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克兰道:“先吃早饭罢,既然愿意来,就是我们犬戎的朋友!”
锡克兰又吩咐人摆早饭,羔羊肉,炸撒子,烙面,以及马奶酒,游淼清早起来不敢喝酒,便又陪着吃了些东西。或许是锡克兰已见过礼物,态度要热情得多,又问道:“方少爷,你在大安准备住多久?”
游淼笑道:“今年来得迟,兴许要在北方过冬了。”
锡克兰笑道:“哈哈,好,待到冬猎节的时候,你就跟着我们,大家一起去打猎!”
“实不相瞒。”游淼正色道:“将军,方某这次过来,还有一事相求。”
“哦?”锡克兰若有所思,点头道:“你说!”
游淼知道对着这些连汉话都说不太通的犬戎人,不说文话,便直截了当地说:“听说东北长白山药材珍贵,我叔父年纪也大了,想在过冬后,到长白山去走一走,收购点百年老参,回家给叔叔吃。”
“哦——”锡克兰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锡克兰意味深长地看着游淼,笑了笑,说:“你如果自己用,到时候让人带着你去,朝东长县走,看到什么买点就行,不过要是通商呢,哥哥我就做不得准了。”
游淼马上就会意,知道又是要钱,忙答道:“我们一直也敬仰达列柯大王的,等到大王回来,还请将军为我们在大王面前美言几句。我方家全家上下,都会记得大将军的好。”
“跟你们汉人说话就是简单。”锡克兰大笑道:“好!大王兴许要到开春才回来了,等回来再说,大家……来日方长!”
游淼笑吟吟点头,又捡了些南朝的事与锡克兰说,言语间故意地将南边贬得一无是处,一来诉苦,二来让锡克兰不生戒心。竭力把自己表现成一个怀才不遇,郁郁不得志的登徒子,尤其是将江南的奢靡,腐败成百倍地夸大。
到得最后,连游淼都有点相信自己是个到处碰钉子,在江南一无是处的世家子,北上来碰碰运气。
说了一席话,把酒喝完后,反而是锡克兰安慰游淼,让他安心在大安经商,发展。听锡克兰之意,颇有点来日犬戎人会掌握大权的意思。
午后游淼惦记着纸条之事,不愿久留,就找了个借口脱身,拟准来日再前来拜访,临走时又想起一事,说:“方某这次来大安,还想到贺沫帖儿的将军府上一趟,不知道将军和贺沫帖儿将军……”
一语出,锡克兰的眼睛眯了起来。
“贺沫帖儿。”锡克兰想了想,说:“他对你们汉人不善。”
游淼点头,忙笑道:“也不是我自己去,就是商队的林叔,托我朝将军问这事,想去打个招呼,也是好的。”
游淼自己根本不敢去见贺沫帖儿,但林科这些年来用尽办法,也无法打通将军府那关,若能从锡克兰身上着手,一切就都好办了。
“到时我帮你问问。”锡克兰一口应承道:“不送了,方少爷!”
“好好。”游淼满脸堆笑道:“将军要打猎的时候,记得让方某跟着开开眼啊。”
“一定一定!”锡克兰挥手,送走了游淼,回屋去看游淼送的金子珍珠了。
第249章 卷五 八声甘州
游淼刚上马车便松了口气,火速掏出袖里那纸条,上面只有炭条匆忙写就的一行字:回驿馆后等我。
天色渐晚,大安的天黑得很快,刚到点灯之时,便已全城漆黑。游淼点起灯,就着纸条端详。
“这字怎么看起来这么熟?谁写的?”游淼越看越觉得有蹊跷。
李治锋也愣住了,两人在房间里踱步,李治锋颤声道:“这是……”
正说话时,窗边响起三声轻响,李治锋让游淼退到墙边,将窗一开,呼啦啦一名黑衣人卷着雪花冲了进来。一掌直劈李治锋面门。
“小心!”游淼惊呼道。
李治锋想也不想便回手,二人拆了三五招,听见黑衣人隐在面罩下,一声低沉的嘲笑。
“懒怠了身手。”那人道。
李治锋收拳,那句话停在游淼耳中,犹如雷殛。
“大哥!”游淼既惊又喜,扑上去紧紧抱着聂丹,喜不自胜。
没想到消失多年的聂丹居然会出现在大安,还潜入了东域府!游淼有预感这一次,他们的行动该再无阻力了!
“二弟,四弟。”
聂丹长吁了一口气,坐在床边,李治锋过去将窗户关上,三人相视良久,彼此无言,游淼几乎要喜极而泣,又上去抱着聂丹,不出声只是笑。
“好了好了。”聂丹拉着游淼的手,让他在身边坐好,李治锋倒了杯茶,聂丹接过喝了,问:“南边的情况怎么样?”
“一切都好。”游淼答道:“三哥将国家打理得很好。”
游淼本不想提到赵超,但心想聂丹既然问出口,这些年里应当心里也早已有了想法,避着南朝的事不提,也不妥当。
聂丹喝着茶,若有所思地点头,李治锋莞尔道:“大哥怎么跑我们族的地方去当奸细了。”
“这事说来话长。”聂丹道:“当年鞑靼人与五胡南下的时候,大哥带的兵两次被偷袭的事,你们还记得么?那一次,我碰上伏兵,损兵折将,沿着临水被冲往下游,一身盔甲,令牌,都遗失了。”
“记得。”游淼点头,想起北方胡族进军中原的一段时日,当初鞑靼人信使带着聂丹的护腕与令牌前来,整个朝廷都以为聂丹已死,导致后续的一系列措施匆忙惊慌,一错再错。
“那天有一个鲜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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