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着手臂,那女生问她:“你们俩,怎么样啊?”
她知道她一旦把话说给这女生,这女生转头就能告诉彭子,彭子转头就能把话传遍这圈儿,所以她说:“我俩怎么样,全看他。”
真是给足面子了。
而后在朋友圈转发了一条针对那部电影的观影指南,屏蔽了不相干人等,只对他可见。又从手机相册里找到很久之前靳译肯发给她的身份证截图,记着身份证号,准备买机票。
但是选登机时间时,想到那女生说他很忙,手底下的操作有点犹豫,退出app进入微信,朋友圈并没有任何动静,靳译肯的聊天框也安安静静,她在床上躺着。
她决定还是先等他主动找她。
但是一个晚上过去,靳译肯真没联系她,录制第三天的天气也不好,开始下雨,虽然这儿温度高,不冷,但也经不起录一整天外景,她收工时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半湿不干的,回酒店的车上开足了暖空调,还是感觉不舒服,手机在扶手边上转啊转,看着雨幕外的街景,助理帮她擦着头发。
四点了。
路边上好多椰树和棕榈树。
就在她思考椰树上的椰子会不会砸死途径的路人时,老坪说:“六点开场的话剧,回了酒店别磨蹭,换套衣服咱就出发。”
“什么话剧?”
老坪从前座回头,她懒意横生地窝在车座里,真没想起来,老坪又看向助理,助理立刻应:“我告诉了,我昨天跟她说了。”
“得,什么话剧不重要,”老坪回过头,继续在手机上打字,“重要的是臧习浦,他请你看的。”
她继续看窗外:“不去,我不太舒服。”
“这可是应好了的。”
“那你们去。”
老坪回头:“小祖宗,我们去?人家臧习浦想见的是我这张老脸吗?是小徐那张大圆脸吗?是阿方那张月球脸吗?我们去?去干嘛?”
“哎坪叔,”造型师大姐举着眼线笔指过去,“喷人可别拉着我们吃子弹。”
“那他想看我这张憋了一肚子呕吐物的脸吗?”龙七回,“我不舒服,头疼,胃里翻着呢,而且你怎么好意思蹭了靳译肯一顿后,再蹭臧老师那儿的话剧票?你高兴了我尴尬。”
“那大祖宗是自己人。臧习浦是正常社交,礼尚往来,我已经说好明天一起聚餐了,你不尴尬。”
龙七更加无话可说,翻了个白眼,翻得太过用力晕着自己了,胃里果然翻滚,差点吐,老坪看她这样,说:“行行行,我给王助理打个电话。”
……
王助理那儿很好说话,即使龙七不去,也特别热情地邀老坪的团队去,还转了臧习浦的口信,让她在酒店好好休息。
这不就简单多了。
女助理原本要留在酒店照顾,龙七说不用,她洗个热水澡就睡,让人跟着老坪看话剧去,女助理临走前说:“电影票买好了七七,取票码发到你手机上了,你今晚去看吗?”
她没应,女助理说:“那我们走啦。”
都走。
都走吧。
傍晚五点,酒店外的雨势有变小的趋势,但天黑得像晚间十点一样,她洗了个澡,吹干头发往床上躺着,头重,鼻塞,刷了刷手机,房间里安静得只有首页刷新时的“嗖”声,她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切进靳译肯的聊天框。
五点一刻了。
手指在键盘边缘滑着,踌躇几分钟后,终于打字:在干嘛?
发送过去。
足足盯了聊天框五分钟,终于看到顶端“对方正在输入”的字眼,她撑起身子来,手机“哔”一声震动,他回:开会。
龙七的指头敲击着机身。
而不过半分钟,聊天框上方再次出现“对方正在输入”字样,她盯着,心口痒,很快,消息发送过来:我俩怎么样,全看我?
哟,挺快啊,这话传得。
她拿着手机仰躺,不回他这句,回另一句:我感冒了。
咻。
发送出去后,聊天框安静了三分钟,她的手举着手机,举酸了,正要放下时,靳译肯的视频连线过来了,每次都猝不及防,每次都震得她手腕一抖,她转回身,手肘压着枕头,接起后,看到靳译肯坐在椅上的模样。
他的二郎腿抬着,穿着件轻正装风的衬衫,看得出来在偏正式的场合,但还是潮,这次是用笔记本连的视频,手机在他的手里翻转着,他本人懒洋洋地坐在转椅上,在一个会议室里,但没人,椅子后头是开会用的幕布墙,隐约见着旁边的玻璃墙,外头是晚暮下的重重楼宇,夜景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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