仍像灌了*汤般不管不顾。如今我已没有立场去劝说他,只好想尽办法来替他隐瞒,动用仙力魂化出最精巧的□在天界顶替他的官职,小心翼翼地掩饰着一切。
纸终究包不住火,其实这个时候的我和吕洞宾,显然都做好了终有一日被发现、被严惩的觉悟,因此在这之前与伴侣相处的每一天,舒心也好争吵也罢,都甘之如饴。我早已到达修真者的至尊境界,再无修为可以提升,因此每一天都能与青莲蜜里调油地黏在一起,幸福得就像两只水中摆尾的游鱼。
韩湘子的宝器紫箫在我凡间的洞府修炼至大乘之时,我正与青莲在玉榻上缠绵,情迷之时忽然感到百里外的禁制有所异动异动,陌生的灵息从远处侵袭而来,便停下亲热穿好衣物,半是疑惑半是忧惧地掀开云绸织成的帘,抬眼朝远处看去。这片仙洲已多年未曾有过旁人踏足,一瞬间我甚至觉得,这是某个发现我和青莲破戒的上仙来兴师问罪了。
不过当那抹灵息终于进入到神识可以探查的范围时,我便打消了这个不着边际的念头,嘲笑自己草木皆兵的同时,也暗暗松了口气。
一支华丽的紫金箫管破开云层直直地冲过来,在我面前化作人形落定,抬起一双与韩湘子有几分相似的眼眸望着我道:
“老祖。”
我打量了他许久,笑道:“紫箫,想不到你竟真的以宝器之身大乘为仙,不愧为韩湘之子,没有辜负八仙的期望。”
能得到身为众仙之师的我的认可,本应是一件荣幸的事,可他听罢却顿了顿,目光投向自我身后走出来的青莲,似是谦卑又似是傲然地道:“是,紫箫能在今日以灵君之名匍匐于老祖脚下,全靠这些年来未曾松懈过的修行;毕竟我虽有老祖赐予的洞府与珍兽,却也是区区宝器一名,若只因魂化出人形而满足,断然是没有资格站在老祖身边的。”
这话一出,我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青莲在作为宝器炼至八重的时候,因着我心中有愧,便动用仙力弥补了他的残缺,日后也破例将他带在身边仔细调养,定然使一步步遵循修真者的规则艰难登仙的他有所不满。他这话里的讽意与嫉妒,我和青莲都听得很分明。
青莲挑了挑眉,神色平静如常,并没有因此而气恼。
我便也当作没听到那隐隐的酸意,示意紫箫随我一同入屋,待青莲为我们端上灵茶后,便寒暄道:“紫箫,你这些年来独居于神翼的洞府,可曾觉得寂寞?”
我说出这话的时候,其实是存了调侃的心思。这些年来我虽然没怎么关心过紫箫,不过对于他在凡间的光辉事迹,却是有所耳闻的。紫箫的人形在面容上比韩湘子的清秀多了几分漂亮,fēng_liú不输于自己的师公吕洞宾,精研万千双修之法,若他都觉得寂寞,那这世上恐怕就没有寥落之人了。
我早些时候通过神识感知凡间天下事的时候,常常不经意间来到神翼的洞府,也因此将他那些韵味十足的情.事尽收眼底。因为我才知晓情.欲的滋味不久,对这事很是好奇,通常都是津津有味地观赏完,然后再将他对待情儿的那些法子尽数使在青莲身上。仙躯自然不比*凡胎,往往做上数日也不会觉得疲累,如此一来我与青莲更是沉浸在爱与欲的汪洋中,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彼此。
“修行之路极为漫长,寂寞是有的,不过好在紫箫熬到了头,如今想来倒也不算难过。”紫箫矜持地啜着灵茶,看向我的目光颇有几分深情,“天庭为紫箫安排好仙职还需要些日子,若是这几日老祖得闲,不妨到昔日的府邸看上一看。邪月它,也很想老祖。”
听到“也很想老祖”的时候,青莲的脸色起了微妙的变化。我轻咳一声,佯装听不懂紫箫的话中含义,很快又谈起别的,将这一点不和谐掠过去。紫箫称得上是极风趣之人,与他谈天并不无聊,很是令我开怀。仙洲日沉之时,我们面前的灵茶已续了好几次,我心情舒畅地结束谈话,末了又将修改好的《溪客真经》赠予紫箫,吩咐他从高阶后的巩固篇修炼,这才起身去送行。
“……老祖。”紫箫临走前,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身边的青莲一眼,柔声对我道,“观音可以为你做的事,紫箫都可以做到。”
我呆了一下,随即有些尴尬地笑笑,决定装傻到底。
注意到他挑衅的眼神,青莲面无表情地扬手道:“灵君慢走。”
紫箫笑着离去之后,青莲有些阴沉地遥望着远处的夕阳,看起来很是不爽。“这紫箫真是嚣张至极,全然没个后辈模样,若他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定要拆了他凡间的府邸。”他说着眼神一凛,又道,“不,就算他不会得逞,我也要给这小子点颜色瞧瞧。数年下来除却修为有所长进,人倒是出落得更加愚蠢了。”
虽然当初是紫箫早一步炼至九重,但青莲是率先被我用仙力幻化出来的,因此他向来以紫箫哥哥的身份自居,想必对紫箫这般不恭敬的态度极为不满。我并没有在意他方才的话,只摸着下巴沉吟道:“是吗?我倒觉得紫箫如今出落得甚是漂亮,当真看不出是曾经那个白胖团子了。”
青莲没说话。
第二天,他下凡去和紫箫打了一架,几乎拆毁了那处我赠予他的洞府。
何仙姑通过千里传音告知我这个消息时,我正仰躺在仙鹤背上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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