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地狱再推你入火牢,让你死又让你生。
是了,就是这个靳译肯。
手包里的手机在震动,她条件反射地搁到耳边,却听不进只言片语,只知道往前迈一步,他的身边却突然出现旁人。
不过一秒的时间。
细细的五指就握住他正插着裤兜的手,要与他讲话,暗示性地摇了摇,靳译肯的视线从原来的方位转移到这个方位,但刺耳电音不消停,他因听不清对方讲话而微微蹙眉,随后在对方勾食指的暗示下,拉低身高差,低下脑袋。
低头的一刹那,被邬嘉葵亲在脸上。
邬嘉葵脖颈间的银色短链闪闪发亮,就跟她眼睛里的光一样。
龙七那一瞬间分不清在耳朵里燥着的到底是电音还是耳鸣,还是班卫的一句陈述句,而靳译肯和邬嘉葵的反应都如同逢场做戏的老手。
她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只看到他将指上的烟摁进身旁桌子的酒杯中,拍拍邬嘉葵的肩膀,不是喜也不是排斥,是某种心知肚明习以为常的回应,随后暧昧不清地折过邬嘉葵,朝另一个方向去。邬嘉葵的五指滑过他纹身的手臂,没握住,握不住,由着他与自己擦肩,她撩发,就像偷喝了圣水的猫,恋食却冷静地留在原地,笑吟吟地目视他从人群里消失。
不是第一次了。
这两个人看上去,明显不是第一次这么搞在一起了。
电话里,班卫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比以往更大声一些,龙七没听清,无意识地回问一句什么,班卫重复:“我说邬嘉葵的未亡人是靳译肯,操,居然是靳译肯,她在英国追他追得整个留学圈都知道,这事你他妈竟然不知道?”
而邬嘉葵在第二次撩发时侧头,恰好看见五米外的龙七。
五米外,没有声响,却燃着火的龙七。
邬嘉葵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笑容缓慢地收起,龙七的耳边搁着手机,听着班卫一而再再而三的质问,两人此刻的对视像一场无声的“抓奸”,在声色场地里沉默上演。
……
“留学圈逮着个人都知道,她报了那学校的课,之前说是看秀的那段时间天天在他课上泡着,都勾搭成这样了,我说龙七你干什么吃的?”
班卫还在那儿喋喋不休,把情报延误的火悉数撒到她这“圈内人”身上,她一言不发地看着邬嘉葵,邬嘉葵在三四秒的短暂反应后,终于朝她笑了笑,就如同凌晨五点在剧组打照面的笑。
随后往厚重的红光里走。
“……那你知不知道,”龙七没有跟,不急不缓地问班卫,“他们到什么地步了?”
“操,我怎么知道,”班卫很燥,“靳译肯喜欢的是你这一款,你觉得邬嘉葵从头到脚跟你是他妈同一类型吗,我怎么知道他吃不吃邬嘉葵这款,反正邬嘉葵是很吃他啊,反正我也他妈的很吃邬嘉葵啊!他俩到底怎么认识的啊操!”
头顶有股视线稍众即逝,好像有人在看她,她抬头往二楼回廊看,看到靳译肯从栏杆旁经过的侧影,但他又往深处走,身后跟着一名男性友人和两个高个女生,他的背影被三人说笑的身影遮挡,他走到哪儿,那两个女孩的视线就跟着他挪到哪儿。
龙七那时候才意识到,长久以来,她都忽略了一件事。
靳译肯长得厉害,脑子聪明,有强大的独立人格,她一直都明白他这种人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有成排的姑娘倒追,在她不稀罕他的时候,也三番两次地以“预见得到的渣”为理由疏远过他,但是真正讲起来,从她高中与靳译肯建立关系以来,除了一个名存实亡的白艾庭和一个“因她而战”的董西,他这人就没惹过任何桃花。
对,没有莺莺燕燕,没有逢场作戏,他的社交账号内甚至没有与姑娘超过三句的闲聊,他身上自带一股“我有女朋友”的绝缘气场,把那些时刻准备爱上他的姑娘放在界限分明的分水岭外,他明明一身本事,却一颗心吊在龙七这颗树上,专心致志地吊了整整三年。
然而一旦他放弃这种意识,一旦他彻彻底底地恢复单身状态。
就,多的是森林等着为他焚起烈火。
因为毫不费力地拥有过,所以从来没有危机感,从来没想过有这么一天,在她那儿不曾得到任何优待的靳译肯,现在能没心没肺地做着旁人的心头尖儿,能够明明看见她了,却把她当作这庸俗莺燕中的一个,撂一眼也就撂一眼,不再关心,比生人还生。
……
凭什么。
离午夜还有十分钟,她当即上了二楼看台,转了两圈都没找着人,反而在一处僻静的墙口发现邬嘉葵的姑妈与其助理,邬嘉葵的姑妈脸色不好,在训助理,一瞅她来了,先发制人地上前怼:“嘉葵呢?我们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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