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午夜,二老板郭象正在熟睡,听见有人敲房门,立即穿衣起来,打开房门看去,原来是负责去为红丝请大夫的那名护院。
“什么事?”
郭象有点不耐烦,说话时鼻音有些囔囔声,他不是因为半夜睡觉被吵醒起烦,而是一想到红丝,自己的鼻子隐隐作痛,不禁恨得牙痒痒。
“二老板,大夫请来了,是城里很有名的兽医张大夫。”
“兽医也行,能把红丝的断腿接骨就行,咱们要求不高。”郭象打了一个哈欠,一副还没睡醒的困态。
“可是,张大夫说红丝被人下毒了,他治不了,让我来问问二老板怎么办?。”
郭象一听,困意顿时全消,万花楼还没出现过这种状况,被人下毒这种事,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干出来的,一定有背景、有原因。
郭象知道国舅爷的花船大赛需要红丝出赛,主事仲费已经答应天亮之后送四百两银子来,现在红丝被人下毒,到时候怎么交代?只得一连声地追问道:
“红丝中毒了?是谁胆大包天敢下毒?张大夫没有办法帮他解毒?还能怎么办?赶快给他解毒。”
“二老板,我也不知道红丝是被谁下的毒,现在张大夫明确说了,没办法解毒,咱们要不要另外去找一名能解毒的大夫来诊治?”护院提议道。
“胡说,咱们之所以请兽医,不就是图兽医看病便宜么?另找一名能解毒的大夫,价钱一定很贵,万花楼不能为一个奴才、花这份冤枉钱。”
郭象是一个满脑子的钱串子脑袋,他经营万花楼的宗旨就是为了赚钱,除了满足丁大老板所需要的银两之外,剩下的银子他是不肯多花一文钱的,更何况红丝买来时一文不值、倒贴的一个贱货,怎么可能在他身上耗费更多的银子呢?”
“可是,如果不给红丝解毒,国舅爷那边怪罪下来,二老板你要担当责任呢。要不要找大老板来解决这件事?”护院为郭象着想,出主意说。
“这个么?红丝这家伙,敢撞伤爷的鼻子,爷恨不得他就这么被人毒死了,也难消爷的心头之恨。可惜的是,国舅爷府里的人相中了他,还真是不能让他死。”
护院有点晕头,二老板说来说去,到底是什么主意呢?不愿救?还是彻底不救?这么犹豫下去,红丝不知道中的是什么毒?会不会毒发身亡?
“走,你随爷先去小西屋看看去,没准是红丝这个家伙假装中毒来迷惑大夫。”二老板挥手命护院同行。
护院答应着,屁颠屁颠地讨好跑在郭象的前面,来到后院小西屋门前,发现房门虚掩着,急忙伸手推开房门,往屋子里面一看,吃了一惊,屋里没人?
“怪事了……刚才他们三个人……明明还在屋里的。”护院有些结巴地说。
郭象听见话路不对,一抬手,推开挡在眼前的护院,冲进屋子里一看:
只见屋中角落的地上搁置着一盏小油灯,照亮着屋内冷冷清清地空无一人,只有一张光秃秃的木板床上,几滴血迹未干。
“人呢?”郭象感觉不妙,回身抓住护院的衣领,心里渐渐地生起了一股无名怒火。
“二老板饶命,我不知道,我去找二老板问话的这么一点功夫,他们三人不见了。”
护院很慌乱,想不通这三人怎么会不见了呢?
护院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他真的想不通,难道他们逃跑了?这怎么可能呢?
小西屋失踪不见的三个人,一个是年迈的文绉绉的兽医张大夫,一个是动不动就哭咧咧哀求的小丫鬟柳琴弦,一个是双手双脚被手铐和脚镣锁住了、而且断腿并中毒的重伤号红丝。这么三个衰到极点的人,他们存在逃跑的可能性吗?
“不可能,他们不会逃走的。”护院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
这时候,忽然匆匆跑来一名在前门看守的护院,气喘吁吁地叫了一声:“二老板,二老板。”
郭象正没好气,松了那名护院的衣领,回头喝道:“叫什么叫?半夜三更的,鬼叫鬼叫的,又出什么事?”
那名护院慌慌张张地对郭象说道:“大老板来了,想见你,找不到人正发脾气,二老板快去。”
☆、第十七章幕后身份
天亮之前,万花楼大老板终于出现了,郭象得到讯息,急忙跑到丁大老板的房间。
丁大老板年约三十五、六岁,一副精明强干的样子,身穿一袭蓝衣,举止神情中略带有几分fēng_liú倜傥,坐在桌子旁边,一边喝着热茶,一边单手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
有一人站在丁大老板身后,是他的大徒弟刘山,长相也还有几分俊朗,只是眼神里透着一丝邪气,不像正派人士。
郭象摒神静气,小心走进房间,双手抱拳,叫了一声:“老大。”
“老二,你来了,在忙什么?夜半三更的,找不见你人影,害得老夫在这里久等。”
其实丁大老板也没等多久,因为他最近诸事不顺,心中烦恼,故而话语里增添了一些水分、有些夸张。
郭象弓了身子,恭谨地答道:“老大,你来得正好,咱们万花楼今夜出了一点叉子,新买来的两个奴才逃走了,刚才我去小西屋探查了一下,耽误了迎接老大。”
“竟有这等事?万花楼养了那么多护院,都是干什么吃的?今夜护院们都死绝了么?”丁大老板威严含怒地问。
郭象听得丁大老板不悦的口气,有些胆寒,只得把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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