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我好像买了几瓶星巴克,希望在冰箱里。”女孩走进厨房。
我环顾房间四周,整洁程度超出我家一个等级,门口前面铺着一块褐色地毯,地毯上面印着几个白色的字母。浅绿色的沙发后面是一扇白色的百叶窗,窗帘全部拉上去,冬天的阳光透过玻璃进入,在红褐色的地板上形成长方形的光照。沙发面前是一个长发型的茶几,上面放着几本时尚杂志和文库本,还有一只喝咖啡的马克杯。我想起在我厨房的左边顺数第一个橱柜也放着两个星巴克的马克杯,均是超大杯码数。
电视机上放着一只适合被三岁儿童抱在怀里的泰迪熊,下面是三个抽屉,不知是否和我一样放着自己喜欢的歌手的唱片。厨房不似我家那般与客厅连在一起,而是作为整体独立出来,且有一扇玻璃门将厨房与客厅隔开。房间一共就两个,估计女孩和男友睡在同一房间,而另一个房间是书房或者客房、杂物房等。
“真的在这里。”女孩将一瓶香草摩卡递给我,自己则喝威士忌。
“太感谢了。”我撕开包装纸,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对这里满意吗?”女孩一手撑着脑侧盯视我的脸。
“棒极了。”我如实回答,“非常适合你们。”
“这里所有的家具从我们第一天住进就没有更换过。”女孩用手指了一圈。
“我换过两次。”我整理了一下衣领,“一次是在高中毕业的时候换了一次,另一次是和女友在一起一年后她提出要求换的。”
“你一直都住在四十五号街?”女孩喝了三口威士忌。
“出生以来一直住在那里。”
“包括你和你女友同居也是在那里?”
“没错。”
“那你的父母呢?”
“不知道。”我摇摇头,就此思索父母的去向,但仅仅一秒钟的时间,我便切断思考。
“不知道?”女孩似乎对这三个字眼起了兴趣。
“真的不知道。”我咬着下唇,“突然在某一天,他们不打任何招呼、不留下任何纸条,就这样不为人知地消失。”
“不为人知地消失。”女孩道,“就像被吸进黑洞一样。”
“就像被吸进黑洞一样。”
“然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再也没有出现过。”
“什么时候的事?”女孩换了一个环抱双腿的姿势。
“我十六岁生日的那一天。”
“寻人启事呢?”
“没有。”我摇头,“他们走了之后,我完全没有要寻找他们的想法。”
“一丝都没有?”女孩眯起眼睛,“就任由他们被吸进黑洞?”
“是的。”我斟酌词句,试图寻找正确的方法来表达父母离去的原因,“或许他们消失正是他们所希望的。”
“你是说他们希望自己消失在你面前,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可以这么理解。”星巴克已被我喝完一半。
“直到现在连他们一点消息都没有?”
“没有。”我道,“他们完完全全地、不留一丝痕迹消失了。”
“完完全全、不留一丝痕迹。”女孩就此沉思,“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不知道。”我道,“反正他们离开与不离开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影响。”
“我想我理解了。”女孩将嘴唇贴在威士忌瓶口。
“对了,可以的话,我想知道你离家出走的原因。”
女孩微微一笑,喝了一口威士忌,舌尖舔去嘴角的酒液。
“可以的话,现在不想说。”
“没问题,你想什么时候说就什么时候说,这完全取决于你的决定。”
“想看你前女友的照片,可以?”
“没问题。”我想起钱包里还放着一张她在海边散步的照片,那是去年生日和她去定中旅游时所拍摄下来。
我从裤袋拿出钱包,将里面的照片递给对方。
“好漂亮。”对方赞美道,“头发的颜色是天生的吗?”
我点头,“她的曾祖母是一个英国女人。”
照片中的女友身穿一件白色的吊带层叠衫和黑色短裤,太阳眼镜放到头上,漂亮的金发因海风的关系而随意扬起,几乎要遮住半边脸,其中一缕金发被女友含在唇间,与其说是含,不如说是咬更为准确,因为照片中的女友笑得灿烂,好看的杏眼几乎眯成一条线,一层薄薄的桃红色眼影涂在眼皮,一手抓着身后飞舞的金发,莹白整齐的牙齿毫无保留地暴露在摄像头下,由于风吹的关系,不小心咬住了一缕金发,但这也无损照片的效果。
女孩将照片递给我,用鉴定我与女友是否相称的眼光打量我。
“和你很相称嘛。”女孩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她和我同属一所大学,只不过我比她早六届,在一次学校的联欢会上和她认识。”
“想听经过。”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我用尾指挠着额头,思绪开始飘回到六年前和女友认识的晚上。
当时实在受不了联欢会上刺耳的喧嚣声和令人有点心烦的热闹,于是便一个人来到操场呼吸新鲜空气,那时是晚上九点多种的时候,操场上的人并不多,几乎都是情侣手牵手散步,像我这种一个人走出来休息的目测没有几个。我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观赏夜空,夜晚的微风略过身体,耳边传来情侣们打闹和说话的声音。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身边有人坐下。
“不回去吗?”来的人正是女友,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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