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就算挡在两人之间也丝毫没有用得上的力气,“臧思明”三个字在喉口摩擦着,叫不出来,求救信息没法发出,大海一望无际,她在游艇的第三层,在近海中央,在一百多号人狂欢碰杯的头顶,就这样被虞朋压在身下,从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绝望,就连被顾明栋欺负的时候都没有过这种恐惧感,她听到楼下臧思明一声声殷勤的“姐姐”,而楼上,虞朋在她脖颈处吸吮出一个个红痕,一路吸,一路往下亲,“撕啦”一声扯开她的外衣,手法驾轻就熟,还颇有癖好性地用右手按着她的脖颈,含着一股浓烈的掌控欲,就在他低头研究如何解她的热裤扣子时,她终于缓过一个劲儿,咳嗽,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别头,在他疏忽的一霎那低头咬住他的虎口。
死咬。
瞬间就把他的虎口咬出血,虞朋居然没叫,触电一般地缩回手,但紧接着就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畜牲,他说“操”,往虎口出血处看一眼后,反手就往她脸上打。
很重,嘴里一下子就有血腥味,身子被他打得侧了过去,头发遮盖住脸颊,但这个畜牲还不觉得泄气,抓着她的肩膀,膝盖往她的腹部猛力一顶:“你tm敢咬老子!”
她闷吭。
虞朋还不泄气,还想掐她。
这个时候手抓着桌上的杯子,胡乱地往前砸,玻璃在她的手心和他的额头之间碎裂,两边都出血,虞朋捂着额头往后退,龙七则从躺椅摔到甲板上,她用仅剩的三分力气撑着身子站起来,抓着桌上的手机,踉踉跄跄朝梯口走。
虞朋从后面跟上来。
脚崴了一下,没扶住把手,人直接从三楼摔到二楼,肩膀碰地,嗵一声响,二楼正在拼酒的一堆男男女女终于被打断,往这里看,马上有女生叫出声,并且随着额头和手部流血的虞朋走下来后,尖叫声更加响,但没有一个人上来扶她,全部往后退,涟漪状往后退,简宜臻也起身往后缩,而龙七全身都痛。
脸疼,肩膀疼,被虞朋踹过的腹部也疼,越来越疼,疼到站不起来,蜷曲起膝盖,虞朋到她身后,视若无睹这一层几十号人,蹲下,拽着她的手臂搂起她的上身,低声说:“你看谁敢碰你?”
“臧思……”
她用最后一声哑音,喊。
一侧的洗手间门“咔”一声开,臧思明从里头出来,单插着兜,顺着众人视线往这儿看。
然后龙七听见他低低骂一声:“我操。”
“你搞谁不好,搞她?!”
他的话朝虞朋砸过来,虞朋仍旧不动声色,而臧思明下一个举动是瞪向另一边涟漪状散开的人群,低声吼:“你们都给我去楼下甲板上待着!”
一群人看着龙七,又看向对方,臧思明不给人反应,吼第二声:“我说下去!”
很响,吼得几个女生肩膀一抖,人群一个一个往通往一楼甲板的阶梯走,简宜臻也是,她临走的时候一直往这儿看,龙七那个时候已经没有力气向她求救了,虞朋一边箍着她,一边玩似的掐她的脖子,一会儿使力一会儿又不使力,她循环往复地呼吸,喘气,咳嗽。等人全部走后,臧思明朝这儿走,低低砸一句:“她不能在我的船上出事,操!我跟你说过整艘船就她不能动!起码在我的船上你不能动!”
“你别管。”
龙七的手臂受到向上的拉力,虞朋起身,粗暴地将她往三楼拉:“搞都搞了,搞完再说。”
“你知道我下了船要跟谁交代吗!”
臧思明一拳往虞朋肩上揍,虞朋脱手,龙七的身子再次撞地,手机从手心滑开,正面朝上,滴一声响,陈姗的信息此时间隔二十多分钟,跳进屏幕。
她气若游丝。
……
——是气话,也不全是。臧思明有没有病我不确定,他圈子里有个跟他玩得很好的朋友,姓虞,听说这个人是hiv感染者。
看过去的时候,手心正无声地出着血,机身也沾着血,紧接着,陈姗的第二条信息又以补充的口吻接着发来。
——也就是艾滋。
……
盯着这第二条信息,在呼吸,眼睛被手机光照亮,头皮阵阵发麻,牙齿轻微地发抖,游艇随着海面轻微的浮沉,而她的心直接沉到最深最寒的海底,脖颈都发僵,头顶,臧思明低声问:“你刚弄她到什么程度?”
虞朋抬手,指向自个儿流血的额头,再指向她的手心。
“没差。”
她捂住越来越疼的小腹,与此同时,将手机也藏到身子底下。
臧思明听完,没说话,也没再揍虞朋,往后退了几步,捂着脸在包厢内来回徘徊,像在思考什么,快速地思考,但大脑高速运作后还是爆发,猛踹一脚茶几:“操!!他妈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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