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雨水大了些。
该发生的事总要发生,我和陈如霜的婚礼也如期而至。
伴郎依旧是挽秋。
虽然,我只是名义上的新郎,但对於结婚这一回事,还是有些兴奋的。
兴奋,是缘自於好奇。
由於陈如霜身材的缘故,只能进行中式的婚礼,陈易葳也一直帮著我忙里忙外,母亲更是高兴得好象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仿佛只有当事人是不高兴的一般。
明天就是婚礼了,我心里却总是乱得很。
挽秋早早的就睡了,我俯下身子看他,他似乎睡得很熟,嘴唇微微张著,白的脸和淡的唇,睫毛盖下来,遮住了那双漂亮的眼,时不时的皱一皱鼻子,可爱极了。
我忍不住叹气,然後从後面抱住他,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靠著他。
他动了动,给了我一肘子,没有太用力,所以我并不疼,我笑,知道他没睡,凑过去吻了吻他道,“怎麽装睡。”
他“哼”了一声,怪声怪气地道,“你在那里看个没完,睡了也被你看醒了。”
我笑,咬住了他的耳朵。
他挣了一挣,没有太用力,我抱住他滚作了一处。
次日我们起得都很早,屋子里到处都是刺目的红,门窗上也贴了大大的喜。子曦和陈易葳恭迎宾客,我乐得潇洒,只在屋里陪挽秋坐著。
挽秋这几天话说得更少了些,仿佛有什麽心事。我猜可能是结婚的事,可又不确定,毕竟之前挽秋并没有因为此事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快。
婚宴之时自然看到卫童,卫童看著我的眼神已经是毫不遮掩的狠厉,但在转向挽秋的时候,却变成了另一种的神情。
我在心中冷笑。
卫童,不过是在没搞清楚什麽叫做真正的爱情之前把人给伤了,等他明白了,却没有人会在原地等他。
没有人会固执地站在一处,不管是为什麽。
再深的情,再浓的爱。
若真的是爱了,三年五年不是等不得,可若是不爱,别说等,恐怕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早早地便逃开了去了。
而卫童,却也的确是可悲的。
我仿佛就扭曲了一般,用扭曲的观念去审视著每一个经过我身边的人。
我没想到凌宵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天一大清早,菊香就跑过来敲我的门,我迷迷糊糊地披了件衣服跟她出去,就看到瘫坐在门口的凌宵。
我一下子就清醒了。
吩咐她不要惊动母亲,我急忙地把她抱起来,所幸她之前住的屋子还留著,虽然空得有些没人气,但却也一直打扫著。
她看起来狼狈极了。
素色的旗袍上沾满了泥,浑身冰冷,仿佛在水了浸了许久一般。脸色惨白甚至有些发青,不停地哆嗦著,口中呢喃著谁都听不清的呓语。
我让菊香赶快把上次给我看病的德国人再请过来,菊香急忙地去了。我给她盖上被子, 又发现自己实在是不雅,急忙去收拾了。
恐是太急,撞了桌,惊动了挽秋。
☆、故国三千里 93
挽秋见我的样子,奇怪道,“出什麽事了?”
我三言两语地交代看到凌宵的事情,挽秋怔了怔,起身穿衣,道,“我过去看看。”
我和挽秋匆匆地赶到凌宵的房间,医生还没有来,她仿佛很不舒服,脸上染了一层病态的潮红。
卫童!
我咬牙切齿地默念著这个名字。
我本以为他最多也不过是抛弃凌宵罢了,谁知,他竟把她弄成这副模样!
挽秋的眼神也冷下来,眼里闪过一丝怨恨。
我心里一紧,轻轻地搂住了他,他动了动,没有挣扎。
不一会儿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我刚松开挽秋,门就被人打开。
所幸并没有什麽大事,只是有些著凉发烧罢了。
两个大男人毕竟不方便,菊香给她洗了身子,又换了一床被,一番下来,也累得香汗淋漓。
菊香欲言又止,我挥手示意她出去。
我该做什麽,我心里清楚。
挽秋把手搭在我的肩上,仿佛安慰我似的。我捉住他的手,细细的摩擦著,他不出声,只是站著,静默了半晌,我打破一室沈静,“怎麽不说话?”
挽秋皱著眉头看我,许久道,“笑不出来你可以不要笑。”
我怔了一怔,茫然道,“很难看吗?”
他点了点头,伸手来扯我的脸,我把他拽到怀里,让他坐在我腿上。
他拍了拍我的头,道,“乖,别生气了。”
我覆住他的手背,摇头道,“我没生气……”不晓得该怎麽解释,我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理解似地笑笑,拍了拍我的脸。温声道,“我知道,你乖乖的别说话了。”
我看著他,半晌点了点头,搂著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他把下巴放在我的头顶上,我们静静地在窗前依偎著,阳光洒进来,我眯了眯眼睛,把头埋得更深。
直到菊香再来敲门,我才放开挽秋。
我想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
打开门,菊香一脸著急的模样,对我道,“小姐醒了。”
醒了便好。
我揉了揉额角,示意菊香先出去。回头看时,挽秋靠桌子站著,看著我似笑非笑。
我叹口气。
挽秋用手指点了点我的头,我咬住他的手指,他瞪我一眼,我松了口,他揉著手指骂道,“凌陌白,你属狗的不成?!”
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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