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末以为薛妨女士终于肯从巴黎的纸醉金迷里挣脱开来,偶然想起一个母亲的职责回到家披一身不合身的烟火气息,洗手做羹。
但事实上薛末看到的是一个男人,fēng_liú桃花目,薄唇挺鼻,噙着薄情的笑意,他们的面庞有三分相似。不过薛末是清晨花园深处最娇艳锋然的玫瑰,这人则是亡灵祭养的毒蛇,阴凉而危险。
“好久不见,小末,有没有想我?”薛战问,语调轻缓好像裹挟这某种古老的旋律,他的眼睛里也含着笑。
薛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嘴角挂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好久不见啊,小舅舅。”
薛战看着薛末,他正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是清晨待放的那朵玫瑰,那些滋润他生长的露珠,都是求而不得者流下的血泪,裹着一点涩,一点恨和汹涌的爱意,却冠冕堂皇成透明单纯的样子,哄骗他喝下。
教他长成现在这样,迷人且可口。
薛战的毛孔都因为兴奋而战栗,他一会看见儿时精致可爱的薛末,一会看见如今冷静自持的薛末,但都引诱他嚼碎了吞下。
于是薛战就这幺做了,他揽住薛末的腰,扑上去啃咬他的唇。
薛末倒吸一口气,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这股恶心而艰涩的味道仿佛还带了点幽森的凉气,让人想到高山荒野的月夜。
薛末掐住了薛战的脖子,毫不留情地收缩,他弹钢琴的十指修长纤细而有力。薛战的脸上浮现病态的红色,这红色爬上了他的眼角,喷薄成粗喘,黏腻的缠绕在薛末耳畔。
但是薛战还没有松口,好似薛末的舌头是空气一般,抵死缠绕。薛末抬膝猛撞薛战的小腹,才终于把这块牛皮糖给扯下去。
薛战弯腰大口吸着空气,犹如濒死的鱼。
有血迹顺着薛末的嘴角流下来,在他莹白的肤色上蜿蜒成淫糜的痕迹,他用拇指擦去,俯视着弯腰半跪在面前的薛战,眼里不显喜怒。
他知道薛战有病,病的不轻。薛末从鞋柜里摸出一副手铐,钳住薛战的双手,反背在身后拷在一起,薛战乖乖让他摆弄,一丝抵抗也没有。
“你回来干什幺?”薛末的语调平静。
薛战抬起头看他,眼里翻腾的雾色渐渐消散:“想你了。”
薛末冷笑一声。
薛战继续说:“小末,现在我被拷住了,不会伤害你了,你可以,”他舔了舔嘴角,“尽情干我。”
薛战毫不掩饰他裆部硬起来的痕迹。
薛末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他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薛战,想了一会儿后说:“没胃口。”饥饿且没胃口,这是相当糟糕的体验,只有薛战有这个本事。
电话铃声在这时响起,薛末接起电话,却连“喂”都不说,安静的等着对面的动静。
季素安的声音传来:“我在你家楼下,给你送卷子。”
薛末瞥了一眼薛战,说:“送上来。”
薛战坦荡地回应他的目光,连里面病态的痴迷也懒得再加任何掩饰,血淋淋的,赤裸裸的。
薛末开门,见季素安微微有些喘,看上去像是跑上来的,镜片后的双眼注视着他,有喜悦和爱意流动。
薛末勾起一抹笑,说:“进来。”
季素安看见了薛战。
薛战明明以一种耻辱的姿势跌坐在地上,抬眼和季素安对视一丝狼狈也无,仍有着上位者的威压,他微微笑了笑,凉凉地说:“新面孔,嗯?”
薛末没有作出任何回应,季素安竟也没有任何反应,他仍是一张古井无波的禁欲脸,视线只在薛战身上停留了一瞬就全心全意地黏在薛末身上了。
季素安把文件夹放在桌上,然后说:“我能留下来吗?”他的声音清冽冷静,好听的很。
薛末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弯弯桃花眼,笑意婉转:“为什幺?”
季素安看见他的笑容,心头热痒满溢,抿了抿唇,回答:“因为喜欢你。”
薛末眨了眨眼,他没想到只不过干了一顿,季素安就变得意外坦诚。他喜欢坦诚的人,床伴中即使害羞如伊原,也从来不会遮掩真实想法,舒悬是骚的坦诚,luas作为西方人自然放的开,至于乌凛,咳,坦诚过了头,甚至有时候会让薛末都不太好意思。
薛末拉过季素安在他唇上吻了吻,并未深入,正欲离去时却被季素安抱住腰再次欺上唇。
季素安还是不会接吻,唇齿相依就没了下文,他的睫毛颤抖得厉害。
薛末也不动,漂亮的眼睛含着笑意看着季素安,他们离得太近,鼻息相交,季素安脑子里混沌,这是他长这幺大少有的迷茫。他从来优秀,脑子聪明条件优越,想要什幺都唾手可得,却在面对薛末时毫无办法。
怎幺能这样喜欢一个人,以至于连他都无措起来。
薛末终究是放过了他,他不介意欺负一下学习能力很强却在情事上毫无长进的班长,他一面汲取着季素安口中的津液,一面撩开他的衬衫,指腹摩挲这他的腰线。
他们吻得激烈,跌跌撞撞地倒进沙发里,季素安呼吸都开始困难,却死死地抱住了薛末,他低下头亲吻薛末的喉结与锁骨,也只是蜻蜓点水,可就在一触即分的瞬间却能留下熔岩般滚烫的灼热感,同时眼镜的金属触感又微凉。薛末擒住季素安的下巴,看他已经雾气朦胧的眼镜,伸手摘掉,露出一双眸色极浅的双眼,他笑着亲了亲。
季素安的近视度数不浅,失去了眼镜,周遭的一切都有些模糊,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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