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们转呈将军。”
陆韬掀帘而出,接过信看了一眼,面色微微一变,回头进了大帐向周凤城低声道:“是殿下来了!”
周凤城也是大吃一惊,接过信看了一眼,疑惑道:“殿下吩咐准备热水伤药?是谁受伤了?难道是殿下?”
陆韬摇头道:“这种伤药是治初骑马磨破皮肉的,殿下惯于征战,怎么会受这种伤?叫人快去准备,我们去迎接。殿下吩咐不许惊动其他人,只你我去就是了。”
说是不惊动,但三百余人进入大营,虽然是自后门进的,可能劳动将军和镇抚使去迎接,自然逃不过众人耳目。不过谁也不知这队人马是什么来头,陆韬更是遣开了帐子周围的守卫,所以纵有人好奇,也不过远远瞥一眼,看到这百余人一进入大营便迅速散入陆韬准备下的十五六个帐蓬内,毫无动静,可见也是训练有素;至于那为首的人,从自己马上拦腰扛下一件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就直接进了陆大将军本人的寝帐,仅此而已。
李越几乎是把王皙阳摔到毯子上的,陆韬等人刚刚跟进帐门,迎面便是摄政王锅底般黑的脸:“伤药热水净布!不相干的人都出去!”
伤药热水自然已经准备好了,陆韬和周凤城对看一眼,终于还是把自己算在不相干人等中,悄悄退了下去。
李越摔上帐门,一回头只见王皙阳在毯子上蠕动,想从裹成一团的披风里钻出来。李越又好气又好笑,过去拉开披风道:“闹够了没有?”
王皙阳脸上满是尘土,还有几道干了的泪痕,抹得一张脸像花猫一样,紧闭着嘴看着李越不说话。李越懒得跟他多说,直接把他翻过去按倒:“把裤子脱了!上药!”
王皙阳身子一僵,立刻挣扎进来:“不用!我没——”
李越不等他说完,抬手就往他屁股上落了一巴掌:“你明天还想不想上路了?”
王皙阳被他打得哎哟一声,手上却还在拼命拉住裤腰,只听嘶拉一声,裤子变成两截,一小截在他手里,一大截被李越扯了下来,布料勒过大腿内侧,痛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眼泪差点掉下来。
李越毫不内疚地把沾了血迹的半条裤子一扔:“看看你伤得这样!还想骑马呢!作死。”王皙阳赶这两天路,大腿内侧沾到马鞍的地方已经快磨烂了。头一天他忍着不说,李越也不知道他伤了,还来了个野外露宿。直到第二天看他在马上咬牙的模样才发现,倒是惊讶他身娇肉贵的居然还这么能忍。好在快马加鞭赶了两天终于到了岭州军营,否则没有带对症的药还真是个麻烦呢。
王皙阳本能地伸手去遮。李越对他实在没有多少耐心,索性抓住他双手用裤子上撕下的布条反绑了起来:“老实点!否则明天你也别想走得了!”
王皙阳用力挣扎着,眼泪悄悄流了下来。李越无奈地看他一眼,拉下他上衣遮住点雪白的小屁股:“我说你老实点吧,伤成这样无论如何今天是不能上路了。恕我直言,你,你母亲已经过世了,你就是现在回去,和两天以后回去也没什么两样了。”
王皙阳心里最伤痛的地方被他一刀戳到,终于号啕出声:“你胡说!我要回去!”
李越叹了口气,暂时放弃上药的打算,把他抱起来搂在怀里:“我知道。这里已经到两国边界了,再过去到东平京城也不过一天多的路程。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骑马走还快些,要不然山路不通马车,你几时才能回去?”
王皙阳哭得稀里哗啦,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他说什么。李越只好抱着他像哄小孩似的轻轻摇晃。王皙阳已经没日没夜地赶了两天路,他出身皇子,一向养尊处优,即使去了南祁,也还是个侯爷,几时受过这种罪?已经是累得狠了,只是靠意志支撑着。此时被李越一句话无情地点破了现实,再发泄式地痛哭一场,体力严重透支。李越抱着他轻轻摇晃,只听他哭声渐低,头沉沉地落在自己肩上,居然睡着了。
李越走出大帐,对迎上来的陆韬和周凤城道:“放个人在这里守着,里面有动静了就来告诉我。”
陆韬早调了几个自己从京城带来的亲军守在帐门处,道:“殿下,那边已经安排下宴席为殿下接风。”
李越摆了摆手:“接什么风,不用大张旗鼓的。明天一早还得赶路。再说了,减用令都下了,还摆什么宴席。”
陆韬挠了挠头,周凤城连忙接上来道:“没有惊动什么人,只是下官与陆将军为殿下洗尘。殿下既然不愿铺张,宴席撤掉一半便是。”
李越这才点了点头:“其他人都安排好了?”
陆韬道:“殿下放心,都安排好了。末将这就去撤掉一半宴席。”一马当先,往中军大帐奔去。
李越和周凤城落后一步,李越看一眼周凤城:“裁军一事进行如何?”
周凤城谨慎地道:“目前尚可算顺利。岭州守军八千人,应裁二千五百人。其中本地军士五百人正在安置中,其他地方籍贯军士二千人已经陆续裁去,各自领了盘缠回乡。”
李越皱眉道:“没有人闹事?”
周凤城道:“陆将军初来时多有人不服,曾经当面挑战,不过都败在陆将军手下,现在倒也无人敢再挑衅。”
李越沉吟着没有说话。周凤城用词谨慎,所谓无人敢再挑衅,只是说没有人敢公开叫板,不等于陆韬已经收伏了人心。
周凤城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微叹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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