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再忽略此环。
刑部尚书大人一想到自己被皇帝和王爷暗中摆了一道,就觉得极是不虞,听到徐栖鹤所言,横眉斥道:“这算什么缘分,这叫不安好心,意图不轨!”
“老二。”镇平侯深谙兄弟的脾性,只怕徐燕卿一冲动,不慎说错话冒犯了圣人。就看二爷忍了忍,用力一拂袖,一屁股坐下来,对夫人道:“你快去劝劝圜圜,魏王诸多心计,实在过于狡诈,怎可将吾儿托付给这样的人。
沈敬亭给二爷边倒茶,边缓声道:“不说王爷同皇上如何,依敬亭看,这魏王沉稳内敛,比当年的二爷还持重可靠不少。”一说到当年,徐二爷就跟被人踩到了痛脚,嚣张的气焰全蔫了下去,他无奈地唤:“小君……”
沈敬亭温婉一笑,将茶给他:“倒是情深义重这一点,和二爷颇为相似。”
打一个棍子,再给一颗枣子,偏偏二老爷最吃这一套。他心里一会儿觉得此话熨帖,一会儿又觉得哪里不对,讷讷了半晌,只能乖乖接过媳妇儿递来的茶。
就在此时,少爷的小厮跑进来道:“老爷院君!不好了!快去救救三少爷!”
去救三少爷?
几人一听,都站起来,赶紧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徐家的老爷们赶到院子来,他们远远就听见了吵吵闹闹的声音:“徐元衡,你给我站住!”
“大哥!手下留情啊!大哥!”
数人就看见,徐宝璋一路怒气冲冲地追着幺弟,徐元衡边跑边求饶,最后更是爬到了树上去。
“你下来!”徐宝璋追到树下来,一脸生气地指着他。徐元衡抱着树干,得意地喊道:“你要是对老天发誓不揍我,我才下去——”
徐宝璋气歪了脸,卷了卷袖子,也要爬上树去,陡地听到后头沈敬亭厉喝道:“都下来!”他一回头,就看见阿爹脸色青白地走过来,把少年从树下拉开。
“阿爹……”徐宝璋没想到爹爹会这么生气,他这是不知,沈敬亭当年曾不慎滑过一胎,一见到孩子爬树,就牵动了心伤。徐元衡一看父亲们都在,哪敢再造次,小心地从树上挪了下来。
沈敬亭看幺子毫发无伤,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这时,镇平侯就开口沉道:“跪下。”
这宅子里,且不说儿子们最怕的就是大爹爹,看见沈敬亭脸色发白,也暗暗一惊,一大一小忙跪下来。徐长风看着老大和幺子,教训道:“在家中喧哗追逐,成何体统!”
“父亲教训的是……”两人齐声道。
二爷和三爷看看这俩,都说:“大哥别急着罚,先问问他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徐宝璋便将弟弟隐瞒扇子之事全盘托出。他也是后来听李云霁提起,方知王爷曾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托给了小弟。谁想这小舅子这么坑,差点就害得他俩彼此错过。
听完了来龙去脉,几人都不禁摇头。沈敬亭走过来,将徐宝璋扶起,轻斥道:“过些时日,你就要出嫁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你叫父亲如何放心。”
提到嫁人,徐宝璋就红了一红脸:“……我知错了,阿爹。”
徐元衡见大哥起来,以为自己也可以不用跪了,刚要起身,就听见大爹爹说了句:“你接着跪。”
他“啊呜”一声,老老实实地跪回地上。当父亲问道为何隐瞒扇子一事,徐元衡便实话说:“儿子听人说,那个魏王,又老又瘸,还去请了圣旨,逼迫大哥嫁给他,儿子也是一时气不过,才做错了事情。”
“谁又老又瘸,他、他才不老呢……”徐宝璋听到弟弟原意是维护自己,气顿时消了大半,结果一听他说自己的心上人,就不太乐意了。他也不想想自己,是谁一开始成天把“叔叔”二字挂在嘴边的。
哎,说来说去,到底还是误会一场。虽然是出于好意,然而,徐元衡阳奉阴违,自作主张烧了扇子,确实有违君子之道。正琢磨着怎么罚的时候,远远就看次子元燮跑过来:“找到了!找到了!”
徐元燮一看到这么多人,还吓了一跳:“阿爹、父亲……”
徐燕卿正愁怎么给老三解围,看到次子,忙问:“你找到什么了?”
徐元燮这才想想起来,忙从怀里掏出一把扇子,徐宝璋一眼就认出那是他遗失的纸扇。徐元燮气喘吁吁地说:“之前,阿弟命人烧了它,我就觉得有些不妥,所以就让人拿回来了。结果时间长了,忘了交还给大哥,如果阿弟有错,那我也有过错,请父亲们和阿爹责罚。”然后,就跑到徐元衡旁边,也跪了下来。
徐元衡眨巴着眼,着急道:“你跟着跪下来,做什么啊?”
没想,徐元燮一本正经道:“阿弟犯错,是我这个做哥哥的监督不严,当然也要跪了。”
见这兄弟二人如此,徐三爷笑着站出来道:“现在扇子物归原主,勉强算亡羊补牢,大哥和夫人还是就从轻发落罢。”
徐长风看着自己这对儿子,最后罚次子抄书几篇,而徐元衡倒是没这么好运气了,虽说没上家法,却要在祠堂跪上几天,之后还要他亲自给魏王赔罪,任凭王爷发落。
这时,徐宝璋展开扇子,默默念道上头的诗:“霁云光风何处觅,细水流年与君同。”
原来,魏兄早就暗示过他了,是他一直错怪魏兄了。他念着念着,突然生出个奇思妙想,说:“我记得,大爹爹的名取自‘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云济云霁,这么说,大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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