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清他的容颜,脑海中也搜寻不到这样的印象。也许,那个身影我看了太多次,已经融进我的思想,我的血肉,不会随我记忆的消失而消散。
他是我的爱人呢,是我从小一直追随的,一直牵挂的。他是谁呢?
英季的墓位置不错,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湖边,是他自己选的,因为这个地方有他最珍惜的回忆,因为正是在这里,他遇到了他的爱人。
我经常整日整日坐在他的墓前,身上裹着他送我的狐裘,暖暖的,为我挡去了寒风,那温暖正如他一直带给我的感觉。
小季,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点了你的穴道,抢了你的玉冠。那时的你,长发翩飞,容颜娇醴,真是美得不行。每一次我怀念起你怯怯的,泫然欲泣地看着我的模样,便是梦中我都会笑醒。
还记得你演奏的琴声,记得你的笑、你的话语,记得你的撒娇、你的生气,记得你含泪对我的表白,记得你满含苦涩的亲吻,记得与你共度的每一个缠绵的夜晚,记得把你抱在怀中,那快乐而又忧伤的感觉。
回想起来,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也就是十个月之前吧。岁月匆匆,到如今,我竟然只能在这里对着这块刻着你名字的石碑来还念你了……
逝者已矣,生者何堪。
呵,小季,愿你安息。雨对你的亏欠,会在来生慢慢偿还。
我已经了解了小季死亡的全部真像。因为他已是天山雪的人,因为天山雪说爱上他还放不下我,他觉得无法面对我们两个人。
就在那一天,我回来的两天前,他在一场大火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据说,那场熊熊燃烧的烈火,映得夜空也是一片血红,跳动的火焰却像是将人心底最深沉的悲伤也引发出来。
大师兄给了我一封信,是小季写的,上面记载了事情的始末,和他对我、以及那个人纠葛矛盾的感情,他说要将他的骨灰葬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湖边,那要守护这份记忆,这份最初的心动。
于是小季就这样走了。而我,却在得知真像的瞬间就又返回了离鸿教。
我不能原谅小季是为他而死、还是被他害死的事实。何况他已经对不起我,我们此生都不会再在一起,索性就在这时候分开也不错。
小季不在了,我亦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人,他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从前我都原谅他了。这一次,他就算有再多的理由,也总免不去小季已死的事实。
就这样吧,我不想再和他在一起,什么情爱的,我也不想再提,以后我会在山庄好好做事,再也不去理会和那个人有关的事了。
岁月无常,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事到如今,居然只剩下了我孤身一人,那些过往,真的好像梦境一般,如今梦醒了,我还是一个人,只有一个人。
我从离鸿教回来的第十天,山庄里来了一位客人,说起来挺让我惊讶的,因为他是栩晨。
这天我还是像往常一样坐在小季的坟前,这时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天气并不算很冷。这段时间我每天都会来这里,我感觉只有和他待在一起,我的心才不会那么难受。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感到有人来到我的身后,我也没去看他是谁,我觉得应该不是来山庄偷袭的人,因为没有谁有来到这里的本事。既然不是敌人,友人的话,也就那么几个吧。
其实我没想到会是栩晨,他也没和我说话,来到我身后居然就直接伸手将我从地上抱了起来。我落在他怀中的时候,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才看到是他。
栩晨啊,还是那么霸道呢……
他抱着我走着,一路上都没有开口,我在他的臂弯中看着他,他的表情很冷淡,我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也,并不是特别的关心。
不过我倒很想知道他是来干吗的,按说他是翰林院学士,没事不应该到我们山庄来才对啊。可是我现在也懒得说话,只是沉默地靠在他的怀里。
他直接带我回了落雨轩,看他走得这么熟练,就知道他一定来过不少次,这可神奇了,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啊,我可是从来没碰见过他……
他将我抱到了内室,放在床上,帮我脱下鞋子,又将我盖在身上的狐裘拿走搭在屏风上,之后就回到床边坐下来,又将我揽入怀中,轻轻地、略带责备地道“你呀,居然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我微微一笑,下一瞬却是推开他的怀抱,躺了下来,面向床里“我喜欢,你管得着么?”
那个家伙轻笑一声,也脱了鞋子上床,将手搭在我的肩上,很温柔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可你那么做,是什么都挽回不了的啊,万一你不小心感染了风寒,怎么办呢?”
他的话中含着浓浓的关心,可惜,现在的我一点都不想领他的情“感染了风寒又怎么样,谁会在意我啊,一个已经不可能知道了,另一个,永远都不会关心了,哼。”
他像是很不满我说的话,硬是将我转过来,面对他,他则微微低下头,带给我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我看到他紧绷的脸,显示他现在心情非常不好“谁说没人会关心,我不是人么?我现在可是好好的在你身边,你要是有什么事的话,我会很担心的。”
我垂下头,不想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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