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
“非常感谢你愿意给我回信。我的一个朋友也同样写了封信,然而已经快过了半个月了,依旧没有人给他回信:)在这样的环境下,你给我的回信便显得珍贵起来了。
老实说,你的回信或许没有真正的帮助到我,我想文科生就是这样,总是爱说些大道理,然而事后回想起来,又会发现你们什么都没说。
但是我想你说得对,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方向了,只是最后的答案没有说出口而已。
但是在此我想以我的方式对你说说我对我的问题的看法:”
傅子川瞟了一眼讲台,台上的老师正在复习词组。说得起劲,没有往讲台下看。他松了口气,刚准备继续抬笔写下去,旁边的同桌便凑了过来:“你做贼呢?”
“我靠,你别吓我。”傅子川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见他眼睛往自己这边撇,赶紧拿手捂住了,“看你妹,听你的课啊,别往我这瞟。”
“你写情书呢还不让看。”同桌撇撇嘴,白了他一眼便转头继续听课。
傅子川松了口气,继续往下写:
“……抱歉,刚刚写信的时候被同桌打断了,我已经忘记我要写什么了。
但是我想,下一次写信的时候我一定会想起来的。
那么接下来,我来说说你的烦恼吧。非常抱歉在这个问题上我难以感同身受,我的父母虽然对我要求严格,但是他们勉强说得上是一对恩爱的情侣。
他们是自由恋爱,当初我父母算是顶着所有长辈的反对才在一起的,所以在之后的相处之中,他们都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婚姻。
我很难以想象为什么会有人离婚,如果不是为了爱情在一起,为什么当初要结婚呢?婚姻应该是件慎重的事情。”
傅子川写到这里,觉得自己可能说的太伤人了。陈封可能现在正处于伤心之中,而自己还要以标准理科生的语气质问对方。
他将最后一段划掉,中途没控制好力道,笔将纸划了道口子。他却不怎么在意,转而写道:“当然,我的父母也会有争吵。
吵得最厉害的一次,我的母亲拽过我便往门口走,她的脸上满是眼泪,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上一秒还能扯着嗓子和我爸大叫,这一秒又眼泪流得满脸都是——
下一秒我爸就用一句我爱你让她溃不成军了。(溃不成军是这样用的吗?)
总之,我想,不论如何你父母都是爱你的。不然他们也不会在你面前伪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了。
你们文科生的内心总是这么丰富的吗?
如果是我,就算我父母离婚了,我也觉得我的生活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改变,因为我知道他们依旧爱我,只不过他们从两个人一起变成了一个人……
好吧,我觉得我可能没有帮到你什么。
但是我想,你或许可以跟我抱怨抱怨,那样心情会好很多。我也非常乐意充当这样的人。
傅子川
2017.5.13”
外面的知了还在不停的叫着,但是意外的,傅子川写下落款之后竟然没有再觉得烦躁了。他甚至突然在想,s市的夏天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呢?
他和家里出去玩过几次,发现南方的城市都大同小异,街边载着密密麻麻的香樟树,风吹起来的时候像是一片流动的海洋,空气中永远带着挥之不去的泥土味儿。这个千里之外的陈封同学或许也和自己有着同样的生长环境,这种奇妙的猜想让他隐隐有些高兴起来。
晚上到家的时候,傅叶和黄女士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傅子川点点头便准备往房间里走,傅叶却像想起什么似的,问他:“学校分科定了没?”
傅子川脚步一顿,道:“没,但是爸爸,我……”
他话还没说完,傅叶就打断了他的话,道:“行了,我知道了。你进屋去吧。”
傅子川看着自己父亲没什么表情的侧脸,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沉默着进屋了。
窗外星光闪烁,不出意外明天又会是一个大晴天,但是傅子川没什么心情去欣赏了——他刚刚本来想借机和家里讨论一会儿分科的事,但是很显然,这对父母早就已经想好了他的未来,而这未来是不容他置喙的未来。
里掏出了今天从江犹那里搜刮的信纸和邮票,想了想,挑了一张看起来不那么花的信纸,又提笔开始写:
“陈封:
你好。
其实上一张纸我已经写完了,但是因为又出了一些事儿,让我不得不再来补充一些话。现在已经不早了,我们学校下晚自习就已经十点了,写这句话的时候分钟恰好迈向了五十。
我不知该怎么办了。
事实上,我发现反抗远远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面对他们,我早已经下意识选择了顺从。或许你比我勇敢一些。在面对他们的时候,我想说很多话,可是最后都化作了一句‘恩’。
不知道你会不会有这种感觉,我即便说出来了,他们也不会理解,所以最后我已经懒得说了。
哎,今天的星星挺好看的,不说了,晚安。”
【第四封信】
陈封回到家的时候父母正在争吵,他隔着门板听见了里面的声音。他没进去,停在门口听了一会儿,然而越听,他的心就越沉,沉甸甸的,像。
女人尖利的声音在喊:“陈铎你现在是厉害了是吧!离婚!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
隔了一会儿才听见男人的声音,陈封知道那是父亲深深地吸了口手中的烟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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