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已经是大老爷啦,带着我们村的人发了家,栓子他之后就会派人来接我去啦,等我,他们不是承诺会按时送粮送被回来吗?等我站稳了脚跟,就带你一道去。”
邵云封谢过了好心的二人之后,将银子交给了女主人应娘。
“上京城内现在并不是特别太平。”纠结了很久要不要多嘴,但是邵云封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男主人似乎有些气急了,“如果城内真的不太平,你们二人又为什么往这上京城内去?”应娘本都快被汉子说服了,现在泪又止不住了。“是我说话重了——现在多亏了小师父给了我们一些碎银,我们总能在城内站住脚的,应娘,要不我们一起去如何?”
应娘见自己的丈夫去意已决,心一狠,握着银子点了点头。“本来是我们村里只剩下我们一户人家,你走了我和宝儿在这边没有个照应,虽说前头英子她们也有人按时送粮送被,我心里总是不那么踏实。”似乎也是觉得丈夫之前的态度太差了,应娘朝着邵云封两人歉意地笑笑,“前些时候来接人的马车挺大的,如果二位恰好顺路,不如和我们一道走。”
“那就叨扰了。”
不多时,从远处驶来了一辆马车,驶到近处,才发现这确实是一辆大马车,坐五六人绰绰有余,男主人跟驾车的人说明了一下,应娘也紧赶慢赶地收拾了一些必要的东西,掂量着手里的银子,觉得应付一下前些时期艰难的日子应该绰绰有余吧,应娘一家三口和邵云封二人乘着马车,晃晃荡荡地朝着城内的方向驶去。
马车里还有一些摆盘精致的小点心,在赶车的人说这是东家特地准备的的时候,男主人更加地觉得同乡栓子的可靠,眼睛里也迸发出了对未来生活的渴望。
邵云封和吴杉饿了许久的肚子也得到了一丝慰藉。
马车慢慢地向着上京城靠近。他们不会知道有多少人散了多少家财才堪堪得到了一张出城的令牌,头也不回地逃离这个“仙人”众多怪物众多的上京城。
似乎很多时候便是如此,城里的人想出来,城外的人想进去,他们永远不会知道,上京城就像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就等着生啖这一家三口的甚至更多无辜人的肉。
第7章 宁叔
马车晃晃荡荡,晃得邵云封的胃也跟着翻滚了,喉咙口直冒酸水,邵云封只能用口水不停地咽下来缓解喉咙的不适。
小婴儿在应娘的怀里哭闹累了睡去了,壮汉架在车架上跟着来接他的人攀谈得起劲。
壮汉名叫王福,种了快十年的地了,因为放心不下应娘才没有跟着全村的大部队进城营生,现在同村的栓子什么的都发了财了,接了自己的一家老小进城住,而自己家并没有什么改变,王福就有些心动了。
“早进大城里多好,现在有些迟了。”王福想了想,“听说栓子现已经有了法术了,是个仙人老爷了,那法术,是怎么修来的?”
架马车的人轻轻抬了抬眼皮,眼睛里有一丝丝不屑和怜悯:“法术是寻常人能求得修炼的么?成为仙人也是要有大机缘的。到了城里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还能活得久些。”
王福听了这话心里一凉,面上却是不显,只道是这个驾车人对他有些微词和嫉妒,说什么活不活死不死的,晦气。
到了下午时分,这马车终于到了城门前。
驾车人只要拿出令牌在城门守卫处一晃,便被放进了城内。
“等我们安顿好了,再碰面的时候小师父可以来我们家做客。”应娘笑着说,眼里闪着期望的光,只是动作难免小心翼翼,有些怯怯。
两人挥别了王福应娘一家,走在上京的街头。街头的小贩都已经开始收摊了,动作有些忙乱。
面对有些陌生的上京,邵云封有些不知所措,倒是吴杉反应过来了,“我们先去联系舅舅的故旧,之后再做打算。”
吴杉领着邵云封到了一处钱庄,当铺的伙计正在关门,见到二人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吴杉已经将玉佩拿了出来,伙计一见,就将快要关好的板门打开一条缝,轻声说:“贵客里面请,上京晚上仙府之人要带着怪物来巡街,生死不论,两位莫要在外面待了。”
到了钱庄之中,一个掌柜模样的人便出来迎接了。
“小公子怎么回来了?”掌柜的脸上有些担忧,“前阵子刚走,怎的今儿就回来了?莫非是清绝那边……”
心无端地提了起来。
“宁叔,舅舅走了。”宁东良看着吴杉想哭的模样以为是老和尚丢下他又自己不知去何处耍了,正要开骂,又听见吴杉的下句,“舅舅他去了。”本以为重活一世已经不会再脆弱了,但是看到宁叔还是忍不住像小孩子一样红了鼻尖。
宁东良心里一咯噔,几乎要站不住。许久之后才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安慰性的笑容,“我先安排你们住下,其他的稍后细说。”
邵云封看见这几日一直强忍着悲伤,到今日见了亲近的长辈才释放的吴杉,心里也有些突突的难过,好似五脏六腑都被揉紧了一般。
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揽着吴杉,领着他跟着前头带路的伙计,到了客房。
不多时,伙计便送了些换洗衣服和吃食过来,说是待到晚饭时分会再过来请吴杉和邵云封二人,现下先休息一下,缓缓神。
两个少年车马劳顿,这两天也没吃什么正经饭,更是又饿又困。
房内摆着一张床,邵云封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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