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毫无动静。马车离着大门还有一箭之地,含墨就有点坐不住了,几次悄悄抬眼看李越,那样子,若是李越不在车上,他大概早就掀帘子跳下去了。
李越把含墨的猴急相都看在眼里,并未说话。今早上朝之间,莫愁听他说要亲至西定赈灾,就闹了个天翻地覆。李越明白她的顾虑:西定本是南祁盟国,虽则在东南西三国之盟中地位最低,好歹也算是平起平坐,如今成了南祁属国,岁岁朝贡,低首称臣,全国之民都成了亡国之奴,全是拜摄政王风定尘所赐,焉能不对他恨之入骨?何况灾民本来易乱,只消有心人在里面这么挑上一挑,事态立时不可收拾。不得不说,李越在答应亲自放赈时更多的是以李越而非风定尘的身份去考虑的,的确有欠周之处。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何况他李越会怕人闹事?真是笑话!想当年在特种兵训练基地,谁不知道他绰号就叫“李大胆”!结果莫愁闹了半天,也只得同意他前往西定,只是决定秘密前往,非有必要,不露身份。没想到今早上朝,才下令停止运晶石入京,兴奋过头的孟骊便跳出来代民谢恩,顺口将李越准备亲往西定赈灾的事也捅了出来,满堂哗然。李越心里暗骂,表面上却不得不勉为其难地扮演爱民如子的角色,接受百官称赞。连小皇帝也瞪大了眼呆呆看他,像没见过似的。那滋味,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对面含墨再次不安生地挪了挪屁股,心里像着了火似的,只是碍着李越不敢擅动。李越笑了笑,道:“不是到了么,怎么不下去?”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算一步吧。话又说回来,就算有人想生事,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含墨自不知道李越在想什么,得了这句话,恨不得插翅便飞进院子里去,但见李越面色有几分凝重,积威之下不敢太过欢实,悄悄儿掀了车帘溜下去,走了几步见李越没什么动静,这才大了胆子拔腿就跑。李越在后面下了车,刚进大门就听见含墨一声欢呼:“主子,我回来了—”接着就变了调,“主子你,怎么身上这么热?”李越心里一紧,加快脚步走了进去。
柳子丹披衣倚在窗下竹榻上,见含墨冲进来,真是又惊又喜。他自来南祁为质,生死早置之度外。摄政王打他的主意,本欲以死抗争,谁知摄政王深谙人性弱点,把从小侍候他的书僮含墨弄进自己府中做男宠,逼得他不得不低头服软,任他揉搓。异乡为质,孤身一人,身边这几个人说是侍候还不如说是监视,心中说不出的悲苦,偏偏为了含墨又不敢轻生,真是度日如年,如今一见含墨居然出现在面前,真不知是真是梦,几几乎便要抱头痛哭,忽见后面锦帘一挑,风定尘走了进来,那满眶热泪又生生吞了下去。
李越一进来,就见柳子丹面色潮红,倚在竹榻上的姿势十分别扭,心里明白,上前伸手便探他额头。柳子丹一怔,刚想躲闪,李越手已经贴在他额上,面色微微一变,转头向一旁的小四道:“吃药了么?”
小四躬身道:“回殿下,柳公子,柳公子不肯用药。”
李越眉头一皱,随手扔了个方子给他,道:“含墨,去给你主子煎药。”那方子是清平用过的,他多个心眼带了来,果然派上用场。
小四玲珑剔透,拉着含墨便走。含墨心里不情愿,却又不敢违抗,泪汪汪地看了柳子丹一眼,给拽下去了。李越等他们出了门,才道:“怎么不吃药?”
柳子丹神情又复平淡,道:“劳殿下挂念,子丹愧不敢当。”
李越皱了皱眉,道:“别说些个套话,我问你,生了病为什么不用药?”
柳子丹冷冷道:“我也想问殿下,殿下答应我今日可回乡祭扫,还算不算数?”口气虽冷,心里却是忐忑不安,若摄政王来个死不认帐,自己又能奈何?
李越看他目光闪烁,显是色厉内荏,想起他昨日的泪水,心里不由一阵酸软,放柔了口气道:“你还病着,怎么能上路?”
柳子丹身子一挺,声音也变了调:“殿下是要反悔不成?”
李越笑笑道:“本王岂有戏言。你身上有病,不能长途跋涉,休息几日再走也不迟。”坐到竹榻边上,轻声道,“……那里的伤,敷药了没有?”
柳子丹脸顿时涨得血红。以往他每次服侍过摄政王后都难免受伤,那里又不方便自己上药,摄政王派来的这几个人不管他是否愿意,每每强按着他给他敷药,那种羞辱更甚于被摄政王强暴。奇怪的是今日小四等人居然一反常态,虽然多次催促他服药,却并没硬动手。其实他此刻股间火辣辣的,知道必定发炎肿痛,但羞恶之心一起,宁可受苦也不能再受辱,对小四等人的催促只作不见。但此时摄政王开口询问,却是既不愿答,又不能不答,嘴唇动了动,终于扭过头去,一言不发。
李越看他的样子就知必然没有上药,叹了口气,自怀中掏出个小瓶,道:“来,把药上了。”却是他出门之前将玉露掖在了怀里。
柳子丹面色一变,双手不由自主抓住了腰带,眼中闪过一丝惧色。李越看得明白,但想一句话两句话又解释不清,也没法解释,只好沉下脸道:“你不想回乡祭扫了么?”果然柳子丹闭了闭眼睛,终于松开双手,转身伏在榻上,身体却是僵硬如石。只觉摄政王一双手熟练地解开腰带,下身一凉,那双手已经轻轻分开他双腿。柳子丹死死咬住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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