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夫人,紧跟在皇兄之后毒发身亡了。
赵谦自称红袍怪,行事乖张怪异。他二话不说,直接便逼着我学医术与毒术,也不解释清楚,更不曾好言相劝。
此人成日里身着血红的袍子,出入授学均冷着张脸,像是世人都欠了他不少。
起初我是真不愿学,有这等功夫,纵然只是做个平民,我也还能多找几个漂亮的小姑娘小少爷乐呵一番!但时日久了之后,我便发觉这门东西挺有意思,至少,可令我暂时忘掉懿轩在宫门外与我擦身而过时的模样——从此我明白何谓无可奈何、心如死灰。
这一切,若不是我自以为是,想必会有转圜余地……他废我武功,倒令我保住一命,可这条烂命,如今却牢牢掌握在眼前红袍怪的手里。
可谓他要我生,我便死不了;他要我死,我立即便可命赴黄泉!
但或许是因着我对他所教的一切产生了兴趣,慢慢的这红袍怪倒也不那么可怕了。有一次,我竟还见着他对我笑了笑,我险些以为,是白日里见着鬼了。
否则我怎会认为,其实他笑起来,倒挺帅气?
我吐了一口唾沫,想我慕容临堂堂一个王爷,怎能认为皇兄以外的男子帅气?至于懿轩,那是出尘脱俗,自是更不能以帅气而论。
“打扫干净。”红袍怪适时说话了,竟像是有些兴灾乐祸般的望着我道:“你方才吐了一口唾沫,将此地灵气毁去大半。故此,将此山中一切毒虫予我抓来,洞中彻底清扫一番。几时做完,几时吃饭睡觉。”
我壮起鼠胆相询:“……师傅,能分几次么?”
“能。”
他竟答应得十分爽快,可下一句便教我明白,任何事都必须付出代价!
“第一,不准喊我师傅。”我还不想喊呢,我点头答应,笑得一脸谄媚。
正要说他几句好话,他又道:“第二,今夜侍寝。”
什……什、什么?
我这次不敢再吐唾沫,只得小心咽了回去。但我想,当时我那神情,必是脸色有异、嘴巴张得挺大。
否则,他又如何便笑得那般蛊惑,直直的凑过来,轻易便拥着我到石床上,轻易便令我不知如何反抗,轻易……便将我累得昏睡过去?
混帐!历来只有本王宠幸旁人,何时轮到你这老怪物来蹂躏本王!
几度情深?谁伴终生【二】
我口不择言,醒来后便破口大骂了一个白昼。
自然,我如此嚣张,是因着他已不在山洞里了。是,他直到子时才又回来,面色阴沉的看了看我,扔给我一包吃的,冷冷道:“你既已学了医术,便自己治好外伤。将东西吃了,今晚好生休息。”
说完,他便又走了。
这、这算什么名堂?我从未料过会有这等事情发生,我堂堂一个王爷竟会被人糟蹋一夜过后弃如敝屣!
若非实在太饿,我定要将那包吃的扔出去,砸中他的后脑勺!
但后半夜我才就着洞外泉中的热水泡了个澡,还未自泉中爬出来,便见着一袭红影自氲氤雾气中穿了过来。幸得明月皎洁,否则我真会被他这等鬼魅般的身法吓得叫出声来!
但我仍是脱口叫道:“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看样子你倒是不怕被狼吃了。”红袍怪声音仍旧是冷冷的,不知怎的我竟听出一丝笑意来。他见我一脸古怪神情望着他,又道:“怎么,严亭小子,莫不是开始想起我是谁了?”
听这口气,总不成,我……认识他?开什么玩笑?我堂堂越国谦王,怎会认识这等江湖、匪……类?
“看来仍是不记得。也难怪了,谁会刻意记得自己堂堂男儿被当作女儿养了多少年……”
我确认我不曾听错,他确是笑着说的,足以气得我发狂的笑声!
“混蛋!本王幼年之事,你怎会知道!休要信口雌黄……哎?”不对,我幼时确被母后听信人言,当作女儿养至十二岁才恢复男儿身。但当时知晓此事的,确曾有名、有名大臣或是皇兄的朋友,到宫中游玩之时……
不不不不对!不是!绝非此人!那红袍青年,邪魅动人,身形虽也一般飘逸,却不似这般冷冰冰的……不过,他笑起来,确是有几分面熟啊。
“你、你岂非是皇兄的结义兄弟?”叫什么来着?我忘了……
他摇摇头,不知何时已俯下身来,一只手递到我眼前:“你应说的是你幼时承诺过要嫁的人。快上来,你武功尽失,再多泡也只是弄皱皮肤罢了。”
我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一个不留神险些一头栽进泉里去!耳边又听到他的声音,竟还是在笑话我:“贬为平民竟连胆子也这般小了么?”
我怕他?我气得狠狠瞪了他一眼,将白日里破口大骂的那些话放声吐了出来:“你这老怪物!莫名其妙将我掳到这荒山野岭来,莫名其妙要逼着我学什么医术毒术!还敢欺我武功尽失,毁我清誉,却又不告而走!成日里阴沉沉的,分明是个男人却要穿件红袍!古里古怪,妖里妖气,离我远些!”
“哦?你这样,算是抱怨我对你不好,还是怪我不曾多对你笑笑?老夫为着你一句童言,等到如今才将你带走,可是嫌老夫教你久候了?”他一阵大笑过后,语带调侃,几句话说得我不知所措,又伸手过来将我自泉水中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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