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怒了,那侍卫忙不迭的道。
“冷云轻猛的踢翻了身边的桌子,茶盏飞落了一地,青瓷破碎的声音尖利刺耳:还不快滚!”
那人如蒙大赦,磕了个头爬起来便跑。若慢了一步,冷云轻改变了主意,那可不是仅仅去追查这么简单了。
而皇宫内部,冷天鸣也接到了陆羽传递回来的信息——有惊无险。然而他指尖还是忍不住发抖:若是师兄这次没能逃出来,那么我岂不是这一辈子也看不见师兄了?
师兄,不知你现在如何了。
信纸凑近烛火,终成灰烬。冷天鸣收掌成拳,做了一个决定。
“阴魂不散,”看着满地的尸首,现在季玄已经能波澜不惊了。
陈非看了看季玄,道:“目的还没有达到,他们自然还会再来。”
季玄蹲下身,在一个黑衣人身上摸索了一阵,摸出一块令牌,然后忍不住笑了:“我一直在想不通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令牌明明是随时都会暴露身份的东西,刺客们却都喜欢带在身上,此刻我总算是明白了。”
陈非狐疑的看过去,季玄将令牌翻转,当中一个繁体大字尤为显目——禁。
“禁军?”陈非惊呼:“怎会……”
季玄一笑:“所以令牌的作用就是栽赃陷害,虽然手法拙劣了一点,但却是屡试不爽。”
说着,他将木制的令牌随手丢弃在草丛中:“继续走吧。”
陈非将令牌拾起,揣在袖中,跟了上去。到了中午,一行人恰好赶到了一个驿站。走了那么多日,终于脱离了人烟稀少的树林,众人都十分的高兴。
递了丞文之后,驿站人员也不敢过分怠慢,半个时辰之后饭菜就端了上来。虽然算不上山珍海味,但好歹也是冒着热气的,新鲜的。
但是驿站毕竟不大,他们一群解差更谈不上什么官职,因此只能每人端着个碗找个地儿蹲着吃。
即便如此待遇,大伙儿也依旧吃的兴奋,只有一个人不住的皱眉——这个人就是季玄。
陈非反复确认了多次,才确定季玄是在皱眉。这么多天都没看见季玄皱过一次眉头,陈非深感意外,便走了过去。
因为陈非,赶路的时候,犯人解差饭菜都是一模一样的——隋帝暗中嘱咐过。而到了驿站,季玄的饭菜和解差是不一样的,季玄的碗里躺了一块发霉的馒头,还有一块腐烂的肉。
刚开始季玄也吃了几天难吃的饭菜,但是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根本就没打算让他吃下去。
“我去找人给你换一份。”
“不必了,一会儿就要赶路了,没必要为了我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季玄站了起来,掸了掸衣裳,依旧是洁白如雪的样子。
陈非道:“你等着。”说完,他便走进了驿站。
季玄眼神微妙的一闪,生出一丝不真实的恍惚,怎么会有对一个犯人这么好的人?究竟是傻?还是傻?
过了一会儿,陈非端着饭菜过来了,与解差一模一样:“给。”
季玄玩味的一笑:“你该不是把你自己的饭菜端过来给我了吧?”他将饭菜推回去:“你自己吃吧,我不喜欢吃别人剩下的。”
脸上忽青忽白了一阵,陈非道:“我并没有动过。”
季玄抬了眼去看他,长长的睫毛投照出一排阴影,掩盖住眼底那一抹阴鸷:“你是不是可怜我。”
虽是问句,却是确定的语气。
陈非沉默,他对季玄很好,这其中虽有隋帝的意思,可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的确可怜季玄。
轻薄的笑了一声,季玄道:“一顿饭死不了人,陈大人这份善心还是不要过于泛滥的好,我是囚犯,不是乞丐。”
无可辩驳,这个人很好,很善良,可有些时候,善良过了头便会生出一种做作之感,未免让人觉得厌烦。
顿了顿,季玄又道:“你该听说过我和隋帝之间那些不得不说的事,你若是再对我这般好,我不确定我不会误会。”
说完这些,季玄转了个身,席地坐下,不再理会他。
陈非呆了一呆,没料到他一片好心换来这样一个结果。思索片刻,他去找了陆羽:“季玄与隋帝之间,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吗?”
陆羽尴尬的咳了咳,看了陈非一眼,低声道:“陈大人,有些事该问有些事不该问,你怎么连这一点都不懂?”
“身为人臣,理当了解。”
“宫讳密事你也要了解?”
脑中闪过什么,陈非一惊:“莫不是……”
陆羽道:“陈大人,有些事不该问,即便问了也不该宣扬,可懂?”
“懂……”木然的点头,脑中还是一片轰鸣。
万万不曾料到,隋帝与季玄之间的关系竟然是这样的,若说只是传闻,而季玄方才那番话无疑是将传闻坐实了。
自那天陈非知道季玄与冷天鸣的“关系”之后,便会有意无意避开季玄。他心思依然是简单的,隋帝的人,做臣子的怎能过分亲近?
但在季玄看来,陈非是恶心这种关系。毕竟古代思想观念保守,断袖还是不能公开的一种畸形关系。像董贤和刘欣那样的,只能是特例。
莫说是陈非,即便是他,知道自己身边某个人是gay,恐怕也会不着痕迹的疏远上三分。
虽然嘴上永远说着不在意,还是一样的好兄弟,但是真的相处的时候,却无法真的不在意。
好不容易走入繁华的闹市,再穿过去。从府衙经过移交公文,换了片碟继续往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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