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时眨眼间啊了一声,连说竟将师傅的大事忘了,与宋宁一唱一和之间,将郭逸无礼可送的窘境化作无形。
此刻慕容厉也已恢复过来,闻言截断慕容时的话道:“日前已问过丞相,说是无需大费周章。今日既是提到此事,肃恭有个不情之请。”
他说着走下御阶,牵着郭逸到殿中站定,双目中充满希翼:“懿轩,明日肃恭生辰,不想要懿轩再辛苦做些什么了。懿轩所赠之礼已摆在肃恭桌上,如今只有个奢望,还想懿轩答应。”
郭逸看他那副模样,联想到方才几人所说的话,心中已猜到了几分,却仍是不争气的心跳个不停,微低下头道:“侯爷所言之事,懿轩心中大概明白……只是目前,适儿尚不知下落,懿轩暂时不作它想。”
他深吸口气,抬头直视慕容厉一阵,又看向慕容时道:“陛下,懿轩本不应如此。但若肃恭有何不愉,还望陛下帮忙,劝他一阵。待明日过后,懿轩便离京四处巡视各地境况,快则数月,慢则一年才归。届时,便还是居于太傅府,左右那处也是空着,无需再另起新宅了。”
举座哗然。
无人料到郭逸此时会突然拒绝新建丞相府之事,更还不等慕容厉提出要求,便断然回绝,甚至,连出外巡视回来后的地方都安排好了,竟似不欲慕容厉同往!
就连郭逸自己,也有些不安。他原本,不曾想到这许多事情。只因慕容厉牵着他走到殿中时,脑中突然闪过当日自己如何大方的拉着他出入大殿,那时候,师傅亦还在殿上,亦还只是他的师傅,连郭适,也还在师傅身边,等着他去探望。
可就因为各种事情耽搁了,因为他过于沉溺情感,才错失领回郭适的机会,失去了爱子的下落。
虽说话刚刚说完,他便觉得此事提得不是时候,亦觉得很可能会伤害到慕容厉。但既已说了出去,便再无收回之可能。
这次就连慕容时也变了脸色,一边为难的看看郭逸,一边小心瞧着慕容厉,走下御阶在他两人间轻声道:“师傅,此事你应是不曾与肃恭说过?怎么如今说出来,岂非……哎!”
“皇兄,丞相大人所言,也有其道理所在。肃恭果然是奢望了……怎能教他,成日呆在我侯府之中,他本是顶天立地的人物,”慕容厉鼻子都有些发红,却还在继续说着,只是不肯看向郭逸:“丞相大人是越国栋梁之才,从肃恭与皇兄幼时便已如此。如今,他只不过是惦念小公子,想搬回故居去。于情于理,肃恭都不应、不应反对。虽说,不该挑在此时说起,也只因着肃恭太过心急,不曾考虑他的处境。懿轩你……愿意如何,肃恭都答应。唯独不要独自出巡,更不能涉险,切莫再伤着自己才好。”
他说了半天,一直是在为郭逸讲情,毫无半分责怪之意,倒弄得郭逸深感愧疚,嘴唇张合着,却如何也无法出声。
慕容时左右看看他们两人,终是叹了口气,拂袖回座,无奈道:“朕管不了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众爱卿,今日不谈国事,可前往花园随意玩耍,呆到明日亦无妨!只是……若有人进入凤鸣轩或是密道之中,莫说是新进官员,即便是谦王,朕也不会轻饶!”
多数人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慕容时为何突然加这么一句。但慕容临自是心中有数,连忙起身道:“严亭……心意已决,必不负我越国江山。还望陛下莫要介怀,亦不要因方才丞相所言有所为难。懿轩他纵是贸然失言,也只是因着提及家宅,惦念小公子所致,想必心中亦是十分为难。待他日寻到了适儿下落,懿轩便不会再有憾事,……厉儿所愿固然是好,也必是希望懿轩开心才作数,即使多等段时日,想必他也是愿意的。”
但此事说来简单,找到郭适,在如今而言无异痴人说梦!
自当日红袍怪被揭穿面目以后,郭逸与慕容厉在议事殿中与其大闹一场。事后虽令红袍怪答应暂时结盟同抗西北蛮族,却被其以郭适为胁,扬言要郭逸于战后同他回山,否则便立郭适为下一任圣王,还说要教他断绝七情六欲,不似红袍怪自己这般,对慕容临念念不忘。
郭逸痛苦万分,当日气愤难堪一并涌了上来,接连吐血。就算红袍怪喂他吃了些药,却也是昏睡了两日才见好转。但当他醒来之时,红袍怪却早已带着郭适走掉,临行前还特地告诉慕容厉,原本那侍卫李安,便是他圣教中的护法之子。而那护法,从前亦是红袍怪作国师时带在身边的贴身侍卫,后红袍怪离开,他便升任了军机营一名队长!
但两日后郭逸要督刑处决李元甫,故此他一直将心中难受压了下去,成日强扯嘴角故作无恙。直至今日,慕容时与宋宁原是一番好意,有几分感谢他当日相劝使得两人关系融洽之故,又见他一直辛苦为国中事操劳,连儿子也丢了,却成日屈居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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