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高竞霆心里有种不明不白的滋味在蔓延。
容裴进李斯特房间没多久他就过来了,知道容裴和他那位“表兄”呆在一起时他没有去敲门,就那么静静地等在走到尽头。
高竞霆看着窗外的天色从薄暮暝暝走到明月高悬,又从明月高悬走到曙光乍现。
因为已经想透了所有事,所以见不到容裴的这一整个夜晚里高竞霆心里什么都没有想。
从他“清醒”以来,第一次扫空了所有情绪:恼怒、惊惶、迷茫,统统都消失了。
自己想要什么其实早就已经看得很清楚,之所以屡屡失控,不停地猜疑、妒忌,缺乏安全感,根本是因为自己没有足够的自信、没有足够的能力。
一味地向容裴索求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提升自己、争取机会才是正经事。
高竞霆说:“阿裴,我有话想和你说。”
容裴微微一怔,看向高竞霆。
高竞霆说出自己的推测:“那天你问我如果遇到利益冲突我会怎么办,当时我没有答出来。军演结束后我明白了你话里的意思,你并不介意和我履行婚约,但前提是我们必须是平等地结合在一起,你有你的目标、你有你的抱负,你不会让自己以前的努力付诸东流。你是想告诉我你可能不会让着我,也可能不会让我的名字和你的名字并列在一起,”他伸手抓住容裴的手掌,“当时我没有给你答案是因为我没想明白,现在我想明白了:遇到那种情况我也不会让着你——因为我还没能力让你。”
容裴安静地听他说话。
高竞霆收拢五指,紧紧扣住容裴的手,说道:“可是我们完全可以避开那种情况!阿裴,你总是习惯做好最坏的打算。其实只要有心,我们的方向完全可以是一致的!”
容裴没有挣开。
高竞霆有着敏锐的直觉。
就像高竞霆没有安全感一样,他似乎也没有信任过高竞霆。他习惯性地把事情往最糟糕的方向揣测,比如高竞霆和瞿洺的事、比如将来会和高竞霆起冲突的事。
他将什么事都能把握得很好,就只有感情这一项永远也修不成正果,归根到底,都是因为放不开。
如果他真的有心争取,就不会放任高竞霆身边的人针对自己、不会不努力扭转自己在李付钧他们心里的印象、不会时时刻刻想着找机会解除婚约,更不会放任高竞霆懵懂而痛苦地匍匐在自己跟前——进不得,退不得。
问题是出在他身上的。
他下意识地回避着这样的设想:有这么一个人,过去在自己身边、现在在自己身边,未来也将在自己身边。无论遇到什么事,这个人都不会与自己分开。
因为他不相信自己能遇到这样的人。
容裴忍不住闭上眼。
他交过很多朋友、遇到过很多喜欢的人、拥有过很多亲人——他的生命里甚至还有过两位父亲、两位母亲。
他相信自己的努力可以获得很多东西,比如前世父亲他们的认同、比如朋友们的爱戴。
但是那并不包括他并不怎么理解的“爱”。
容裴习惯于掌控所有事,所以极力避免脱出自己控制范围的事出现。感情这种捉摸不定的东西容裴不太想让它在自己心里占据太大的位置,非要选择的话,他要么就找上范立云、林静泉那种原则性极强、相对比较冷静的人,要么就找上毫无威胁性、好哄易骗的小绵羊,像高竞霆这种集天真纯粹和蛮横霸道于一身的家伙他向来是不会考虑的。
因为太危险了。
因而他总是试图踩到高竞霆的底线,逼高竞霆做出选择——进而把这个危险因素彻底拔除。
这对高竞霆并不公平。
容裴看向高竞霆。
今天的高竞霆出奇地平静、出奇地理智,像是已经掌握了整个战局的统帅,任何伎俩都不能再让他产生半点疑惑。
这样的高竞霆,才算是真正的高家人。
跟他的父亲高荣成一样睿智、通达,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能够为自己想要的东西去努力。
容裴说道:“即使我不会再帮你?”
高竞霆说:“即使你不会再帮我。”
容裴说:“那好,等我们都到了首都的那一天,我们就结婚。”
高竞霆变得再怎么沉得住气,还是止不住心头的狂喜。他立刻放出收起了很久的尾巴朝容裴猛摇:“真的?”
容裴说:“真的。不过可能会有点慢,因为西部这边的事还长远得很。”
高竞霆说:“没关系!”
容裴见他眼睛骤亮,活像只大型犬科动物,顿时一乐。他伸手把高竞霆的脑袋带过来,轻轻地在他唇上吻了一记。
见高竞霆想回应又不敢回应、手足无措地坐在那儿,容裴哪会不明白他还在为那天他病倒的事自责。
容裴隔着窄桌按住高竞霆的肩,诱开高竞霆的唇齿、占领他的口腔,温软的唇、灵活的舌、温热的气息,午后骤雨般袭向高竞霆。
高竞霆觉得脑袋发麻。
容裴不是没有主动问过他,但那种时候他往往被狰狞的yù_wàng、丑陋的嫉妒——甚至可怕的愤怒占据整颗心、蒙蔽感官与眼睛,一心只想着要把容裴也拉进痛苦的深渊,所以根本没有真正领会过接吻时的美妙。
这一刻俯身吻着他的容裴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实。
高竞霆仰头与容裴的舌头相互追逐,甘甜的津液在口腔之中相互交融。
呼吸相连,心跳相闻。
直到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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