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抗拒,但安德鲁催着,还是跟着下去了。
楼梯一路向下,没有尽头似的长,快走到底的时候已经听得到密集厚重的鼓点闷闷地传出来。
一扇门打开,简直像是进了另一个世界,宽敞得看不到边的空间塞满了嘈杂的人声和激烈的音乐,到处黑漆漆的看不清人脸,只有强烈的镭射灯随着节奏一闪一闪地晃来晃去,照着到处都在扭动的人影。
中央一个巨大的舞台上两个肌肉壮男浑身上下涂满了油,只穿着丁字裤在模仿□□的动作抱在一起起伏着腰臀,底下的人举着各种各样的酒瓶在欢呼尖叫。
头上砰地巨响,鹿屿惊得吸气,抬头一看,空中爆出一串串焰火,四周的包厢里探出人来居高临下地舞动着,有的朝下面扔荧光棒和纸币。鹿屿有点紧张地抓住了手边的衣襟,想跟安德鲁说一声自己在外面等就好,左顾右盼间已经找不到人了。安德鲁仿佛一尾游鱼,倏然钻入大海,不见踪影。
鹿屿刚想回身退出,旁边钻过来一个个子不高的年轻男孩,戴着猫耳和黑鼻头,妆浓得看不出五官,手里托着个大托盘,里面满满的各种酒和零食盘子。
男孩上下打量他一圈,黑暗中看着像是笑了下,突然凑近鹿屿的耳边说:“小弟弟,走错地方了还是找人啊?”
鹿屿的生物距离受到侵犯,往后一躲,那猫耳男孩却是不由分说地拉住了他的手腕,贴着人和人紧密的空隙钻来钻去地带他来到一个长长的吧台,冲里面的人喊了声:“捡了个乖仔,照顾一下!”喊完端着盘子几个错步就看不到人影了。
跟猫耳男孩光着手臂和大腿,后面垂着条尾巴不同,吧台里的人虽然也一样带着头上的装饰,却是好好地穿着衬衫马甲,半个身子越过吧台问他:“小朋友,喝点什么?”
这里是京城最大最豪华的gr,光鲜、喧闹、堕落又黑暗,被权力和金钱浸泡着,无聊到只能靠刺激来寻找存在感的权贵,钱多的没处花只能在二楼的包房往下撒的暴发户,想要摆脱穷苦出身而奋不顾身跳进旋涡的年轻男孩,还有不谙世事被骗进来“见世面”的小绵羊。r见遍了。
他带点玩味地盯着鹿屿,这口嫩肉资质如此上乘,估计周围饿狼们眼睛都已经绿了,不知今晚会便宜哪个王八蛋。
鹿屿没回话,他心里很反感这个地方,太吵了,而且烟气氤氲,虽然空间很大,但他还是觉得难以呼吸,只能尽量弓起背谁也不看,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他打开手机给罗星棋发微信:“我在吧台这里等你,你什么时候过来啊?”
打完字想了想又发了个位置过去。
这里在地下深处,没有信号,两条消息前面的圈转了半天,一条都没有发出去。
不到十分钟的功夫,来了三拨试探搭讪的,无一例外都来问他有没有伴,要不要一起喝一杯。鹿屿聋了一样谁也不看,面对着吧台坐在椅子上紧握着高脚凳的边沿不动不说话。
肩膀被人猛地围住的同时鹿屿闻到一阵污浊的酒气喷在自己旁边,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响起:“hey 宝贝儿,一个人干坐着多无聊,跟我上去……”
鹿屿像只受惊的猫一样猛地窜起来,打断了他的话。
来人看着很年轻,两边头发剃得短短的,头皮上推了横纵交叉的几道杠,中间的头发用发胶抓得山一样堆起来,一身的花里胡哨,脖子上挂着条手指粗的金链子,身后跟着几个打扮差不多的人。
看着鹿屿快步走到隔了好几个座位的地方戒备地站着,金链子男人眯着眼睛询问地看向吧台后面的人,r心里替鹿屿点了柱香,手上一摊,耸了耸肩。
金链子男歪着嘴笑了,没主的小野猫还想跑?今晚运气不错,居然给自己撞着这么块杏仁豆腐。
男人身后的跟班七嘴八舌地叫着:
“天少看得上你那是给你面子,还不快过来!”
“客气什么呀天少,哥几个替你绑上去立马就洞房花烛怎么样?”
金链子男人皱眉向后看,“哎!别说的我像个土匪似的啊,我是真心想跟这个小弟弟交个朋友的,既然人家不愿意,那就算了。”
说完,他看鹿屿低着头没有看这边,冲着吧台后的人眯了下眼睛,伸出三根手指比了一下,带着人上楼去了。
大厅里的气氛渐渐疯狂起来,音乐换了,不再是震得心脏难受的鼓点,而是换成了缓慢却诱惑的韵律,里面编进了令人想入非非的水液摩擦声,还夹杂着男人的喘息,低吟和□□。
鹿屿坐在那眼观鼻鼻观心,没看到身后的舞台上两个男人已经扔掉了身上最后一小片布料真枪实弹地纠缠上了,更没看到台下人状似癫狂地抱在一起,借着黑暗的灯光互相抚摸和摩擦。
大厅里空调不知是关了还是已经不起作用了,鹿屿觉得越来越热,身体里的水分变作汗水蒸出去了,吞咽了下,喉咙里干干的一点水分都没有。他几次掏出手机重新发送那两条消息,没有用,还是发不出去。
面前被推过来一杯加了冰块的水,鹿屿戒备地看向吧台里的人,那人说:“一杯冰水,免费的。”
透明的水和冰块被装在水晶杯子里,映着吧台上方的灯光更显清凉。鹿屿犹豫着,几次抬头看那个调酒师,发现他神色如常地干着手里的活,看起安全无害,他忍了几忍,端起杯子来闻了闻,又尝了尝,确实是普通水的味道,本来想着只喝一口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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