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还有我知道的一些……一些……我想,殿下可能,可能用得着。”
李越怔了一下才明白柳子丹说的是什么。这东西怎么可能用不着!他不了解风定尘,又不能自己去打听自己,现在柳子丹送来的正是他最缺少的东西——风定尘的个人资料,这用处可大着呢!
笔记有厚厚一打,全是端正的小楷。李越不禁抬头仔细看了看柳子丹,果然看见他眼睛四周一圈青晕,眼睛里还有血丝。想想他这次来南祁总共也没几天,白天还要履行送红使的职责,也不知他在晚上怎么点灯熬油地赶着写呢。柳子丹可能误解了他这一眼的意思,低声说:“赶得急了,字迹潦草了些。还有……有些,有些……我想,写得详细些,用处也大些……若是觉得没什么用,就烧了吧。都在,最后一本上……”
李越听得莫明其妙,抽出最下面一本翻了翻,马上明白了。这一本里记的全是柳子丹所知的摄政王。从风定尘率军攻入玉京,在玉京驻军之处强要了他开始;到他被带回南祁京城修史,风定尘将含墨挟入王府,又时常去安定侯府寻欢;直到他因想回乡祭扫而以呈书为名拜访王府被拒为止,一笔笔记得十分详细。风定尘看来是把他当成了笼中之鸟,并不多加避讳,有些还没从他的床上下来就随口处理朝务,也不怕他听到。所以柳子丹倒知道不少可能连莫愁都不太清楚的细节。
柳子丹看李越翻阅册子,连耳根都透红了,死死咬着嘴唇,目光游移,就是不敢正视李越。李越小心地把这几本册子包好,看着柳子丹,郑重道谢:“多谢了,这东西对我很有用。”当然,在柳子丹来说,可能李越做这个摄政王比其他人在这个位置上对他更有利,但无论如何,他肯把自己不愿为外人道的隐私都写出来,确实是很不容易。
柳子丹抬眼看看李越,似乎在掂量他的话里究竟有几分真心,等到确定李越确实是发自内心的感谢而不是讥讽,神情轻松了些,接着就打了个喷嚏。
“冻着了?”李越倒一杯热茶,“去烤烤火。”他已经猜着了,柳子丹可能在王府外面犹豫了很久,才抱着这包东西敲了门。
“你父亲和哥哥们怎么样了?”李越硬把柳子丹按到火盆边上坐下。虽然大家已经没有什么特别亲近的关系,但总归也不是敌人。何况柳子丹虽然恢复了自由之身,但在西定的位置恐怕还是很尴尬的吧?否则他就不会来做送红使了。
柳子丹手心里捧着温热的茶杯,低声道:“托殿下的福,我父王身体还好。”
李越当然知道柳治平身体还好,重点也不在这里:“柳子贤和柳子轻呢?”
柳子丹低下头:“自从上次赈灾之后,大哥收敛了不少,倒是二哥母妃家的势力比以前更强了。”
果然,柳子轻并不是个简单角色,多年的斗鸡走马,恐怕正是为了避免中宫的猜忌,现在柳子玉一死,他就跳出来了。
“你父亲呢,怎么打算的?”
柳子丹苦笑一下:“我父王其实早已被架空了。以前是三分天下,现在……二哥多年斗鸡走马,连父王都只道他不肖,中宫更说他不成器,现在看来,不过是韬光养晦罢了。父王百年之后,只怕大哥斗不过他。”
“不错。书生造反,十年不成。柳子贤手里要没有兵权,他再有心眼也是白搭。”
柳子丹苦笑:“只怕,真是如此。”
李越看着他:“他们两个,对你怎么样?哪个好些?”
柳子丹怔了怔,随后明白李越的意思,心口顿时泛上一阵暖意:“……他们对我如何倒无关紧要。但大哥虽然好名,对百姓却还有几分关切;二哥却是骄奢惯了,那群外戚更是如狼似虎,他若得了大位,西定百姓就苦了。我想父王宁可被三方架空也不肯传位给他,或许就是为此。”
李越点了点头,心想柳子丹还有个理由没说出来:三分天下,虽然暗斗,表面上好歹总能维持平衡,若是真传了位,西定恐怕马上大变,要么造反,要么诛兄杀弟。反正皇家争位,总少不了这一套就是。几个儿子再不成话,总是自己的骨血,谅来柳治平有生之年不愿看见儿子们自相残杀;至于死后怎么样,那就管不着了。目前看来,如果柳子贤和柳子轻真的内斗,对南祁自然有好处。不过,那个晏平究竟是谁的人呢?他上次来南祁是代表谁来跟王皙阳联络的?联络的目的又是什么呢?王皙阳现在听话得很,要不是当时他亲眼目睹那一囊隔年九月香,还真不知道王皙阳这个东平质子居然跟西定使者有点关系!
书房里一阵沉默。柳子丹犹豫再三,终于开口:“殿下,方才,方才那位是不是卫清平?”
“你认识他?”李越心里还在想着别的事,有点心不在焉。
柳子丹脸腾地红了:“我,我曾跟他,跟他一起,侍候过……”
“啊—”李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柳子丹肯定不会是因为跟清平有过这么样的一面之缘想叙叙旧吧?
柳子丹头低得几乎能钻进自己怀里去:“听说殿下散尽西园便是为他……”
李越看着他头顶光润的黑发,暗暗心想:本来是为你的……但觉得这话现在说出来实在没有什么意思,时过境迁,心情也早变了:“这倒不是。街头巷尾那些传言,有什么准的?不过清平可算才华出众,我不想他再做什么男宠,可惜了。再说,你也知道我现在手下没有什么可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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