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该做的事情!”卫炽的声音在郑淳头顶传来,郑淳昂起头看着卫炽,卫炽加重语气重复着,“我说做你该做的事情!”
郑淳根本不知道卫炽让他做什么,也许他在潜意识里不想承认,卫炽走到一个柜子前,打开柜子拿出一个麻袋扔给郑淳,“装进去!”
麻袋就在眼前,死尸就在眼前,卫炽竟然悠闲的坐到餐桌前,他面前的白色磁盘还有半颗心脏没有吃掉,拾起刀叉,动作是那么优雅,仿佛自己置身在欧洲某个上流宴会中,郑淳看着,他想,是不是他的师兄们也是这样被他啃食心脏的?
卫炽仿佛当郑淳不存在一般,在早间和美的阳光中,他品尝着鲜美的食物,这是一颗年轻女人的心脏,来自他的洗衣工,一家三口,父母卧病在床,就靠女儿做洗衣工的微薄薪金过活。
卫炽隔几天就会看到女人来他家收衣服,虽然过着清苦的生活却依然快乐,卫炽很想知道为什么要如此快乐?为什么明明生活艰辛却依然自得其乐?
今天女人又来了,卫炽给了她很多钱,他说只要女人和他睡觉,这些钱就都是女人的,但是女人却推辞了,她只是静静的收拾起衣服,对着卫炽鞠了一躬离开了。
卫炽看着她的背影,千年来第一次被人拒绝,他扑了上去,咬断了女人的脖子,掏出了她的心脏,看着毫无生气的女人,卫炽心里终于舒坦了些。
他把女人的尸体带到了他的私人墓地埋葬,但是他却没有带走冰蕾妹妹的尸体,他想要郑淳来处理这个小女孩的尸体,他要让郑淳成为他的一个帮手,每天每天承受着心灵的折磨,直到有一天变成一个嗜血的魔鬼。
郑淳看向卫炽,他什么也做不了,“我做不了!”
“你要是不做,我现在就出去杀掉三个人!”卫炽放下刀叉,白瓷盘血迹斑斑,上面的心脏已经全部进了卫炽的肚子,他用餐巾擦了下嘴角,白色的餐巾上立即缀上点点猩红,他站起身,“不相信可以试试看!”
“为什么?他们都和你没有仇!”
“因为我是狐妖啊!”卫炽走向郑淳,“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狐妖了吗?所以才故意接近我!从第一次在法国俱乐部的地下室酒窖见面就是一场设计好的计谋不是吗?”
卫炽的话让郑淳一愣,‘原来他早就看出来自己是故意接近他的!’郑淳无语,他抿着嘴唇,他没法想出一个让自己脱身的主意,他甚至不知道如果卫炽要杀他,他该如何自卫!
“怎么不说话了?”卫炽居高临下的看着郑淳,“或者你想告诉我你为什么接近我?”
郑淳听到卫炽的话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说,他不能把他的师父出卖了,他还要为师兄们报仇,他还要铲除这个杀人如麻的妖怪!
“我没有!”郑淳否认,现在他比刚才要有了些气力,至少他有了一点点小的方向——不能让卫炽知道他的目的!
卫炽倒是无所谓,他自视甚高,他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能揭穿郑淳,他玩乐于世间千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挑了下眉,手指指向冰蕾妹妹的尸体,“做你该做的事情。”
该做的事情就是做卫炽的仆人,帮他收拾尸体,郑淳无计可施,他看向女孩,颤抖着的双手轻轻的捂上了女孩的眼睛,他想至少要让她闭上眼睛,至少让他觉得女孩是瞑目的。
21.
卫炽的私人墓地更像是一座乱葬岗,被木栅栏围住的这个地方成了野狗、野猫最爱的地方,因为这里有食物,因为这里没人敢来打扰。
郑淳抱着麻袋,冰蕾妹妹的尸体早就僵硬了,抱在手里更像是一个大个的木头玩偶,但是郑淳不能这么骗自己,里面曾经是个活人,他总是这样提醒自己。
私人墓地埋葬了太多无辜的人,怨气汇集成雾气,笼罩在这片土地上,令四周的景物都看不清,灰蒙蒙的一片。
郑淳跟在卫炽的身后,脚下的路坑洼不平,四周的墓碑横七竖八的或立或倒着,卫炽越过一个墓碑的时候回头看了眼郑淳,“不是什么人我都给他立个墓碑的!这小孩不错,陪了我五年,我还真是舍不得杀他!不过后来我对他厌倦了”卫炽说得轻巧,郑淳艰难的看向墓碑,上面只有一个死亡年和一个名字,‘1897年,山姆。’
“他是个金头发的外国孩子,我第一眼在上海看见他就喜欢上他了,把他偷了来陪我。”
“为什么不放他离开?”郑淳轻声问。
“没人舍得离开我。”卫炽愉悦的声音传来,“相信我,以后你也会爱上我的!”
爱?郑淳心里出现了这个字,爱是什么?对于年纪小的他来说,他并不清楚,在充满了死气的雾气中,提到爱本身就是一种讽刺。
越往墓地的深处走,越是让人毛骨悚然,显然后期卫炽没有什么心思给死人树立墓碑了,更多的人是随便扔进来就罢了,郑淳看到了人的骨头四散开来,看到一些还在被蛆虫侵蚀的尸体。
“随便扔哪就好了!”卫炽用手帕捂着嘴唇,他嫌恶的挥着手,显然是非常不喜欢这里的空气,郑淳抱着女孩,轻轻的把她放在一个墓碑的边上,远离任何一具尸体或者白骨,卫炽冷笑,“同情心泛滥!”
“妖狐吃人心吗?”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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