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默眨了眨眼睛:“达明最好了。”
季达明的名字被伊默咬得很重,像是炫耀,又像是宣示主权。
顾天胜身子微微往后一仰:“不得了了达明兄,你家小孩儿怎么变凶了?”
“我惯的。”季达明承认得很坦然,“现在他管着我。”
言下之意就是我帮不了你。
可顾天胜和他一样嘴欠:“我可听说老宅那边给你物色了不少人选,就等着年节一过让你娶进门呢。”
季达明瞄了顾天胜一眼,目光里有点怜悯的滋味。
伊默抱着空碗呼噜呼噜的,眼里的光亮得吓人,把顾天胜吓了一跳。
“达明……只会娶自己爱的人。”伊默挺胸抬头,“你不要瞎说。”
顾天胜尴尬地摸头:“也是,季家他说了算。”
伊默的目光更热切了:“达明最厉害了。”
顾大少爷铩羽而归,惹不起坦坦荡荡的小狐狸,带着弟弟灰溜溜地走了。
人一走,伊默巴巴地凑到季达明怀里,搂他的脖子亲他的嘴,不说话,但季达明知道伊默想听什么。
“今晚。”他说,“小默,我要把你吃掉。”
伊默眼里的光都碎成晶莹了泪,呜咽着点头:“你就是最好……谁……谁也比不上你。”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就剩伊默抽搭搭的声音。
“达明,你耳朵红了。”
季达明摸摸伊默的脸颊:“嗯。”
“还热……”伊默伸手碰了一下,“你在想坏心思。”
季达明还是“嗯”了一声。
伊默抱着他的脖子扭了会儿:“我也在想。”
比起坦率,季达明都要让伊默三分。
“好了不闹了,跟我出去拜年。”他叹了口气,起身带着伊默往屋外走,陈五已经把车启动了,停在门口等他们。
“要去老宅吗?”伊默悄悄问。
季达明揉了揉伊默的头:“不想去?”
伊默的神情很是纠结:“也不是……就是害怕。”
“有我在,怕什么?”
伊默没吭声,但季达明明白对方在担心什么,毕竟他是活了两遭的人。
可季达明的性子就是这样,宁可把一切都准备好放在伊默面前,也不乐意提前邀功,说白了就是欠的。
伊默在去老宅的路上难得规规矩矩地坐着,扒拉着口袋翻出几枚铜板,然后难受得抽鼻子。季达明兜里装着好几个红封,替伊默准备的,想了想还是没拿出来。
既然是他的人,家中小辈肯定要来讨红包,伊默没攒下什么工钱,根本无从应对,前世的季达明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结果伊默在拜年时捉襟见肘,被狠狠地羞辱了一番。
重来一回,他不会再走老路。
老宅门前挂着喜庆的红灯笼,门上贴着的春联上撒满金粉,满地都是红色的鞭炮残骸。
几个孩童从门里跑出来,半大点的孩子直冲冲地往他们面前跑,嘴里喊着“新年好”,可谁都知道,他们是奔红包来的。
伊默迈出车的脚一软,贴着季达明哼哼。
“别怕。”季达明偷偷把备好的红包塞过去。
伊默“啊”了一声,猛地抬头望他,又是热热烈烈的目光。
孩子们在季达明面前刹住脚,围住伊默,像是围住心爱的玩具。季达明把手揣在袖笼里,护在伊默身后看他发红包。
“少东家,今年你为什么不发红包了?”有个孩子拿完还不知足,拽住了他的裤腿。
季达明勾了勾唇角:“今年有人管我了,钱都在他那。”他看了眼伊默,笑意更深,“成家了。”
伊默的脸腾地红了,贴到他怀里拱。
孩子们却已经跑远了,嬉笑着喊:“我们才不要成家!没人管最好。”
“童言无忌。”季达明感慨,“我以前肯定没说过这样的话。”
伊默不信,拼命挠他的掌心。
第39
季达明不管,直接把人抱起来跑进了老宅,有伊默陪着,连他向来看不顺眼的老宅都可爱起来。
季老爷端坐堂前,等着人拜年。
季达明拉着伊默,直接跪下去了,把老人吓得一个哆嗦,手里的茶全泼在了身上。
“晦气!”也不知道季老爷在骂谁。
季达明淡定自若地行晚辈礼,伊默依葫芦画瓢,羞答答的。他拜完年也不逗留,拉着伊默往回走:“快些回家。”他还没给伊默吃。
伊默小跑着才跟上他的步伐,喘着气埋怨:“抱我不好吗?”
季达明顺手就把人捞进怀里。
不下雪的时候,明晃晃的光总让人有种春光明媚的错觉。
季达明踏过前堂的门槛,屋外柔和的日光已经近在咫尺,暗处却闪过一道人影,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孟泽站在门口,说了声新年好,又道了句恭喜。
伊默难得没有理会,垂着头扒拉季达明脖颈边的一颗纽扣,呼吸潮潮的,带着热度,像是吃醋。
大尾巴狼喜欢吃醋的小狐狸,但只限于独处时。
“你怎么还在这儿?”他眯起眼睛,把怀里的伊默抱得很紧。
“季老爷留我过年。”孟泽的回答天衣无缝,“说是报恩。”
报的什么恩,他们心里都有数。
季达明心中不安,决定不再逗留,抬腿作势往屋外走。
“少东家,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孟泽见他们要离开,脸色变了变。
季达明被这句话遏住了喉咙。
“谢谢……”伊默忽然抬起头,定定地注视着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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