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菲正睡的香,嘟囔着:“你每天从早到晚伺候着你表弟,还没看够呀。”
陈菲和温子骞几乎没什么走动,对于自家老公包身工一般被剥削的状态,她颇有微词。她觉得温子骞太冷漠了,每次见面,连个笑容都吝啬的瞧不见,面对面坐着就大写的两个字“尴尬”。
其实她心里有疙瘩,因为去年带着孩子去温家老宅,孩子小缠着温子骞玩,也不知怎的,把温子骞拖到了地上。
当时在花园的草地上,温子骞滑下轮椅以后身体受了刺激,下肢痉挛发作的特别严重,双腿几乎绷紧了踢蹬。
所有从屋子里面跑出来的人都心急火燎的扑向温子骞,没有一个人搭理倒在地上哭泣的小星辰。
中午饭都没吃成,大家害怕温子骞身体有别的损伤,呼啦啦一大群人围着那身娇肉贵的少爷去医院检查。
包括阿斌。
陈菲抱着哭闹不止的孩子坐在偌大的客厅,看着孩子身上被摔的青紫,也觉得特别的委屈。
阿斌也清楚陈菲的心结,那之后陈菲就一直不愿意再去老宅玩了。
“你们女人呀,斤斤计较,都快半年的事了,还挂在心上呢?”
陈菲被他闹醒了,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叹气道:“不是我小气,而是觉得你们太小题大做,其实那一次我刚巧站在窗子旁,子骞摔下来的时候压在了星辰身上。他虽然瘫痪,可毕竟是个成年男子,星辰那么小,我想着都后怕。”
阿斌搂着老婆哄道:“我知道我知道,子骞为了不压着星辰,两个胳膊肘摔得全是血口。老婆,子骞胸部以下没有知觉,你看他坐在轮椅里面轻轻松松的,可是他的重心就像坐在一个圆球上面,很难控制自己的平衡。星辰那么小,都能把他从轮椅上拽下来,可想他坐着有多辛苦。他瘫痪快十年了,身体不可避免会出现很多状况,比如骨质疏松。你看着他只是从轮椅上滑下来,对于小孩子不过是摔一跤,对于他很可能会造成骨折等危险的后果。懂吗老婆?”
陈菲心里也懂,叹气道:“好了好了,再不同意,显得我多小气,走吧走吧。”
阿斌高高兴兴起床,带着一家人去了老宅。
天气不错,温远行正在院子里看着书晒太阳,看见阿斌一家人,开心的迎上去,抱起李星辰笑道:“哟,小星辰越长越乖了。”
阿斌问:“子骞呢,不会还没起来吧。”
早上十点,太阳亮的晃眼睛。
温远行笑道:“早起来了。”
温子骞早上七点要定时解决生理问题,不过他睡眠也浅,常常凌晨醒来就睡不着了。
张顺推门伸头进来,这会儿王黎正辅助温子骞做复健,温子骞右手握了一个哑铃,正在做拉伸运动。
被折腾脱臼的肩膀疼了好久,严重的时候连汤勺都拿不住。
身体不好,脾气也会变差。王黎照顾的小心翼翼,也时不时会让他生气,明显能感觉他越来越坏的脾气。
屋内暖气很足,温子骞穿了件简单的白衬衣,黑色的运动裤,没有穿袜子,穿了一双棉拖,露出苍白细瘦的脚踝。
他的右手搁在大腿上,明显感觉整个手都在抖。他低着头,额头细碎的汗珠清晰可见,大部分的身体不能自主排汗,感觉非常难受,眉头锁的死死的。
王黎护在旁边,帮着他托着手腕,辅助着又做了一个抬举的动作。
他本来建议用最轻的哑铃,可是被温子骞瞪了回去,温子骞固执的选了一个五斤重的,结果捏都捏不住,没办法只好换了一个两斤的,于是整个复健脸色难看的没有一丝笑容。
温子骞整个状态已经不适合继续复健下去了,可是他自己不喊停,谁也阻止不了他的自虐。他就颤抖着胳膊,几乎是耸着肩膀把手抬起来了一点点,左手因为抓着扶手用力,指节看着发白,整个人歪倒着靠在轮椅上,摇摇欲坠。
王黎看见张顺伸脑袋进来,就跟看见救星似得,他那委屈的小眼神望过来,张顺就知道今早的复健并不顺利。
张顺赶忙道:“少爷,小星辰来了。”
听到小星辰的名字,温子骞的脸色才恢复了一些人气,眉头展开了,眼神也有了温度。
“把毛巾给我。”
王黎赶忙取走了那个该死了哑铃,这玩意害他一上午被骂了好几次。
温子骞把汗擦干了,整理了一下衣服,调整好坐姿,才推着轮椅往外走,问道:“前院后院。”
张顺道:“在后院玩呢。”
温子骞到了后院,小星辰正调皮捣蛋的往树上爬,一颗很大的榕树。这棵树还是温老爷子算风水移载过来的,经过风雨已经长得枝繁叶茂。只可惜这颗镇宅大树并没能保佑温家子孙满堂,人丁反倒是越来越稀薄。
温子骞有些恍惚,阳光从繁茂枝叶落下,地上落影斑驳。他想起很多年前,他站在树枝上去够温子暄的风筝,子暄清脆的嗓音指挥着:“哥,左边左边,对,就是那。”秦苍站在树下张开双臂,焦急望着他的,生怕他摔了下来。
那时候父亲还在,子暄成日缠着他,他和秦苍互相吸引着对方……现如今,他望着院子里的人,没有父亲,没有子暄,也没有秦苍……
什么都没了……
那一天,温子骞和小星辰玩得很开心。他教小星辰五子棋,小家伙学的有模有样的,大家围着有说有笑,老宅难得这么热闹。
都顾忌着他的身体,尽量的哄他开心。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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