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面前说。
宋怀尘按着白简的肩膀,没有让他回避的意思。
“药堂还有空房间吧?”宋怀尘问,“方便白简住下吗?”
黄药师没有正面回答,仔细打量了白简一会儿:“听说你们下午去晒谷场练剑了?”
他问宋怀尘:“你的意思?”
宋怀尘点头。
黄药师没有再说什么:“进来吧,房间是有,但要打扫打扫。”
宋怀尘拍拍白简的肩膀:“跟黄药师去拿水桶,自己动手。”
白简打了水去清理房间,宋怀尘洗菜做饭,陆亭云拿着记载着剑修功法的册页,倚在厨房门口。
册页内容高深,饶是他也要细细消化,鼻尖是米饭的香味,耳朵边是咄咄的切菜声,陆亭云从纸张上移开视线,看了宋怀尘一眼。
男人将长发于脑后束起,低着头,微弓了背,去凑低矮的灶台,他一手按着碧生生的菜叶,一手拿着笨重的菜刀,咄咄咄,一下一下,快速而均匀,修长的手指隐在菜叶间,白皙得几乎透明。
简单而枯燥的重复性动作,却让陆亭云看得出了神。
早在陆亭云看他第一眼的时候,宋怀尘就察觉了,男人的视线停留太久,宋怀尘忍不住出声:“怎么,想和我学做饭吗?”
“不敢不敢,”陆亭云回神笑道,“学了套剑法只能教白简,学了厨艺,我还没想好给谁尝。”
“想得太远,”宋怀尘瞅他一眼,“你有剑法基础,所以学了就能教人,至于菜么,不过我这一关,我可不敢让你做给别人吃,怕被砸招牌。”
陆亭云将册页收入须弥袋,撩起袖子进了厨房:“如果是做给宋兄吃,那就一切好说了,需要我做什么?”
宋怀尘把刀递给他:“继续。”
等黄药师给白简铺了床过来,看见厨房里正干着活的两个男人就没走进去,站在门口问宋怀尘:“不要我帮忙了?”
宋怀尘:“你洗碗。”
黄药师讨厌洗碗:“那白简呢?”
陆亭云慢慢的切着菜:“你没看见他提水桶的时候手臂都在抖吗?让他洗碗会把碗摔了的。”
黄药师往后瞧了眼,确认白简还在房间里:“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教他剑?宋怀尘又掺和了什么?”
“我收他做徒弟。”宋怀尘盖上锅盖,把肉焖着,从厨房最里面走了出来,“他是练剑的料子,但我不会剑,所以拜托陆道友教他。”
黄药师不去管宋怀尘是怎么说动陆亭云的,他只问宋怀尘:“你在这里收了个徒弟,你不走了?”
宋怀尘明白,他说的这里不是映山湖,而是凡世,黄药师在问他还打不打算回海外十洲。
白简资质是可以,但算不上惊才绝艳,在海外十洲不过泛泛,宋怀尘如果想回去,根本没必要在这里收徒。
“不是很想。”宋怀尘实话实说,“你来这里找东西是自愿的,我是没办法。如今我这模样回去不会好过,倒不如留下。”
“你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有个出色的徒弟,也算多一重保障。”
陆亭云在一边听着,以为宋怀尘和黄药师是隐世门派出来的大能,所说的回去指的是回宗派。
“宋兄,我们倒算是同病相怜。”陆亭云叹了口气,然后问道,“两位要找什么?说不定我有线索呢?”
黄药师想着说了陆亭云也不知道,就没隐瞒:“度量衡。”
谁知陆亭云竟接了话:“度量衡?用戥子做标志的那个组织吗?”
黄药师陡然瞪大了眼:“你知道?!”
“我年少时遇到过其中一人,在一处山谷中,如今过去,我们说不定还能找到那位前辈。”
“在哪儿?!”
“在靠近南海的重山之中。反正我现在也闲着,黄药师你想去,我就带你走一趟。”
黄药师忙不迭点头:“好好好!”
宋怀尘泼冷水:“你出不去。”
陆亭云问:“宋兄也找度量衡?”
“不,我找人。”
晚饭后,魂不守舍的黄药师摔了好几只碗,听着厨房里的声音,陆亭云进去问怎么了。
白简趁两人都不在,小心翼翼的问宋怀尘,是不是他住进来让黄药师不高兴了。
宋怀尘摇头:“黄药师没这么小气。”
他看白简脸上掩饰不了的疲惫,就结束了对少年上午课业的点评,收了纸张,送他回房间。
“陆亭云教你剑,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宋怀尘示意白简在榻上盘膝坐好,然后给他摆正手势,“修士不睡觉,以打坐休息,运行周天对你来说还太远,你只要闭着眼睛,在心里默念口诀就好。”
“口诀?”
“天地分判,三才定位,人处天地之中,五气合身,故能长且久。”宋怀尘念了一遍,“先念出声,了再默念。”
白简闭上眼睛:“天地分判,三才定位,人处天地之中……”
他一遍一遍轻声念着,声音渐趋于无,宋怀尘关门离开。
陆亭云在外面听了好一会儿了:“《坐忘论》?不先教《清静经》?”
“这年纪的孩子哪能真静下来,《清静经》没用。《坐忘论》含天人感应,先让他背着。”
陆亭云腰配长剑,宋怀尘看他眼:“要出门?”
“白天教白简,晚上我自己练。”陆亭云将册页拿出来,“宋兄这功法实在高深。”
宋怀尘没理会他的恭维:“你去哪里练?”
“后山,我能出结界。”
宋怀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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