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
“我……”迟谷闭了闭眼,才要说什么,就被黄药师打断。
“我这边有些东西,想给大家看看。”他拿出了道一给的玉简。
“这么多弟子,全部被串通的可能性极小,迟谷你有什么要说的吗?”黄药师沉声问。
宋怀尘支起手撑着下巴,整个人往一侧倾斜,坐姿从正襟危坐变成了散漫,他觉得这场审问十分有趣,堂上犯人死咬着就是自己犯了罪,旁观者一个个都在说我们知道不是你,你快告诉我们到底是谁。
堂上还是有人怀疑作证的金谷园弟子都被串通:“他们到底是同宗弟子啊。”
“这个容易。”垂头侍立的狄荣山抬起头,开口,“既然是在酒楼中,那问问小二们就知道是真是假了,大人?”他请示主座上的文书。
文书装模作样的点头,同意他的请求,结果很快出来,小二们的证词和金谷园弟子们的全部对上了。
“你在酒楼中时,世家有贵女遭袭,也就是说,你不是cǎi_huā大盗,”文书官突然转了口风,“或者,你有同伙。”
“这么说来,道一嫌疑岂不是很大?”沉默了许久的宋怀尘一开口就是这么句话,“他为你辛苦奔走,是出于同门之谊,还是同伙之情?”
“我看你模样也不像是被逼无奈,被迫顶罪。若是自愿,对方应当也是有情有义之辈,会想方设法救你出去。”
“道一?”迟谷听到这名字直接笑了出来,“那个只知道鼓捣花草的小愣子能干出这种事?你们也太看得起他了。”
“我可不觉得他愣啊,他知道搜集证据,知道找我们来替你说情。”宋怀尘将视线转向金谷园长老,“丁真人,道一能研究出mí_yào配方,绝对算得上聪明吧。”
被点了名,金谷园长老不能再沉默下去:“道一是有几分歪才。”他皱着眉头问,“如果道一有嫌疑,那愿意替迟谷作证的弟子不就都有嫌疑了吗?宋道友是在怀疑我金谷园,整个宗门都是cǎi_huā大盗吗?!”
这话问得太尖刻了,有股歇斯底里的怒气。
宋怀尘八风不动:“在下可没这么说。不过丁真人对道一是真维护,和对迟谷完全不同啊。”
“这就说不通了,”黄药师传音宋怀尘,“如果丁真人偏心道一,那对他的请求不可能回绝得毫无余地,让他跑出来找我们求助。”
宋怀尘回他:“记得八宗议事时,金谷园为药师谷发声,不管道一说的是不是真的,至少在外人面前,金谷园还是维护、跟从药师谷的。刚刚药师谷为迟谷说话,金谷园丁真人就算再不乐意,也该附和两句,他的沉默也是说不通的。”
“所以你故意把话题往金谷园身上引?”
“对。”
“那你看出什么了?”
“这就得靠你了,替我看看,这个丁真人,是不是真的丁真人。”
黄药师眼神陡然一变。
迟谷认罪的理由苍白无力,一看就是在替人顶罪,而正是因为人人都看得出他不是真正的犯人,搜魂反而不好进行。
宋怀尘的怀疑有道理,迟谷肯定是知道谁是cǎi_huā大盗才会顶罪,他怎么会知道谁是?从朝夕相处中察觉到蛛丝马迹的可能性最大。
cǎi_huā大盗行事隐秘,谁都没能抓到他的马脚,无论修为多高,都连个背影都瞧不见,这可能是因为cǎi_huā贼隐匿行踪的本事了得,也有可能,是他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他就是!
总要有人发现了晕倒昏迷的受害者,才会知道cǎi_huā贼来过,如果第一个报信人就是cǎi_huā贼假扮的呢?谁会在意报信人,注意力都在受害者身上了!
陆亭云说cǎi_huā贼遮了脸,但这不能说明cǎi_huā贼行事时不会易容啊!
易容可以用法阵,也可以用面具,用药材!
不可能有法阵逃得过黄药师、宋怀尘这两个十洲神仙的眼睛,那么只剩下面具和药材的可能了,而这两者,只要黄药师仔细看,绝对能看得出破绽!
“既然如此,”文书道,“那就把道一也请来。”
丁长老猛地一拍椅子扶手,愤怒之情溢于言表:“好!请!”
狄荣山于是向外走,准备去找人把道一请来。
宋怀尘侧头看了眼,见黄药师眯了眼睛。
“不用请了。”
黄药师的话让狄荣山停下了脚步。没等狄荣山询问为什么,方丈山来的神仙已经用谁都看不清的速度,到了金谷园丁真人面前,一手按着他的肩膀,一手探到他的下颌:“人在这儿呢。”
黄药师手指一抬,是个撕面具的动作,他手下的丁真人动了,不是躲闪,而是展开手掌,做出了抛洒的动作——
哪能让他得逞。
青色灵光勾勒出阵法,将他全身锁住。
是宋怀尘出手了。
狄荣山挑眉望向过去,宋怀尘的阵法与昨晚将迟谷从城主地牢中拖出的法阵极为相似。
宋怀尘冲着狄荣山笑了下,传音道:“借鉴,还望不要介意。”
狄荣山回答他:“你现在坐在了城主府的位子上,我当然不会介意。”
黄药师把面具扯了下来,道一圆圆胖胖的脸露了出来。
迟谷声音都脱了力,满满的不敢置信:“道一?”
“你这是在做什么?你做了什么?”他一连抛出好几个问题,“丁师叔呢?你把他怎么了?”
黄药师掰开道一握拳的手,扫出他没来得及抛出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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