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侧过脸,便是见到贺正之此时正伏在案旁。似乎是累了,才如此小憩一会。
苏长策见状,这寒冬的深夜,这般睡着怕是会受凉,便是想要起身来。却发觉自己仍旧全身无力,莫要说走到贺正之的身旁了,就连起身都是个难事。
似乎听见了动静,贺正之缓缓醒转过来,双眸迷迷糊糊的望着苏长策,这才起身来,走上前去,“皇上。”
“累了便歇息会罢。”苏长策轻声的说道,随后示意贺正之躺在他身旁。
贺正之只好笑道,“这若是被旁人看了,事情可就难以善了了。”前段时日的风波也算是给了一个教训。
苏长策哪里管得如此,“他们若是敢再胡言乱语,我便拔了他们舌头。”说罢,想要拉过贺正之,却无法使上劲。
“这真是病来如山倒啊。”不由得感叹了一声。自幼他便极少生病,没料这次一病,竟是病得不轻。
“皇上说的什么话,太医不是道过几日便能好了么。”贺正之伸手拨开苏长策额间的几缕青丝,唇边笑意清浅。
“你若是能与我同寝,怕是比这世上的灵丹妙药都好的。”苏长策还不忘调侃一句。
“好罢。”贺正之如此干脆的应答,随后还真就睡在了苏长策的身旁,也不想若是这光景被他人看到了会引起如何的轩然大波。
苏长策这下可是心满意足了,以往在宫中如何能够让贺正之这般光明正大的彻夜留在寝宫里?如今这般享受一下,倒是让人觉得不失为一桩美事。
这隔日一早,贺正之赶在伺候苏长策的宫女宦官们来之前,便是醒了。这模样毕竟真被别人看去了,后果就不堪设想。
因此,这夜他并未睡得太沉。
约莫这过了一个时辰,张福来道丞相大人求见。可苏长策似乎又陷入昏迷,唤了几声并没有醒转的迹象,贺正之只好出了寝殿去见丞相。
丞相早已在殿外头候着,如今见了贺正之出来,不禁微微蹙了蹙眉尖,“皇上的病,还未好转么?”
“是。这几日病得厉害,时常昏迷不醒。”贺正之回道。
丞相听了之后,便是深深的看了贺正之一眼,随后道,“这几日,就辛苦贺大人了。”
“这为皇上分忧,自然是为人臣子的分内之事。”贺正之似乎没听出丞相话语中的含义,只是笑着回道。
随后,丞相将折子拿了出来,递给了贺正之,“如今便劳烦贺大人将折子转交给皇上,既然皇上未醒,老夫也就不进去了。”
“是。”贺正之接过折子,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
待到丞相离去之后,他望着自己手中的折子许久,却是低低的叹了一声,也不知到底叹的什么。
“终究是,到了这般田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兀自的说着。
作者有话要说: 白天的时候.....
或许有个超大的福利会降临
☆、一书终章
是夜。
苏长策仍旧是昏迷不醒。
只听外头声音嘈杂,可就算如此,也并未将苏长策给吵醒。
贺正之本在批阅奏折,这听得外边杂乱的声响,便是起身来,走到殿外,正巧看见张福来急急忙忙的正要走。
“张公公,怎么回事?”这眼前的所有人一个个手忙脚乱的,也不知到底为何。
“这东宫走水,听闻太子还在里头!这主子的病未好,太子若再出事,怕是……”张福来这说了一半,却是不敢再继续往下说了,只能叹了一声,“奴才这要去东宫,还烦请贺大人照顾好主子。”
“这……”贺正之似乎有些犹豫,旋即侧过脸来看了苏长策一眼,“好罢,这东宫大火若是不及时扑灭,怕是会殃及到此处来。”
“是啊,奴才先走了。”张福来匆忙的道了这句,礼也没行,便是离开了。张福来是后宫总管,这东宫失火,他自然是要赶过去。
这东宫怎么会突然失火,听来事情自然是有蹊跷。
可贺正之似乎并没有太过上心,又是折返了回来,看着案上摆放着的奏折,用指尖一一的轻轻抚过。
随后,他又是执笔,迟疑了一会,却仍旧下了笔。
贺正之的字迹仍旧是温婉且又苍劲的,将这所谓的遗诏写下之时,他指尖也并未有任何的颤抖。
他从以前便是这般眉眼带着笑,就算在如今这般情景之下,仍旧是泛着清浅的笑意。
或许,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何能够如此平静的将这一切做完。他又何尝不知,所作的一切都是错的,也辜负了苏长策以往来的信任。
最后一笔落下,他将狼毫放在了砚台之上,印上了象征帝王的印玺。
“其实不算太坏,这天下仍旧是苏氏天下,不是么,皇上?”贺正之将诏书拿起,动作轻柔细腻,这上头墨迹未干,只能这般敞着一会。
“贺正之……”苏长策早已醒了。不,或许该说,他就从未昏迷,一切不过他导演的一场戏罢了。
既然贺正之谋划了一切,他察觉之后,也只好将计就计。
本他一直不愿相信贺正之会作出此事来,如今这眼前的景象,却又让他不得不相信。
“没想到你真的作出这样的事情来。”他紧紧抿着唇,盯着离自己不远的贺正之。
“呵。”贺正之不过轻笑一声罢了,从他步入仕途开始,一切都是一场谋划好的局,虽然途中仍有变数,却也没有破坏了这场局。
“臣,”他顿了顿,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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