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让他兴奋地叫出来:“雉鸡!雉鸡!快射!”
李越的马鞍上是挂了弓箭,可是说到马上射箭,他还真没那份信心。可是柳子丹根本没想到似乎是无所不能的爱人居然不会射箭,一反手已经把弓箭摘下来了。于是李越只好勉为其难地弯弓搭箭。飕一声箭已离弦,果然……没射中。那支箭划出一道弧线,直飞到后面的树林里去,而雉鸡被惊了一下,一个俯冲,悠悠然滑翔过低矮的树丛,也消失在树林之后。李越低下头来,正对上柳子丹睁大的眼睛,耸耸肩:“没射中。”
两人大眼对小眼的看了一会,笑声蓦然同时冲口而出,高高低低的回响在山坡上。柳子丹笑得流出了眼泪,揉着眼睛道:“你,你居然,居然不会射箭?”
李越毫不脸红地抱住他:“谁是万能啊?本王虽然英明神武,技压群雄,但不是神仙,当然也有不会的东西。”
柳子丹笑道:“不知羞!什么英明神武?你——”话尚未完,李越突然一勒马缰,一手搂住他,一手已经抽出马鞍边上的佩刀,厉声喝道:“什么人!”
柳子丹抬眼望去,只见前方林中正有数骑人马现身出来。为首一人貂裘风帽,手里捧着李越方才射出去的那支箭,恭恭敬敬道:“给殿下请安。”一双眼睛却直往李越身后看。此人曾经来过李越的摄政王府,他也远远见过一面的,便是东平二王子,王皙云。
李越眼睛一扫,王皙云身后大约只有十骑左右,却是个个精悍。人人厚裘重衣,佩刀带箭,且马行无声,连鸾铃也不戴,分明是不想让人发觉。看来是自己刚才那误打误撞的一箭射到他们的藏身之处,才把他们给惊了出来。王皙云眼睛不住打量自己身后,难保没有什么歹心,想趁自己身边无人时做点什么。心里想着,脸上却是神情自若:“我还当是这稀疏林子里也有什么大野兽,想不到竟是二王子。天寒地冻的,二王子不回东平,在这里做什么?”
王皙云目光闪烁,声音却是恭敬如一:“皙云闻听殿下今年至此冬猎,特来观礼。”
李越嘿嘿一笑:“当日京城之中,本王力邀二王子留下观春祭之礼,二王子可是推辞了。怎么这冬猎之事,二王子倒特别感兴趣了?”他跟柳子丹在一起久了,柳子丹常常指点他的言辞,现在说起话来也有不少文词儿,表情达意是流利得多了。
王皙云给他问得窘迫,一时答不上话来,只是眼光四处逡巡。李越脸上神情不变,心里却是暗自警惕。要是他自己,再多十个人也没什么好怕了,问题是还有个柳子丹在。正在僵持之时,忽然来路上鸾铃声响起,却是莫愁放心不下,叫周醒带了十来个侍卫赶了上来。
这一下形势顿转,王皙云眼中精光一敛,垂头道:“殿下明鉴。皙云在京中不曾见过皇兄,甚是想念。闻听殿下冬猎,因此赶来,希冀殿下或允皇兄同来,庶几可得相见,一慰兄弟之思。”
李越心想王家果然出狐狸,这个王皙云年纪还没有王皙阳大,可是这满嘴谎话,可不在乃兄之下。这番说辞虽然合情合理,但也未必全是真的。当下道:“如此说来,二王子只怕又要失望了。太平侯身体不适,不宜长途跋涉,留在京中休养了。”
王皙云立刻露出失望之色,垂头道:“是。皙云擅闯猎苑,还请殿下责罚。”
李越暗想此人真会避重就轻。他来北山还不知是为了什么,却先给自己定了一个擅闯猎苑的罪名。因为北山山深林密野兽众多,并不必费人力饲养,所以当地有猎户进山,只要事先禀告当地官府,朝廷也是允许的。擅闯猎苑在平民也不过是徒流之罪,王皙云身为属国皇子,自然更没有什么大罪,至多是杖责。但堂堂一个王子,也不好就把他按在地上打屁股,所以虽然是“请罪”,其实也没有什么可罚的。而李越要是认定了他是为见兄长私闯猎苑,自然也就不会再追究别的。
李越想了想,觉得现在点破也没有意思,何况并没有什么证据能说明王皙云到北山来是别有企图,当下淡淡一笑,道:“二王子既是爱兄心切,本王也不好再做责罚。明日冬猎,二王子也随同观礼便是。周醒,为二王子安排宿处,不可怠慢。”这个不可怠慢的意思就是不可放松,随时随地都要监视好了。周醒自然明白,策马上前道:“二王子请。”十几名侍卫将王皙云一行围在中间,往宿营地去了。
这么一闹,李越也没心情了,柳子丹静静靠在他怀里,道:“回去吧。”
李越满怀歉意地亲他一下:“真扫兴。改日有机会,我单独带你来。”
柳子丹微微一笑:“明日冬猎,你是摄政王,总领全军,今天应该好好休息,到时才能大展神威不是?”
李越看他眼中笑意捉狭,不禁也笑道:“不错。别看本王不会射箭,明日照样给你打来猎物!”
柳子丹笑道:“若打不来呢?”
李越大笑道:“要是打不来,任安定侯处置,如何?”
柳子丹看他爽朗大笑的模样,自己也不禁微笑,心里暗暗奇怪,同样是这张脸,为什么从前只觉恐惧厌恶,现在却是情不自禁地要去亲近,简直一时一刻也不愿离开,难道这就是两情相悦的滋味?
李越见他只是看着自己出神,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下,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柳子丹回过神来,温柔一笑:“我在想,若是没有那些朝廷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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