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风不用回答,因为他知道林祈墨只不过在感慨:明明是兄妹,性情为何有天壤之别?
他阅览过无数女子,妖媚如风雨花,清雅如殷若潮,温润如莫罗冥,羞怯如文慕晴,娇俏如关婵,严肃如华宜美……无论是怎样的女子,他都能表现得一派fēng_liú,多情且善变,幽默也不失稳重。
而秦妃,她的眼神如同锋利无比的冰刃,扫过之处一片寒意。
林祈墨并不喜欢被别人用一把利刃指着,他也没有自信到以为全天下的女孩子都会青睐他,是以他对此女子向来退而避之。他一直认为懂得言笑晏晏的女子才是真正的美。
想起“美”这个字,他眼前不禁浮现出殷若潮的影子。那优雅的身姿,含情的双目,晶莹的皮肤,丰满的唇瓣,都极符合他心中“美”的标准。
他不由得心动而笑道:“中原第一美人殷若潮你可曾见过?”
秦漠风道:“没有。”
林祈墨故作惋惜状叹道:“那你来中原一趟还有什么意思?”
秦漠风反问道:“那殷若潮是不是已经嫁了人?”
林祈墨似是没料到秦漠风会有此一问,不禁怔了怔,道:“嗯。”
秦漠风挤了挤眼睛,挑了挑剑一般的眉,道:“那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见林祈墨目瞪口呆,无言以对的样子,秦漠风笑得更是眉飞色舞,得意洋洋,道:“这个人竟然对已经嫁为人妇的女子念念不忘,可叹。”
林祈墨目光一动,随即却笑道:“小风,你有所不知,那殷若潮虽嫁了人,但心却并没有收好。我对她念念不忘岂非还有些道理?”
秦漠风微讶道:“她嫁的可是秋雨阁少阁主商凛云?”
林祈墨“嗯”了一声。
秦漠风仿佛初次见到这个人似的上下打量着林祈墨,好半天才道:“我看也并不好很多。”
林祈墨笑道:“我并没自信到能让所有女人对我倾心,殷若潮倾心的也并不是我。”
秦漠风不禁好奇道:“你好像已知道是谁?”
林祈墨将头偏向窗边,注视着向后飞移着,不停变换着的雪景,淡淡一笑道:“那只不过是我的猜测。”
秦漠风默然片刻,道:“你的猜测一向很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有种难言的色彩。
林祈墨的笑容居然有些勉强,道:“我的猜测也有不准的时候。”
说完这句话,便低下头,摊开手掌,定定地望着自己的手心,良久,又重新缓缓握住。
“小风,你何时到阳关客栈的?”
“就今日。”
林祈墨又问道:“你早就知道牡丹大姐在洛阳附近开了家分栈?”
秦漠风道:“我不知道。”
林祈墨没有继续问,因为秦漠风已答出他本想问的问题的答案:“我只不过由这里经过,恰巧遇上牡丹大姐,便让秦妃带着门众抄道洛阳,后来我得知你要出城,恰好又坐上了我的马车,便想整你一道。”
林祈墨垂首喃喃道:“牡丹大姐怎么会突然来洛阳?她绝不会是真的来向我讨回那两件秘色瓷,她也不是那种会专程来武林大会凑热闹的人。”
秦漠风道:“即便是,她也没必要开一家分栈在这里。”
林祈墨看了秦漠风一眼,似是在赞同他的说法。
秦漠风不禁问道:“林没墨,你认为牡丹大姐来洛阳,另有隐情?”
林祈墨不置可否,事实上他现在还没有能力将一些事情下一个定义式的判断。冷雷的死,商向北的不知去向,牡丹大姐的突然造访,这三件事似乎有着深藏不露的联系,但又像一团乱麻,想理清绝非易事。
秦漠风又道:“你现在可有一丝线索?”
林祈墨苦笑道:“本来有的。”
秦漠风道:“本来?”
前者的面色仿佛变得有些凝重,道:“凶手在暗,也许很快便会将这条线索悄无声息地抹掉了。”
顿了顿,他接道:“这件事也许与好几个人有关系,他们也许就是凶手的目标。”
秦漠风道:“是哪些人?”
林祈墨道:“我已让莫罗冥去调查,不过我已能确定两个人。”
秦漠风追问道:“除了冷雷,另一个是谁?”
林祈墨淡淡一笑,一字字道:“商向北。”
秦漠风顿时明白过来,不由得双手一拍,双眼发亮,道:“你以为这件事与十八年前江湖上发生的那件事有关。”
林祈墨笑意盈盈地看着秦漠风兴高采烈,剑眉飞舞的脸庞,道:“嗯,不过你莫要高兴得太快,这只不过是个猜测,即便是成立了,目前也最多能知道动机何在。”
秦漠风向来是个性情直接,乐观积极,喜怒形于色的人,此刻虽听林祈墨如此说法,依旧笑得神采飞扬,道:“这岂非是一条足够有力的线索?只需将当年参与那件事的几人一一找出来,总会有所头绪。以莫罗冥的能力,查出那几人并不困难。”
林祈墨苦笑道:“问题就出在这里。所有人都知道当年那件事,但所有人都不知道究竟有哪些人参与其中,商向北虽坦然承认此事并表示惭愧,但他亦没有供出当年共犯,不过现在看来,如果我的推测成立,冷雷很可能就是其中之一,并且凶手想必早已知道共犯名单,我们行动始终慢他一步。”
秦漠风的脸立刻垮了下来,道:“你的担忧实在对极了。”
林祈墨正欲感叹,只听得车夫在前提醒道:“门主,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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