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文浩死死握着拳头,一字字道:“那我就去问父皇!”
李越敲敲桌子:“王爷现在去,要怎么讲?是跟皇上撕破脸?其实王爷现在还不必担心,小皇孙性命应该无碍。”
这一点元文浩也明白,在屋中来回走了几圈,他冷静了几分:“不错,只要我不动手,父皇也不会动恪儿。但这样一来,我已经落了后手。”
李越叹口气:“王爷还不明白?皇上存心已久,王爷早就落了后手了。”
元文浩脸色晦暗:“你说得不错,父皇早就存心保二哥,我,确实早就落了后手了。”
李越一笑:“王爷也不必如此丧气,我们也不是没有机会。二皇子那边,王爷把话传过去了?”
元文浩哼了一声:“传是传过去了,还废了我一个人。只是二皇兄那里,似乎没什么动静。”
李越淡淡一笑:“也只是故做镇静而已。王爷跟皇上表面上越是亲近,他就越是紧张。目前王爷没有动静,皇上也不能撕破脸,只怕还更要加意安抚。这次小皇孙失踪,王爷可以做一下文章,若是皇上知道王爷因小皇孙失踪而伤心卧床,少不得要来探望一下。这虽是表面文章,但传到二皇子耳中,他会怎么想,就由不得我们了。”
元文浩叹口气:“现在也只好如此,只是恪儿……”
李越仰头想了想:“王爷现下只能忍。小不忍则乱大谋,二皇子动了我们再动,才能名正言顺。即使到最后一步,也得有六成以上胜算才能动手。”
元文浩烦躁道:“穆达那边的马匹军器何时能送来?”
李越正容道:“这件事王爷千万急不得。大宗马匹皮甲入境不是容易能瞒过众人耳目的,如果被皇上发现,王爷就连翻身的机会也没有了。”
元文浩长长呼出口气。他也是因元恪的失踪有些沉不住气了。儿子失踪还是小事,可是这其中包含的意味却让他惊心,因为这说明父皇已经要对他动手或者至少是起了防备之心。尽管他封地富庶,谋士如云,然而皇上永远是皇上,坐拥天下,其势力绝非他一个皇子能对敌的。
“王爷灰心了?”李越在一边冷眼看着,淡淡开口,“现在去对皇上认罪,还来得及。”
元文浩心里腾地升起一把火:“胡说!”自幼被母妃严格教育,习文学武,都只为了将来这个大位。数十年来他费了多少心思,怎么能拱手让给那个各处都不如自己的二皇子,只为了他的母亲是皇后?
“那就别犹豫。”李越的声音冷得像刀,“迟疑不定,是兵家大忌。就算有十分胜算,这般瞻前顾后,误了时机,也必一败涂地!”
元文浩冷笑:“本王还用不到别人教训!你说时机,到底什么是时机!”
李越重新靠回椅子里:“现在,时机还不到。等二皇子露出破绽的时候,就是机会了。”
元文浩愠道:“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二哥若是永不动手呢?”
李越微微一笑:“二皇子也没有那么能沉得住气。”尤其,当他的良医失踪的时候。
元文鹏确实沉不住气了。当他得知父皇曾经与五弟有过那一番谈话的时候,他还能保持冷静。虽然他知道父皇确实自幼就宠爱五弟,也知道如今母后去世,对自己是大大不利,但毕竟,他已经是储君了。储君的废立都是国之大事,不是削一个皇子爵位那么简单,只要自己不出错,熬到父皇死了顺利登基,就算元文浩本事再大,也跳不出自己的手心。可是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就是他必须活得比他的父皇长。
“全城都找过了?”
侍卫惶恐点头。这是二皇子奉为神医的人物,他们怎么敢不尽力去找?
元文鹏一拳砸在桌子上,疼得自己抽了口气:“不可能是自己走了,必然是被人劫了!”
“下官看,还是报禀皇上,封城寻找吧。失踪时间不久,应该还在城中。”
元文鹏阴沉地摇头:“倘若被人知道,对本王更不利。”小妾肚子里那个还不知是男是女,现在被人知道他是仗着个郎中,少不得有人再做文章,“不能张扬。没有他,本王也死不了。”
旁边的谋士不敢乱讲话。说什么?难道说没了这神医二皇子只怕活不了多久?那不是自找倒霉?可是,恐怕事实确实如此。他们都是跟着二皇子的人,荣华富贵与二皇子息息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倘若二皇子不能登位,他们这些人,只怕也逃不了一死。
“恐怕只有让皇上尽快传位才好……”
元文鹏瞪他一眼:“这不是废话?只是父皇瞩意五弟,又怎么会立刻传位于我?”
谋士低头想了一会,终于还是大胆说出一句话来:“恐怕只有——逼皇上禅位。”
虽然不是没有过这种想法,元文鹏还是心中一震:“这种话岂能乱讲?”
“下官觉得,这也是无计之计。不过一个郎中,与世无争,谁无缘无故会去动他?必然是针对王爷而来。五皇子当初就与七皇子合计要陷害王爷,现下书信都搜了出来,皇上还是置若罔闻,这意思岂不明白?虽然王爷如今是储君,但皇后已经去世,难说还有多少人支持王爷。五皇子如今已经在招兵买马,如果拖到皇上身后,纵然皇上不将皇位传给五皇子,王爷这位子就能坐得住么?”何况,还未必能活到那时候……
元文鹏心里砰砰乱跳,缓缓道:“逼宫又岂是容易之事?别的不说,就说父皇身边的暗军和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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