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保鲁夫拉姆不再给有利讲话的机会,甚至连看都没再多看他一眼,转身径自离开了魔王的寝宫。
“保鲁夫拉姆......”
听完保鲁夫拉姆的话,有利愣了很久,或者应该说,直到保鲁夫拉姆离开了蛮长一段之间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保鲁夫拉姆刚才说的话的意思。他呆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这种状况,就算一鼓作气去追保鲁夫拉姆,自己也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或说出什么更加过分的话也不一定。回头看向几年来一直共用的大床,明明粉色的睡衣还好好地叠放在床头,可它的主人却已经不在这里了。
有利用力地回味着刚才保鲁夫拉姆说话的意思,他又向自己告白了,并且他说喜欢自己。保鲁夫拉姆也说,他要离开血盟城,因为自己的优柔寡断、暧昧不明......
和一直以来的任性不同,保鲁夫拉姆是确实下了很大的决心并且非常认真地与自己进行了一次简短而又沉重的谈话。自己到底是怀着怎样一种态度看待保鲁夫拉姆,真的,仅仅只是最好的伙伴吗,还是说,已经......
涉谷有利搞不清楚,二十年以来的单身生活让他根本弄不明白自己的感情。虽然名义上有着一个让人见了都会羡慕的婚约者,可说起来,自己还像是小孩子一样,没有勇气去真正面对问题,所以比起保鲁夫拉姆来说,或许自己才更加幼稚。
☆、已经成为了习惯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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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保鲁夫拉姆要离开血盟城的事情,第二天一大早整个城堡的人都几乎全部知晓了。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意气用事,所以古音达鲁等人并没有多少反对,不过其中或许也多少有听闻了昨天的事情的缘故吧。四年的时光对于魔族来说虽然短暂,但却足以让他们以为他们的魔王陛下已经默认了他与保鲁夫拉姆之间的关系。
血盟城城门口,保鲁夫拉姆身着笔挺的海蓝色军装,身披褐色的披风,骑着白马,带着他的手下,整装待发,当然有利等人也全都来送行。
“保鲁夫拉姆,不能不走吗?”古蕾塔窝在阿尼西娜怀里,带着些许哭腔试探性地问道,“为什么离开?”
“古蕾塔要乖乖地听阿尼西娜的话,明白吗?”保鲁夫拉姆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微笑着安慰自己心爱的养女。
古蕾塔已不是不太懂事的孩子,她看着保鲁夫拉姆的表情,就明白他的离开是势在必行的事情,于是也不再试图阻止。
“保鲁夫拉姆,真的决定了吗?”一直没说话的古音达鲁终于开口发问,“回领地吗?”
“嗯,我决定了。”保鲁夫拉姆看向自己哥哥,神色庄重,“这是非做不可的事情。”说着,瞥了一眼有利,意味深长。
“保鲁夫拉姆......”注意到保鲁夫拉姆的眼神,有利不知道该怎么说,“注意安全。”
“哼!你这个菜鸟可不许在我不在的时候见异思迁啊!”保鲁夫拉姆大声地威胁道。
“说什么呢,怎么会。”有利尴尬地笑笑。
保鲁夫拉姆环视了一圈眼前前来送行的人,又盯着有利看了片刻,才深吸一口气,手臂一扬,对身后的随从说道,“走吧!”
马蹄声响,尘土飞扬,白色的骏马载着它的主人奔向远方。那人柔软的金发仿佛笼上了一层柔光,这让越行越远的人显得那么惹人注目,他所留在别人眼中的一抹掠影更是令人着迷。
“走了啊......”有利失神地望着保鲁夫拉姆离开的背影,直到他们完全消失在视野当中。
“有利,回去吧。”孔拉德从旁提醒。
“嗯。”
或许分开是好的,这反而会让自己不得不去考虑和保鲁夫拉姆之间的关系。因为寂寞,因为不习惯,而使自己必须去面对这一问题。一直以来的相处让自己把太多事情当做了理所当然,而因此忽略了对方的感受。
接下去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有利一直过着没有保鲁夫拉姆的生活。
保鲁夫拉姆的工作可以分摊给孔拉德和尤扎克,常年在战场上的两人也许可以做得比年轻的保鲁夫拉姆更好。但总有些东西是没有办法被替代的。
每当阳光明媚的下午,有利就会回想起那个和保鲁夫拉姆还有所谓的他们的“爱的结晶”熊蜂所共度的时光。这四年来,不知道是不是养成了习惯,只要天气很好,保鲁夫拉姆兴致来了,就会硬是拉着自己画画,用那些诡异的颜料和他抽象派的画风。
虽然作为被画的对象站着或者摆姿势的时候真的很痛苦,但是如果不看对面那人所画出的微妙的画作,光是欣赏他穿着画画用的服装一脸认真地为自己画画的样子,就已经觉得十分温馨。保鲁夫拉姆只把婚约者有利当做画画对象的习惯不知不觉之中已经维持了将近四年。
“陛下,你在想些什么?”浚达的声音突然从旁边响起,“这不是保鲁夫拉姆画画的房间吗?陛下为什么坐在这里?”
“没什么,正好经过罢了。”有利微笑着摇摇头,忍不住在心里自嘲自己的口不对心,明明是在思念某个人。
“如果没事的话请去执务室处理公文吧,今天的事情稍微有些多了。”浚达也没有多想,“对了,等会儿还要让人来收拾这个画室,一个月没有用了想必也要积灰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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