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毕竟长了我们这些小兄弟五岁。”苍天珹眼中闪出一种异样的光彩,“母妃,儿子还小呢。”别老以为我不如他,你儿子会有给你争气的一天的。
懿贵妃更愁了,她现在怕的不是儿子没本事,反而偏偏是有点才干的儿子心太大。其实没见到苍天素真人的时候,她的心也很大,熬了一辈子熬到了后宫第二把交椅,儿子本身也是个有能耐的,按照苍家一贯的优胜劣汰传统,不争就是死,争还有一线生机,她不可能没有计较。
——可是日前庆功宴的事生生把那点火苗给浇熄了。四年前,刘家家主的嫡亲弟弟在宫中莫名消失,刘家上下疯了一般,皇后把后宫好好搜查了一遍,这事闹得太大了,懿贵妃那时只是个小小的嫔,却也有自己的消息来源。
苍天素这事做得不密,或者说人家压根就没想遮掩,就差没指着皇后的鼻子告诉她,你弟弟就是我给弄没得,怎么着吧,想说我杀了你弟弟,先找出来你弟弟的尸体在哪里跟你玩躲猫猫再说。
刘家自己有理亏的地方,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几个嫔妃也都把事情看得清楚——可是懿贵妃万万没有想到,刘家幼弟会是这么一个死法。
被人一刀捅死和被人杀死后分成了九块那真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懿贵妃看着承欢膝下的宝贝儿子,心想别说是将人顺着肌理破开,就是给把刀让他杀鸡,都能吓得腿软。
最最让她心惊的是苍天素后来的处理,在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凶手的情况下,他给自己下了一味药,只要太医一证明大皇子的毒是四年前中的,时间对得上,天大的罪名就都移交给了一个昭日殿的侍卫。奸细杀死皇亲国戚,自然理所应当,苍天素不但轻飘飘就让自己脱出身来,而且反手一巴掌,打得整个刘家上下脸面全无。
懿贵妃忍不住要问,他自小就跟着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过日子,外人都没见过几个,那个时候就能有这样的心机,那么在军旅中磨练了四年的现在呢?
不止懿贵妃,左相也没轻视这件事,因为争执中提到了当年昭日殿的侍卫,他还回去特意查了查景田的事,结果被调查结果吓得不清。左相的老婆递了牌子进宫,哆哆嗦嗦跟女儿嘀咕了一番,这派人彻底老实了。
在这些人普遍的看法中,李宓的事跟景田八竿子打不着,自然猜不到点子上。
懿贵妃捂着心口,左相捂着牙齿,两人都在思量——这还没什么深仇大恨呢,真算起来人家还伺候你了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大皇子就能下这种狠手,自家儿子外孙要是真跟他争抢皇位结了仇,那不是得活着被碾成酱泥才能闭眼得到解脱?
现在情况很明显,景帝的儿子中压根没有大皇子的一合之敌,最得圣眷景帝手把手教导出来的二皇子在第一回合就惨败而归,懿贵妃真没那个信心说自己儿子就能强到哪里去。
在相争完全没有胜算的情况下,一刀砍头总能给人个痛快!前路渺渺,后路茫茫,哪一边都没有活路,懿贵妃一个人哭了好久,当即决定要供着这尊大佛,趁着他还没站稳脚跟,先露点善意行个方便,这才有了冲长公主下手的事情,以作示好。
——所以说,女人心,海底针,苍天素自个儿聪明通透,可也抵不住有人犯傻。
收回千条万缕的思绪,懿贵妃拉着儿子有些冰凉的手,说出了深埋在心底从未对人说过的话:“珹儿,你长大了,有些事母妃不瞒着你了。母妃从很久之前就觉得,当年雍贵妃的事情,处处透着蹊跷古怪。”
苍天珹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声音变得又软又糯,透着些许讨好的味道:“母妃给儿子讲讲,这里面有什么古怪?不都说人证物证确凿吗?”
懿贵妃深吸了一口气:“自从艳姬进宫后,不到半年,加封贵妃,皇上一个月中大半个月都宿在她那里,荣宠至极,再无可与之比肩者。因为两方不和,中宫皇后长年无宠,形同虚设。”
时至今日,十几年的时光横亘在中间,回想起艳姬当年无上风光,懿贵妃仍然没能做到半点情绪不露,“甚至当她被诊出有孕后,皇上还当众允诺,若然能一举得男,他一定会让她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苍天珹下意识地抽了一口冷气,旋即憋着这口气身体前倾热切地看着自己的母妃:“父皇这不是当众打皇后的脸面吗?”
懿贵妃恍若未闻,注视着自己刚刚躺着的贵妃榻,目光悠远:“可也就是在这一天后,事情的发展变得古怪起来。按照日子计算,原本你的二哥该是皇长子,偏偏艳姬怀胎才七个月的时候莫名早产,产下来一个男婴。七个月大的孩子才刚刚成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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